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海上。


    为了保障灵敏不会第一时间发现他们在干什么，杨肆康特地派人去看着灵敏，并且还抛出去个研究项目吸引灵敏的注意力。


    趁着半夜的时候把指挥舰开到海上，虽然绕了一些路而且不怎么安全，不过至少来说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百慕大群岛这边毕竟没有他的固定设备，所以现在拿来进行尝试的依然是蛊雕号的主炮。


    在斯卡帕湾的镜面海域里边的时候杨肆康就用蛊雕号的主炮完成了镜面海域内的转移，开门的行为所用到的原理正是来源于他们之前对于镜面海域的研究成果。


    也多亏了蛊雕号的主炮是能源炮而不是常规舰炮，否则要拿来做这些事情根本没可能。


    不过，即便是蛊雕号的主炮，这么折腾下来等回到白鹰之后也是免不了进船坞大检修一番的了。


    “这样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调整好最后一组数据，剩下的工序交给白泽进行处理，杨肆康吐出一口气，来到了甲板上。


    船舱里，夕张和明石还在忙活着进行装置的检查，以免指挥舰出事，而杨肆康站在船舷边，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在夜风下起起伏伏，心中既有期待也有担忧。


    一方面他希望这次的尝试能够成功，一个可控的镜面海域对他的帮助会大到难以想象，从技术到实际应用能够用到的地方他一下子就能想到好几十个。


    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这次尝试不要成功，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里的那个镜面海域有问题，而且有可能会非常危险。


    他一向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可是自己已经为此准备许久，舰娘们也为此准备颇多。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到临头让他突然取消原定计划，就因为自己的直觉，这事他不愿意做。


    “主人，准备工作完成了。”


    通讯器里响起夕张的声音，杨肆康的思绪拉了回来，打开了通讯器。


    “好，准备进行第一次尝试吧。”


    几分钟后，人员聚集到指挥室里，最后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蛊雕号现在的位置也是精心校对过方位的。


    花园和南达科他几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能做的预防手段已经都做完了。


    “开始！”


    能量开始在主炮上聚集，但是跟攻击用的不同，这一束能量的聚集时间更长，而且集束程度也更高。


    一边监控数据一边进行细微的调整，加上白泽的辅助，让整个主炮虽然处于能量过载的边缘却不至于出问题。


    这是个精细活，用粗糙的设备完成精细工作的危险性就在这里。


    如果不能做到这样细致的数据调整和能量控制，那么蛊雕号的主炮有可能就会直接因为能量过载失控炸掉，到时候怕是这艘陪伴杨肆康四处奔波的指挥舰就要被炸沉了。


    但这样的控制也是有极限的，毕竟硬件条件的极限就摆在那里，白泽的算力能控制得再精准也没法超过硬件的承受上限。


    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的积累过后，整个主炮都在发光，并且内部的炮管上已经可以看见因为过载引起的材料变质。


    终于，积蓄起来的能量在达到极限的瞬间发射出去，得到了宣泄口的能量集束在一起，如同一道奔涌的洪流滚滚向前。


    这一发能量束带来的影响比杨肆康预期的要夸张了太多，深夜的海面几乎是立刻就被点亮了起来，海上仿佛凭空多出一座大型灯塔，强光刺穿夜雾向四面八方延伸，从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那冲天而起的光芒。


    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咆哮着袭来，海面也不再安宁，大量的海水被高压缩的能量束蒸发，四周雾气刚刚升腾起来又被进一步蒸干，四周的海水不断地往中间涌去。


    蛊雕号整个仿佛往下沉了一截，主炮的能量束在打到一个特定区域之后就自然炸开，不断地在同一个范围内进行活动。


    如此巨大的动静远超预期，整个百慕大群岛全都被惊动了，海上宛如白昼一般的景象让人说不出话来，即便是在临时实验室里的灵敏也冲了出来，看着天边的景象瞪大了眼睛。


    “这，这也太夸张了……这什么啊？！！”


    灵敏先是惊讶，随后猛地反应了过来，左右一看，果然没有杨肆康和他的那些个舰娘的影子。


    她不假思索地就朝着那个方向跑去，如此高强度的心智魔方能量反应恐怕整个百慕大海域全都能够感受得到，这引来的可不会只是好奇的人而已！


    海面上，杨肆康此时也有些骑虎难下，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能量的强度和他们预估的完全不同，这本该是好事，毕竟这说明他们打出去的能量束成功地和镜面海域发生了碰撞，这就有机会。


    可问题是，这反应太过于强烈，如此强的心智魔方反应波动根本瞒不住任何人，借口也很难找。


    最麻烦的是，这个情况下不出意外的话，塞壬是要来了。


    但现在停下来也不现实，一方面是事情已经做了，现在收手该造成的影响也都已经造成了。


    另一方面，他发现能量束无法停止了。


    提供能源的心智魔方系统跟输出系统整个连在了一起，高强度压缩过载的结果是整个线路被高强度的能量贯通，现在除非直接破坏掉能量源，否则就只能一直把整个能量源的能量全消耗干净才行了。


    “指挥官，找到镜面海域的边界了喵！”


    明石的声音响起，杨肆康也立刻注意到了那一组信息。


    炮击的位置开始进行精确调整，在足足持续了近半个小时过后，眼看着蛊雕号的能源系统都快撑不住了，终于，海面上，能量束一直炸开的位置，海面上凭空升起一团奇怪的白雾。


    与此同时，能量快到底的蛊雕号的炮击也终于停了下来，而看着那团聚而不散、在夜晚依然显眼的白雾，杨肆康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指挥官，那就是我们要找的门了吧？”


    英格拉罕兴奋地问道，但还不等杨肆康回答，所有人都看到奇怪的景象。


    被心智魔方能量照亮的半空中，测试者和净化者这两个高阶塞壬破天荒地同时出现在了这里，然而她们的身边没有带着量产型舰船，两人也完全不管杨肆康这边，刚刚来到这里就一头冲向杨肆康刚刚打开的那扇门。


    但她们刚刚抵达那团白雾旁边，白雾中突然几发炮击打了出来。


    一发直接命中测试者的左侧炮口，一发直接打到了净化者的装甲上，两个高阶塞壬动作一顿，紧接着，白雾中奇怪的炮击突然密密麻麻地形成弹幕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