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肆康等人这边，在来到目标海域附近过后，舰队整体的航速大幅度放慢，侦察机的覆盖变得更加紧密，然而塞壬的踪迹依然没有能够被迅速发现，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在意料之中，在来之前杨肆康就着重提醒过这个可能性，因此两边都没有着急，雷达和舰载机等各方面的侦查手段全都派上了用场，认真地进行着筛查。


    而蛊雕号上，杨肆康看向了突然有反应的白泽的小屏幕。


    “有发现？”


    “捕捉到一个疑似通讯信号的短信号，但并未捕捉到其源头方向和目的地方向。”


    白泽如实汇报，杨肆康却笑了起来。


    “明牌了啊这是？”


    他想了一想，把一段信号发给了白泽。


    “白泽，把这段信号向我们的胡德号发送出去。”


    “指令已确认，立刻执行。”


    两秒后，一层奇怪的灰雾悄无声息地在舰队前方大约一公里的位置上突然出现，并迅速弥漫开来。


    过了十几秒，杨肆康便接到了光辉的消息，说的正是发现了一片突然出现的奇怪灰雾。


    那些灰雾像是有什么颗粒在阳光照耀下的感觉，但整体呈现出灰色，看上去直觉应该是很薄一层，但是对于视野的遮蔽效果却格外的好。


    皇家的舰队迅速做出了迎接战斗的姿态警惕地观察那片灰雾，没有贸然前进。


    蛊雕号来到最前方，在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过后，杨肆康虽然不是非常确定，但心里已经有了推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那个应该存在于这边某处的镜面海域的门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灰雾是不是那所谓的微层混合物？如果是的话就好了……”


    杨肆康嘟哝了一声，随后还是说道：


    “白泽，等会儿尝试一下采集那些灰雾的样本，但以隐瞒你的存在为优先事项，有暴露的风险则放弃采集。”


    “指令已确认。”


    杨肆康的舰队一马当先朝着那片灰雾驶去，很快就进入了灰雾之中。


    这的确是一层很薄的灰色雾气，光线透过的时候有种在林间看到阳光从枝叶间的缝隙投下来的感觉，但那些颗粒却在近在咫尺的情况下反而看不到了。


    舰队行进速度缓慢，这片灰雾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而在后方，皇家的舰队也紧跟着他们进入了这片特殊的区域。


    大约五分钟过后，前方突然亮度增加，随即最前方的标枪和威奇塔几人像是穿过了一层屏障，从灰雾中穿了出去。


    昏暗的光线、一片死寂的海面还有远处肉眼可见的残骸燃烧的火光以及战斗的声音。


    虽然尚未涉足其中，不过前方是什么样的情况已经是非常明显了。


    “看来情况比我们以为的还要热情很多嘛。这个架势来看塞壬跟那些家伙交手已经有段时间了。这样来看的话，我们倒是变得像是援军了一样啊。厌战女士，事情和预期有些出入，你现在打算怎么行动？”


    通讯频道内，厌战反问道：


    “杨指挥官您打算怎么行动？”


    “我？我打算先上去凑个热闹，我的观点和之前一样，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但可以在战场上临时合作。而且以我的蛊雕号现在的火力状态，情况不妙还能安稳抽身。”


    “那么，我们这边就先在后边接应吧。”


    厌战并没有冒进，杨肆康带着几位舰娘，凭借着蛊雕号的优势开始往前靠。


    很快，战场的情况就展现在了眼前。


    除了天上那个飞在半空中回头看他这边的净化者，塞壬的舰队在数量上比起敌人更有优势，不过她们的对手却不是代行者舰队，而是那些像是残骸被拼凑起来的舰船。


    敌方的领舰似乎是躲藏了起来，暂时没有发现，而净化者也没有直接对他这边发起攻击，只是在天上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警惕地看着他这边。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状态，净化者依然可以指挥那些人形量产型以及量产型舰船的行动，似乎面朝杨肆康这边并没有对她了解战场形势产生太大的影响。


    “净化者，合作吗？仅限于对付那些东西的时候。”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净化者严肃地问道，但杨肆康很清楚既然观察者把自己等人安稳地放了进来，那净化者至少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明知故问，我们怎么能够到这片镜面海域里来你不是很清楚吗？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合作，或者我把你们一起拿导弹洗一轮再说。你现在的这具机体能扛得住我的反舰导弹吗？”


    净化者表情变得郁闷了一些。


    她的机体比起之前强了是没错，可眼前这艘驱逐舰搭载的反舰导弹很显然跟其他人的科技就没在一个水平线上，她这个机体怎么可能挡得住那玩意儿的连续攻击？


    再考虑到那个不负责任什么详细的内容都没告诉她的观察者，净化者迅速做出了判断。


    “合作！把那些麻烦的家伙处理掉再说！”


    这边的高阶塞壬就她自己一个，平时本来该负责试验测试内容的测试者现在又不在。


    对付这些被侵蚀的舰船已经很麻烦了，再加上一个搭载了几十发反舰导弹的家伙在自己背后随时准备火力覆盖，这不就是要她死吗！


    正经打架实验是一码事，这样被人莫名其妙暴打一顿就是另一码事了！


    再说了，观察者既然没有告诉她要怎么做，那不就是说她怎么做都没有问题吗！


    反正最后的结果也不可能让她用这具机体把这个姓杨的指挥官打死在这个地方，那还不如被暴打一顿之前先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出去呢！


    净化者聪明的小脑袋瓜以极快的速度做出一系列的判断，并迅速将其付诸实践。


    而杨肆康也笑了起来。


    “合作愉快，那么就麻烦你的舰船帮我们当一下炮灰了，反正也是要全部消耗在这里的嘛。当然，你如果愿意给我留一两艘样本的话我也很乐意接受。”


    “你做什么梦呢！可恶，既然要合作那就赶快来帮忙！”


    说完，净化者干脆地不看他这边，飞向了前方的战场。


    杨肆康收敛起笑容，微微皱眉，叹了口气。


    “看样子观察者没告诉她多少东西啊。故意派净化者过来，但也特地做了应对措施啊。”


    摇了摇头，杨肆康接回自己这边的通讯频道：


    “厌战女士，我这边跟塞壬顺利达成了一致意见，在本次战斗中暂时合作。不过，这个净化者知道的信息很少，我认为我们应该尝试一下控制战斗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