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这种人。”聂南浔觉得有必要跟这个古羌公主好好地谈一谈了,“你这十几天像跟屁虫一样粘着本王,时不时的就要站在南亲王府门口,到最后本王已经不住在王府里了,你还要追到相府了,古羌公主,你还是死心吧,本王已经被赐婚了。”
说完,自身后站着的游二手里接过圣旨,摊开,却并不递给古羌公主,只是在她跟前晃了一下,就收了回来,再次扔到了游二手里。
“不,不可能……”古羌公主一愣,立马就哭了,“不可能,你前几天还说没有喜欢的人呢,现在就赐婚了,你要是为了躲避我就找个不喜欢的人随便成亲,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谁说本王不喜欢她。”聂南浔冷冷一笑,反手把我拉了过来,因为太过突然,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坐到了他的腿上,整个疑似娇羞的被他揽在怀里。
“本王很喜欢她,非常喜欢,所以本王要她做南亲王府的女主人,唯一的一位。”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抬起了我的下巴,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上来。
嘴唇被一双温热的唇覆盖的时候,我脑海中想的却是,这手我好像见过……
耳畔蓦的传来黛丝撕心裂肺的大哭,将我吓了一跳,想扭头去看,却冷不防觉得唇上一痛,好像被谁咬了一样。
我赶忙转过眼珠,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漆黑的双瞳,只觉得有不悦的气息自他瞳孔里散发出来,这男人好像在告诫我,不许走神。
身体已经被死死地禁锢住,现在连脑袋也被大掌捧住,不靠谱的弟弟捂着脸不往我这里看,我自己又挣脱不开,只得被动承受着一切。
这个冗长的我几乎窒息的吻,以黛丝公主嚎啕大哭着离去为结局,直到那哭声几不可闻,小竹将落月阁的大门重重的关上,感觉到身上的禁锢骤然松开,我才猛地自那男子的怀中站起来,一脸通红的后退了两步,捂着已经有些肿胀的唇,指着聂南浔,有愤懑涌出,却又骂不出来。
到最后,只恨恨的从牙缝里蹦出两句,“不许你再如此唐突!”
“哪里唐突了,你是我未过门的正妃。”聂南浔闲闲的笑了,一手拿起茶杯,将已经冰凉的茶倒了一杯出来,喝的津津有味。
我看着,只觉得自己也有些口渴,连忙吞咽了几口,却发现嘴里都是他的气味,不由得脸色一红,一头栽进了内间,不肯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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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南浔和李斟等了好大会子,李羲和都没有再出来。
李斟有些埋怨的道,“都怪你,把她吓到了。”
“我若是不出此下策,那黛丝公主怎肯放弃,若是日后再脑袋一热做出了伤害羲和的事情,岂不是追悔莫及。”聂南浔淡定的解释道。
“那也不用那么用力把,她,她嘴唇都红了。”李斟没好气的道,“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怜香惜玉,都下不去嘴,还是人聂湛儿主动的。”聂南浔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有些古怪的神色,仿佛是想起来某些一不小心看到的事情了。
被人拆穿了囧事,李斟有些恼火的站起身,一边说着“不许瞎说”,一边掀开棉帘子看了一眼内间的情况,却见到李羲和已经趴在床榻上,睡的极香。
“嘘,睡着了。”放下棉帘子,即使知道这玩意不仅保温还隔音,但李斟还是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我们先回去吧,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大舅舅和小舅舅要准备回江南,我怎么留都留不住。”
“那就让他们回去吧,只是要保证联系,日后有需要能第一时间联系到。”聂南浔沉默了一瞬,嘱咐李斟道。
两个人一边谈论,一边离开了相府,往南亲王府走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正瞧见哭哭啼啼的黛丝,以及正在安慰她的代尔。
相较于火辣直接的黛丝,代尔是个有些憨厚的年轻人,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是惹哭自己妹妹的凶手,但他还是友好的跟聂南浔以及李斟打了招呼。
“李斟。”聂南浔同代尔站着说话,李斟有些百无聊赖的左右扭头,正巧看到了正在街上购买东西的阜阳郡主聂湛儿,她一瞧见李斟,便开开心心的跑了过来,拉着李斟的胳膊同他撒娇,“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上次怎么跑那么快,我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嘛,跑什么跑啊。”
李斟被她这话说的面红耳赤,想想觉得有些丢人,聂南浔都是正大光明吻小羲和,怎么自己没主动吻人就算了,还被女人强吻,最后还吓得落荒而逃,还好没几个人知道,否则他这将军的脸面就丢的一干二净了。
“你怎么不说话,李斟。”聂湛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神却莫名的偶有忧伤闪过,“李斟,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昨天才见过。”李斟小声嘀咕道。
“可是,昨天之前不是好久好久没见嘛,我们得多见见,这样才能把那十几天没见的弥补回来。”聂湛儿歪着头,灿烂的看着他笑。
莫名的,李斟也跟着微笑了起来。
大年三十过后的十几天他都在密室里被训练,几乎跟外界断了联系,后来好容易被放了出来,去了南亲王养伤,结果她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竟直接的跑到了南亲王府来找自己。
他这一身伤,怕吓到羲和,自然也怕吓到聂湛儿,所以就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让她走。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死活不肯走,不仅如此,还躲在门外跟自己讲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这么聊了半天。
聊到下午,她说,李斟,我有些口渴,我想喝水。
他心底有些不忍,于是打开了房门,想着让她喝口水就走,结果门才一开,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就堵了过来,直接将他惊的愣在原地,犹如僵尸一般,不敢动弹。
后来,她抱着他,趴在他肩膀,小声的道,“李斟,这十几天不见,我几乎以为你要死了。”
她哽咽着说,“李斟,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忽然的,一直以来用来自我保护的坚硬心脏,就这么柔软了一瞬间,李斟摸着她顺滑的长发,听着她脆弱的哽咽,脑海中想的,却是第一次看到她,那张扬跋扈的模样。
“我不会死的。”他铿锵的道。
他不会死的,他现在有负担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没娘疼,没爹爱,一个人住在偏僻的居所,连大厨房都忘记往那里送饭的李斟了。
他现在有两名要保护的女子。
李羲和,聂湛儿。
所以,他会好好地活着。
这么想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再看眼前这个大眼睛的姑娘,声音就柔和了许多,“买什么呢?”
“买了一些东西,你有喜欢的吗?”聂湛儿也笑了笑,乐滋滋的挽起李斟的胳膊,大眼里满满的明媚之色。
那些忧愁的,烦人的东西,以后再考虑吧。
至少,现在的片刻是快乐的。
“这名男子,就是你方才吻的那名女子的哥哥?”一旁哭哭啼啼的黛丝忽然止住了哭声,指着那两个甜蜜的刺痛她双眼的男女,咬着牙龈问道。
聂南浔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怎么?”
“不怎么。”黛丝大喘了口气,看向一旁的哥哥代尔,“哥哥,黛丝想好了,我们自己选。”
“什么?”代尔有些迷茫,刚才不是跟南亲王聊到古羌特产么,现在扯的又是什么。
“哎呀!”黛丝跺跺脚,附在了代尔的身边,一阵耳语。
代尔恍然大悟,只是片刻后,眼底就多了为难,他看了一眼手挽手的李斟和聂湛儿,吞吐道,“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