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杨肆康的演习场整体被封闭隔绝，内部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实验前的最后准备。


    研究、筹备了一两年的玩意儿今天终于要进行实验，成与不成就看今天的结果如何了。


    这样的事情在其他的研究机构屡见不鲜，甚至一两年这个时间都有些上不了台面。但是在杨肆康的舰队里，能够让他和几位舰娘以年为单位进行研究的内容，无一不是真正的重头戏！


    实验需要的器械早已经布置完成，每个区域都已经安排好了舰娘看着并进行记录，而孟菲斯和香格里拉两人则一个跟在他的身边，一个在另一头的预定位置。


    杨肆康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完成了，从这些东西的研究在上个月结束之后，他看完了白泽给出的数据汇总报告就已经在心里觉得这件事情十拿九稳了。


    不过他放心，不代表其他人也放心。


    “明石，这些机器你已经连续检查了七遍了，再这样没完没了地检查下去，怕是我们的实验还没做，机器都要被你盘包浆了。”


    杨肆康坐在小艇上无奈地看着还在检查机器情况的明石，实在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然而绿毛猫完全不在乎。


    “这套器械花了好多钱的喵！万一实验失败就会全部报废的喵！”


    是的，比起这次实验的技术成本，在明石的眼中更重要的是封闭演习海域、制造硬件设备以及这些设备的脆弱程度。


    一旦实验失败，这些成本加在一起高得吓人，即便是杨肆康的舰队现在的经济情况甚至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正规港区，但也经不住这种程度的亏损。


    尤其是杨肆康对这个技术的期望很高并且希望能够很快将其实际应用，所以这次失败的话马上就会有第二次实验，每次失败那就是一整套的设备，明石想想就觉得呼吸都要变得困难了。


    和她差不多的还有旁边正在狂打算盘的定安、看着定安的算盘眼睛瞪得溜圆的宁海以及不厌其烦地在反复检查已经固定的运行程序的夕张。


    好像整个舰队里就只有杨肆康这个主导这个研究的人现在最不上心。


    杨肆康也很无奈，因为这个事情他没办法解释。


    毕竟在这个研究过程中遇到的一些技术瓶颈和麻烦，他是以自己在之前那个世界的技术融会贯通过来进项尝试然后解决的，这些东西对于明石夕张她们来说自然是充满了不确定性，因为她们不了解根本原理，达到的预估效果也充满魔幻色彩。


    可杨肆康能怎么办？这些玩意儿他是解释不清楚的，因为那个世界的技术无法生搬硬套直接用过来，可这不是巧了嘛，他从安洁那里得到的知识跟他自己的知识一结合，做做实验失败了个几十次就有了成功的成果。


    可是，安洁那里得到的关于心智魔方的知识没法解释，除非他打算让这个实验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塞壬的真相，可那不是自寻死路？


    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奇怪的好人理查德就已经极其难缠了，这时候要是再招惹上仲裁机关和meta或是未知之敌x的关注，那不是直接完蛋？


    所以他只能把这部分解释不了的东西整个打包糊弄下来，以避免被人精准定位到是哪一个部分的技术他自己都没法解释，最后的结果就是现在舰娘们一个比一个不放心。


    “好了好了，大不了就是损失上三四套设备嘛，以我们的家底又不是承受不起这些损失。”


    杨肆康不开这个口还好，他这话一说出来，宁海、定安等人立马就看了过来，一个个开始认真地跟他讲道理。


    然而到了这种情况，就连贝尔法斯特也微笑着退后，没有给他提供支援，眼看着他坐着的小艇快被舰娘们推翻了，人差点直接背身入海，情绪激动的舰娘们才终于是勉强消停了下来。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预定的实验时间，杨肆康无奈地叫住了舰娘们，然后直接宣告实验开始。


    虽然舰娘们的疑虑担忧都很多，但是杨肆康已经板着脸认真地下命令，她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执行了。


    蛊雕号就停在机器前方的预定区域，上边没有任何人，只由白泽操控着设定好的程序，并且在实验的时候连白泽也会断开连接。


    一项项流程完成，杨肆康也收敛起了先前的放松，跟着几个舰娘认真地看着这个小小的海面平台上机器的运转情况。


    半个小时后，随着杨肆康最后发出执行指令，安静地停泊在众人眼前的蛊雕号，突然之间就被一团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灰紫色雾气迅速笼罩，然后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十秒，在蛊雕号消失的同时，演习场另一边的孟菲斯反馈回来了信息：


    那边的预定位置起雾了。


    杨肆康微笑着，长出了一口气。


    研究的这个技术自然也已经很明了了，正是塞壬所使用的微层化混合物，但那玩意儿杨肆康这边实在是没有研究明白，从当初搞到数据到现在，研究没停，分析和计算也没停，然而结果是一个都没有。


    于是，杨肆康用上了他以前世界的技术：折跃。


    但那玩意儿是基于舰船核心，融入了部分深海科技造就的玩意儿，要在碧蓝航线世界照搬就是在做白日梦，所以就如上文所述的那样，杨肆康最后拿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不上不下，两头都沾点，但是两边都不像的鬼玩意儿。


    最终的这个产物杨肆康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它虽然有着和微层化混合物相似的外观，但是灰中带紫的雾气实际上只是其中的能量碰撞之后使得海水蒸腾发生的附加效果。


    把舰船送到目标区域去的按理说是他以前的折跃技术的核心，然而毕竟用的是心智魔方，这部分的处理又完全不同。


    就这么个似是而非的东西，要让杨肆康解释的话他是必然解释不了，这玩意儿能运行他自己都觉得挺怪的。


    可谁让能找到的合适方案就这个呢？


    那能怎么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