也打断了脑子里正在默念的心经。
乌黑沉寂的瞳孔里更是染上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羞耻。
……
晚饭两人随便吃了一点，洗漱好后各自上床休息。
茅草屋只有一间房，门口那里是吃饭的桌子，里面就是一张床，原本老瞎子和小孙子就睡在这上面。
虞乔让人重新换了干净的床，铺了厚厚的被子，虽然被套什么的都是粗布，但睡在上面的感觉却不差。
她现在编造的身份是孤女，原先有个相依为命的父亲，所以在旁边又安置了一张小床，用一张帘子隔开，晚上睡觉就将帘子放下来。
青檀也没怀疑什么。
他睡觉前都要打坐一会儿，虞乔一直在睁着眼看屋顶，等啊等，终于把人等到躺下睡觉。
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过了一会儿，听到人呼吸平稳，这才蹑手蹑脚下了床。
然后偷偷摸摸爬上了隔壁。
等青檀感觉不对劲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就发现自己身上贴了一具冰冷的身子。
女人身体很软，但四肢却很有劲儿，紧紧将他抱住。
青檀反应过来什么，震惊的瞪大眼，忙伸手去推人，急声道：「女施主，不可！」
哪知女人不仅不松手，反而搂的更紧，嘴里更是带着哭腔说着迷糊话，「爹爹，乔乔好冷啊，爹爹别丢下乔乔一个人……」
「乔乔好怕……」
「……」
青檀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怒气道：「贫僧不是你爹爹。」
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呼吸有些不顺畅，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脖子被两只手紧紧抱住的缘故，再次伸出手去推人，哪知入手的却是一片绵软。
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仿佛被烫了一样，忙收回手。
颤着声音道：「女施主！」
语气里带了几分焦急和怒气。
「爹爹……」
虞乔死不改口，还将脸在他颈窝里蹭了蹭，热气直接喷在男人耳垂旁，然后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爹爹，乔乔今天被蛇蛇咬了，痛痛的，明天要吃糖糖……」
「……」
几番折腾也没将人从身上丢开，最后反而是青檀败下阵来。
青檀狠狠运了几口气，最后打算一直睁眼到天亮，还在心里默念起了经文，但可能是旁边女人睡得太香了，也可能是虞乔的呼吸有催眠的作用，居然不知不觉也闭上了眼睛，还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睡过好觉了，自从经历了灭族之灾，他最怕的就是睡觉，每次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总是浮现那些血色。
早上，虞乔一动的时候他就醒了。
天刚微微亮，女人跟游魂一样闭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大摇大摆去了旁边床上躺下，盖上被子，又开始呼呼大睡。
「……」
青檀嘴角一抽，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两床之间的帘子。
被窝被她这么一动，里面热气也跟着走了一半，他没动，仰躺在床上睁眼看着房梁发呆，顺便安静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轻微呼吸声。
最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恼羞成怒，恨恨翻过身去。
接下来几天，虞乔白天安分守己、神色正常，但一到半夜里就装作梦游的模样爬上隔壁青檀的床，人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后面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加上虞乔到了第二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看着青檀的眼神干净无辜，仿佛这一切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只好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身体出现的反应，还是让青檀有些无所适从。
虞乔也发现青檀的变化了，尤其是晚上两人挨得紧了，就能感觉到肚子被顶的难受。
男人睡着了后就正常多了，反而霸道的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紧的差点喘不过来气，可能是身体难受不知道怎么发泄，每晚只知道抱着她乱蹭。
虞乔觉得机会来了。
这天晚上虞乔和平常一样等到半夜爬上隔壁的床，床上的人侧身躺着，脸对着里面的墙。
似乎还没睡，察觉到身后的动作时身子僵了僵。
虞乔轻车熟路的钻进被窝里，将人从后面抱住。
这次没有在演戏喊什么爹爹了，而是安静了好一会儿后，将脸埋在他后背蹭了蹭。
男人身形看着不是健壮，但她伸手抱着的时候却有些抱不住。
脸紧贴着他的背，然后隔着衣服将唇瓣触碰上去，亲了亲，还张嘴轻轻咬了一下，感受到男人突然紧绷的后背，笑着拿手戳了戳他腰，随即闷闷不乐道：「檀郎，我要走了。」
声音落寞至极，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伤感。
房间里安静一片，男人虽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但紧绷的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
「……」
莫不是还希望她走？
虞乔气恼的瞪了他后背一眼，然后继续用闷闷的声音道：「我爹死得极冤，前些日子就准备走的，没想到出门却在路上碰到了昏迷的你。」
「檀郎，你信吗？乔乔对你一见钟情，那日夕阳西下，你躺在路边枯草堆里也难掩一身风华，我一打眼便看到了你，我当时就在想，这小和尚长得真是俊俏，莫不是爹爹将你送来阻止我的？」
「我从小就在我爹爹耳边念叨，乔乔长大要嫁给这世间最俊的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