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尚未饮酒,便已满脸通红、喜形于色,他兴高采烈地对着许大茂说道。
“哦。”
许大茂心不在焉地随口应了一句,随即伸出手去,拿起筷子夹住一粒水煮花生送进嘴中细细咀嚼起来。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花生的味道竟然出奇的好。
“唉,回想一下我过去的那些日子,成天只知道埋头苦干,总觉得只有多干点活、多做点事,才能得到上司的赏识和提拔。如今想来,那时的想法实在是太幼稚、太可笑了。”
刘海中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同时也顺手从桌上抓起一块猪肝丢进嘴巴里。
“谁说不是呢?做得越多,犯的错误也就越多;做的越少,犯的错误自然也越少;要是什么都不做,那就肯定不会犯错啦。所以啊,二大爷,这当组长可是很有门道的,千万别端着个架子,要不然会招人嫉妒的。一定得低调行事,和大家搞好关系,这样才能和和气气嘛。”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阎埠贵这时也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瓶酒,他熟练地拧开瓶盖,然后依次往三个碗里斟满了酒。
“来,来,首先咱们要恭喜老刘荣升组长!一起干一杯!”阎埠贵举起酒杯,满脸笑容地说道。
于是,许大茂、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人便开始推杯换盏,开怀畅饮起来。他们边吃边聊,气氛十分热烈。而阎埠贵在这个过程中,则充当起了老师的角色,耐心地教导刘海中在成为小组长后应该怎样去为人处世。许大茂时不时也会插两句话,表示赞同或者补充一些自己的看法。
不得不说,这刘海中还真是挺虚心好学的,对于许大茂和阎埠贵给他提的建议,他不仅听得认真,而且还不断地点头表示认可。
这无疑是刘海中在初尝甜果后所展现出的态度,如果不是这样,凭借他从前那种狂妄自傲的个性,必定不会把阎埠贵和许大茂的提议当回事儿。
酒足饭饱后,许大茂与刘海中分道扬镳,各回各家。许大茂喝得可真不少,但头脑还算清醒,只是脚下有些发飘。到家后,他二话不说脱掉衣服倒头就睡。
次日清晨,许大茂骑车前往宣传科,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由于天气严寒,外出放映改为每隔三日一次。近期的工作重点则是将上级领导需要传达的各种信息分发下去,并由宣传科的人员负责宣传到位。
于是乎,许大茂也领到了一项派发宣传单的任务。他仔细查看了一下传单的地址和内容,发现主要是呼吁广大民众关注卫生健康问题,而这些地点恰好都集中在他家附近的那片区域。
没想到自己随手散出去的香烟竟然会带来如此不错的结果!若不是这样,又怎会如此凑巧地将我分配到离家如此之近的地方呢?
这难道不正是因为之前自己慷慨大方所造成的后果嘛,嘿嘿!
许大茂将厚厚的一摞宣传单整齐地放进厂里那辆破旧自行车的后篓子里。他跨上车座,脚踩踏板,朝着厂门口缓缓骑行而去。
“大茂啊,今天要去哪儿放电影啊?” 保卫科的一名同志迎面走来,顺手递过一支香烟,随口问道。然后,他像往常一样自然地掀起后篓子上覆盖的防水油布,准备检查一下里面的放映设备。
然而,当看到篓子里只有一摞宣传单和半桶浆糊时,这位保卫科的同志满脸困惑,手指着这些物品问道:“哎,怎么没有放映机?难道今天不去放电影了?”
许大茂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唉,天气变冷了,上头说了,以后三天才放一次电影。这不,我又接了个宣传任务,得去到处张贴这些宣传单呐。”
“哟,这可真是个棘手的活儿。” 保卫科的同志摇了摇头,表示理解。
许大茂苦笑着附和道:“唉,谁说不是呢!我得赶紧动身了,要不然今天恐怕都没法把这一摞单子贴完。”
许大茂接过保卫科大哥递过来的香烟后,动作娴熟地将其夹在耳后,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宣传单递给对方,并挥挥手示意自己要离开。
“好嘞,那您先忙去吧!”
得到答复后的许大茂,猛地一踩脚踏板,自行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工厂大门外的道路尽头。
没过多久,南锣鼓巷附近的一座大院旁,出现了许大茂忙碌的身影。只见他手持一把刷子,轻轻蘸取一些浆糊,然后迅速在墙壁上涂抹了几下。
紧接着,他信手拈来一张宣传单,准确无误地贴在刚刚刷好浆糊的位置上。完成这一切后,许大茂没有丝毫停顿,立即转移到下一个目标地点继续工作。
正当许大茂全神贯注地张贴宣传单时,一名中年男子悄然走到附近一座小院的门前。此人似乎正在等待某人,当他看到许大茂走近时,便迈步上前主动搭话:“小兄弟,你这贴的是啥玩意儿呀?”
中年男子说着,还大方的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递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中年男子,礼貌地回答道:“哦,这是宣传单,我是轧钢厂宣传科的,这都是上头布置的任务。敢问大哥,这家院子是你的吗?是不是在这儿等人呢?”
许大茂也不说那么多,脑中只想着赶紧把这一片贴完后好回家休息。
“没错,这里就是鄙舍,但我近期打算前往南方发展,同时手头也比较拮据,因此才想着将此房出售换钱。本来跟前天约定好今日清晨在此与买主会面查看房屋状况,可眼见着日上三竿仍不见其踪影,唉......”
那位中年男子忍不住低声埋怨起来。
“依我之见,那人大概是不会来咯!如今天色已然不早,大哥您所售卖的莫非就是眼前这座小院落不成?”
许大茂随口问道。
“正是此处,不知这位小兄弟是否有意一观呐?”中年男人目光急切地看着他,似乎巴不得立刻成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