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阴冷的房子,乍一进入,便让小竹打了个寒战。
她抚摸着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感觉这里其实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要不要紧?”从窗户进入,藏在屏风后的游二压低声音,关心的询问道。
“没事,你别说话,免得人来了。”小竹低下头,用力地揉搓自己的衣裳,努力让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像在脱衣服。
“你……”游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闭上了嘴,专心致志的躲在了屏风后头。
就这样约莫过了有盏茶时间,小竹敏锐的察觉到了有男子沉重的脚步声往这里走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游二的方向,伸手抚平整自己的衣裳,而后举起一块镇纸,静静的等在门后头。
等到门被推开,男子走进来,而后反手关上门的一刹那,她迅速的用那镇纸对着来人的脑袋砸了下去。
男子应声倒地,小竹和屏风后的游二同时舒了一口气。
“把人拉进来。”小竹压低了声音道。
游二迅速的从屏风后头闪出来,一伸手,将昏迷中的男人给拖拽到了床榻之上。
而后,将男子的衣衫给拨的凌乱不堪。
“好了,你快去抓一个浅紫色衣衫的侍女过来,记住,一定是浅紫色衣衫的。”小竹扭过头,对着游二叮嘱道。
“你一个人在这,我不太放心……”游二有些踌躇的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我跟你一起去了,这里的事情谁来办。”小竹瞪了游二一眼,而后指了指自己腰间的荷包,自信的笑了笑,“我有这些药物保命,来一个给他放一个,来一对我给他放一双,放心吧,我小竹别的本事没有,自保还是妥妥的,你赶紧去抓人,处理好了这里我们好回正厅,我不放心主子。”
话说到了这里,游二再忧心,也只得迅速的自窗户窜了出去,而后开始在大公主府里寻找穿浅紫衣衫的女子。
好在,他很快就看到了一个趾高气扬正在训斥其他丫鬟的婢女。
游二眼睛一亮,躲在一旁,静静地等着那婢女落单。
房间里。
小竹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有些厌弃的张嘴,发出了惊叫的声音,“啊,你是谁……你不要过来……”
不远处站着的丫鬟,终于等到了想听的声音,她满意的扬起了嘴角,丢掉手里拿着的青色衣裳。转身,便回了正厅,准备去邀功。
而房间里,依旧持续着各种各样的叫声。
“你滚开。”
“该死的贼人,你哪里来的。”
“贱人,谁让你干这种坏事的,你要天打五雷轰啊,断子绝孙啊你。”
小竹叉着腰站在房中央,指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声声怒骂。
游二扛着浅紫色衣衫女子跳进房间里的时候,正看到这种景象,他有些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暗道,原来小竹平日里已经相当温柔了啊。
小竹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瞧见浅紫色衣衫的女子被送了进来,她赶忙上前,手脚并用的拔了那女子的衣裳,而后用力地将她扔到了床上。
那先前进来的男子被压的一个闷哼,要不是游二机灵的上前补了一个手刀,那人险些醒了过来。
“就这样吧。”小竹高兴地拍了拍双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浅黄色的小瓶子,而后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倒出了一撮粉末,分别放在了女子和男子的鼻尖。
本就轻巧的粉末,被呼吸带着,不过眨眼功夫,便已经吸进了他们的身体里。
又过了约莫十几个呼吸,光裸的女子最先发出了不适的嘤咛。即使她现在闭着眼睛昏迷着,也阻挡不了她的手上下一番到处乱摸,最后停留在那男子的身躯之上。
“这么……这么快。”游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扫了一眼那两个分别开始有了反应的男女。
“嗯哼,我配的催情药,除非死了,否则盏茶之内一定是有效果的。”小竹双臂抱胸,戏谑的看向游二,“你可是要留在这里看戏?听说你们暗卫最经常看到这种东西了,应该见怪不怪了吧。”
“不不不,我很少看这种的,都是游一游三他们看。”游二一本正经的道,“再说了,主子还在等我们呢,我们得赶紧过去,不过你最好先不要出现,免得这一场大戏,让那大公主提前察觉了。”
“我晓得。”小竹点了点头,指着床榻上那一对不安分的男女道,“不过我也不想留在这里,没得污了眼睛,这样,你带我到附近一个僻静点的地方,离主子要近点,我待会好出来。”
“那你的衣服……”游二低下头,目光落在小竹那明显深了一块的衣摆上,伸手将她扯到自己的身畔,而后笑着,将一个暖炉塞到了她手中。
“你,你哪来的?”小竹有些吃惊的摸着暖融融的小手炉,只感觉冰凉的双手好像又活过来一样。
“偷得。”游二神秘的笑了笑,一揽小竹的腰身,将她从窗户带离了去。
期间,小竹并没有反抗,这让游二的心里喜滋滋的,像偷吃了蜜一样。
正厅内。
午膳逐渐到了尾声,虽然大家都没有吃多少东西,但面上还是装出很满足的样子,偶尔还会跟大公主讨论一下哪个菜品比较好吃。
而我,则早就落了木箸,和一旁也同样端坐在一旁的越王妃,交谈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聂钰显然也察觉到了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但她就是死死地不说散席,众人也只得端着笑脸陪她说话,陪她继续坐在冰凉的食物跟前。
直到,那个泼了小竹一身茶水的丫鬟匆匆来到了正厅,对着她使了一个眼色,聂钰才眉开眼笑得站了起来,拍着手掌同众人道,“本宫观大家午膳用的差不多了,不如若移步花厅,去品尝一些准备好的瓜果……”
话音未落,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强行打断了聂钰的话头,“公主,公主,不好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穿着青衣的公主府丫鬟,正跪在正厅中央,对着聂钰伤心哭泣。
这是怎么了?
众人好奇的观望,有人觉得这丫鬟太不懂事儿,天大的事儿也得私下里跟主子说,怎么能当着客人的面就哭呢。也有人敏锐的察觉了不对劲,但因着跟自己无关,便抱起了看好戏的心态。
聂钰则蹙起眉头,有些恼怒的对着那丫鬟道,“什么事儿能让你敢打断本宫说的话,来人啊……”
说着,就想要让人处置这个丫鬟。
可是那丫鬟已经急促的哭道,“公主出事了啊,出大事情了啊,您先听奴婢说完,再处置奴婢,奴婢毫无怨言啊。”
我在一旁冷笑,明白这聂钰是想要做戏,告诉众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也跟她无关。
果不其然的,就见那聂钰讶异的看向丫鬟,大声道,“那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大事儿,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多谢公主。”得了允诺,那丫鬟磕了个头,而后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全部讲了出来,“奴婢陪着方才那个姐姐去换衣服,因为奴婢住的屋子并不是奴婢一个人的,所以奴婢就让那姐姐去了一所空房舍等待奴婢把衣服拿过来,哪知奴婢后来拿了衣裳过去,却发现……发现里面……”
“发现什么?”有人忍不住好奇的问出了声。
那丫鬟抬头看了一眼那名王妃,红着眼圈抽泣道,“就是……就是……那个……”
支吾了一圈,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个时候,聂钰猛地自原地站了起来,大声怒道,“你不说出来,本宫就亲自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