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归你不用,我们是要用的。”
我把腰间的大黑星拔了出来,对准了彭愣子的头。
同时,老三等人也把喷子端在了手里。
对面立马就慌了。
有这狠家伙在手,那就是硬气。
彭光辉眼底闪过一丝后悔,左半边脸气的直抖。
“陈远山,你踏马要不要点逼脸?”
“你可以把枪捡起来,我不欺负你。”
他没去捡,一旦弯腰去捡,他就没了大哥风度了。
气势一弱,他今晚就输定了。
我不会跟他做这种不用枪的约定的,手里抓着火器,那心里才能踏实。
想当年,凤爪帮就是吃了这个亏。
许爷跟张大虎火拼。
双方本来约好不带火器的。
可是张大虎耍赖,讲数的时候搞突然袭击,开枪打死了许爷。
好在当时龙叔留了一手,备了枪手,不然的话龙叔、姑父等人也得死在那。
这个亏我不能再吃一回。
江湖险恶,都已到了约架火拼的地步,还讲什么脸面和规矩呢,能赢就行。
对方几十人,只有彭愣子一人有把五连发,此时还被丢在了地上。
而我们,有三把锯短的喷子,两把大黑星,一把五连发。
这样的优势,让对面的人心更加晃动,他们队伍里已经开始有人交头接耳了。
显然,这彭光辉不是个善于做管理的人,队伍凝聚力不咋样,一点纪律都没有。
反观我们,个个兄弟都摩拳擦掌了,没一个怕的。
彭光辉不愧是当大哥的,马上就调整好了情绪,平静的说道:“你我两人的兄弟,那都是血肉之躯,谁也扛不住刀枪。
今天是我跟你的恩怨。
我建议,我们单挑。
谁输了,谁退出宝乡的渣土市场。
你做大哥的要为兄弟们考虑,能不让他们受伤是最好的。
你说呢?”
呵呵,见家伙事没我的好,就改单挑了。
真有你的彭愣子。
他这话把我的路给堵死了。
既是给他自己戴了仁义的高帽,又是逼我答应。
我要是不答应,那我就成了不顾兄弟死活的人。
情况瞬息万变。
眼下看来,双方大规模械斗是打不起来了。
“单挑没意思,咱们玩点刺激的?”
彭光辉眉头一动:“刺激的?”
“对,咱们玩命。”
彭光辉当即一怔,而后马上大笑:“行,你想咋搞。”
我指了指远处的铁道:“就学你当年,咱们把头放铁轨那,谁先起来谁输。”
“阿山你疯了!”姑父凑过来呵斥。
“行!”彭光辉赶紧答应了,好像生怕我后悔。
这是他多虑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说出去就得算数。
我要是个没底线的人,他丢枪那一刻,我就可以直接一枪崩了他了。
“不行!”姑父大手一挥:“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命没有远山的命值钱。”
彭光辉头一歪,挑衅的看着我:“陈远山,这里到底是你说了算,还是你姑父说了算?”
“当然是我说了算。”
“那好,那咱现在就去!”
姑父拽拽我的手臂失望道:“你冷静点,这会儿不是逞能的时候。
你是一百块,他是一分钱,他说两张钱一起撕了,你还答应?
你脑子糊涂了?”
我眼睛死死盯着彭光辉的双眸,我确定我看见了他的慌乱。
我赌他的英雄气,已经消失殆尽了。
“如果老天今天收了我,说明我不适合当这个老大,那是我的命数,别劝了姑父。”
“我反对!”老三站了出来:“彭愣子你他娘的算个啥几把东西,敢让我哥跟陪你玩命?要玩的话,我跟你玩。”
阿来挡在老三面前:“我来!”
这一刻,我感觉肚子里一阵温热,暖流从丹田划向心头,有这样的兄弟在,我这辈子就算值了。
“老三、阿来,你们都别争了,这是我跟彭愣子的事。”
彭光辉立马跟着道:“对啊,这是大哥之间的事,你们两个小弟出来拼算啥事,有没有规矩?”
阿来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接着光头快速晃动两下,突然单手举起五连发对着彭光辉:“草泥马!
你再哔哔一句,我立马打爆你的头。
别跟老子讲什么江湖规矩那套。
我特么就不讲规矩,你能怎滴?”
姑父眼睛一转:“彭光辉,你有能耐,也可以叫你兄弟出来替你。”
姑父是处处为我想,把我当儿子看。
关键时候,他只能选择让阿来代替我。
他这话一出,基本就确定了这个局面了。
首先,阿来没有退路。
其次,彭光辉接下来要么也派小弟出来,要么无奈接受阿来跟他玩命。
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要是彭光辉不答应阿来的提议,执意要跟我玩命,那阿来极可能当场开枪。
陈福来名声没彭光辉大,可是愣起来比彭光辉还愣,他啥都干得出来。
早期我们在宝乡打的几场硬仗,阿来也是名声在外了,彭光辉显然是知道阿来是敢开枪的,此时的彭光辉已经有些紧张了。
只见他慢慢转头,看向身后的兄弟。
他那些兄弟一个个躲避着他的目光,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代替他。
实际上,看到这一幕,我就知道胜负已分了。
彭光辉是干不过我的。
但是彭光辉仍旧不死心。
“行,光头,就你了。”
他被迫答应了跟阿来玩命。
我们双方上百人,开车来到远处的铁道边上,破坏了护栏之后,我们穿越护栏来到了铁路上。
我们的人站在左边,对方的人站在右边,双方离着铁轨十米远。
远处隐约有火车灯光。
气氛渐渐紧张起来。
“来吧,彭愣子。”
阿来把外套脱了丢在地上,大步上前来到铁轨边,趴在了地上,把头枕在铁轨上。
彭光辉冷着脸,表情十分严肃,慢悠悠的把西装脱了,两手撑地慢慢趴在地上,也把头枕在了铁轨上。
两人都是面朝火车开来的方向。
这样的朝向,有助于判断火车的距离。
火车越来越近,已经可以听到火车轮子碾压轨道的咔咔声了。
兄弟们都紧张起来,我的手心也开始冒汗。
“去,把来哥扶起来。”
几个兄弟听令,马上要去扶。
我还是不忍心,打算放弃了。
阿来赶紧抬手拦住。
“都别动,你们敢过来我就当场磕死在这。”
“阿来,算了吧,这渣土生意咱兄弟不做也罢。”我叹气道。
阿来急道:“哥,那不是渣土的事,咱不能让南街这帮人小瞧了,哥,你别劝,你知道我性子,再劝我就抱着彭愣子一起死。”
彭光辉把头抬了起来:“你有病吧,抱着我干嘛?要死自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