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毛一面划燃一根火柴，凑到李大爷面前，一面笑着道：“李大爷，是啥滋味，你点燃中华烟，抽几口，不就知道了吗？”


    李大爷目不转睛的，看着何思远面前，桌子上摆着的，那大半包中华烟，摆摆手道：“这么精贵的烟，我可舍不得现在抽，等我那势利的亲家来我家时，我再拿出来，晃瞎他那双势利眼。”


    见李大爷顾左右而言他，何思远一面把大半包中华烟推给李大爷，一面笑着道：“李大爷，我不抽烟，这烟放在身上，被我爹、娘他们看见，还以为我在偷偷抽烟，就会暴打我一顿，还是请李大爷帮我抽了，解决掉这个麻烦。”


    李大爷无比自然，顺手就把中华烟揣进兜里，一面点燃手中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一面满面笑容道：“大领导怎么可能不考虑到这点，在捕鱼之前，就派人反反复复，在秀水江里，最深的地方测量过。”


    “那里的确深不见底，两千米长的细麻绳，绑上石头，放完细麻绳，也没探到底。”


    陈小毛笑着道：“这么深，是说拖网拖不到鱼，怕是所有鱼，都藏到那里去了。”


    李大爷摇摇头道：“那里虽然深不可测，范围却很小，也就只有方圆几米大的一个地方，专家猜测，那是一个地下暗河的进口或出口，越往下，洞口会越小。”


    何思远皱着眉头，沉吟道：“李大爷，那些测量员，在那地下暗河出口的附近，也测量了吗？有多深？”


    李大爷笑着道：“除了那范围几米大的地下暗河出口处，深不可测，四周也就五、六百米深。”


    陈小毛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了，他思索着问道：“李大爷，你们见到过龙须神鱼的全貌吗？会不会龙须神鱼的身体，像龙一样，又圆又长，那也能钻进地下暗河里了。”


    李大爷苦笑道：“那龙须神鱼，就像大鲤鱼一样，鱼身又宽又长，至少也有二十多米宽，无论如何，也游不进地下暗河。”


    何思远笑着道：“李大爷，那龙须神鱼神通广大，会不会看见拖网来网它，它无路可逃，就强行把地下暗河通道扩大，钻了进去。”


    李大爷摆摆手道：“我们能想到的，大领导怎么可能会想不到，第一次没网到鱼，他就派人去测量了，地下暗河通道并没有一点变化，还是只有几米大。”


    “不仅如此，事后一个月内，大领导又断断续续，派了十几泼人来，仔仔细细的测量过地下暗河，每一次的结果都一样，地下暗河没有被破坏掉，以龙须神鱼那庞大的身躯，根本无法从地下暗河逃脱。”


    就在这时，村长派人来叫陈小毛和何思远，到神鱼娘娘庙，在村里族老的见证下，对面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神鱼娘娘发誓，绝不把临江村的秘密泄露出去，否则就会遭到天谴，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李大爷作为担保人，也和陈小毛、何思远他们一起，到神鱼娘娘面前发誓，若陈小毛、何思远他们不遵守誓言，李大爷也会被牵连，驱逐出临江村。


    不过这次惩罚很轻，只针对李大爷，李大爷的家人，却不会受到牵连。


    神鱼娘娘庙，就在王家祖祠堂旁边，和带着浓重历史气息的王家祖祠堂一对比，就知道神鱼娘娘庙，才修建了几十年时间。


    神鱼娘娘庙只有一百多平方大，正中间，就是供奉的神鱼娘娘。


    那神鱼娘娘看着，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她头戴真龙珠，穿着一件金光闪闪的彩霞仙衣，手里拿着一枝九色神莲，脚底下踏着一条五爪金龙。


    神鱼娘娘庙的左右两侧，一排九个，一共供奉着十八个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虾、蟹、蚌、鱼、龟等等水中精怪。


    何思远一看到神鱼娘娘的神像，心里就忍不住的，一阵阵吃惊。


    若这神鱼娘娘的神像，是根据王不苦，亲眼目睹到的神鱼娘娘，没有一点更改，也没有凭空想象，按照原本样子，一模一样的雕刻出来的，那这神鱼娘娘，岂不是已经是能与仙、佛相提并论的妖圣。


    何思远正在胡思乱想时，神鱼娘娘庙里，十几个王家族老，一齐厉喝道：“心诚则灵，在无所不能的神鱼娘娘面前，你们若心怀二心，敢欺骗神鱼娘娘，神鱼娘娘就会降下惩罚，让你们生不如死。”


    同时，几个一脸虔诚的后生，也给何思远、陈小毛他们，一人拿了三炷香。


    发誓时的所有步骤，李大爷都详详细细的，给何思远、陈小毛他们交代过。


    何思远如何肯拜一个小小的鱼妖，在路上，他就暗暗释放出一丝灵力，勾动天地能量，在他身上，布置出幻愿禁制。


    这时，何思远接过三炷香后，就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移动。


    王村长和十几个族老，一群人看到的却是，何思远、陈小毛和李大爷，他们三人，点燃三柱香后，虔诚的一步九拜。


    陈小毛和李大爷两人，一直叩够九九八十一个响头后，才在神鱼娘娘面前，郑重、虔诚的发下毒誓，再把三柱香，插到香案上的香炉里，整个仪式才算完成。


    紧接着，李大爷就带着何思远和陈小毛，到他家里，为陈小毛准备钓鱼用的香和供品。


    何思远一直默不作声，他已经想好，若陈小毛真能钓到灵鱼，治愈好他的小外甥，当然更好，他就当一个看客，等陈小毛达成愿望，离开之后，他再作打算。


    若陈小毛心不诚，得不到神鱼娘娘的赏赐，何思远也先将陈小毛送回去后，他再去会会神鱼娘娘，看看，凭他的本事，能不能在神鱼娘娘的手里，抢到几条灵鱼。


    准备好一切后，李大爷就带着何思远和陈小毛，到了秀水江边。


    在江畔，一块平整的大青石上，陈小毛摆上了供品，一只炖好的整只老母鸡，一盘煮鸡蛋，一碗煮花生。


    这已经是李大爷倾其所有，凑出来的最好供品了，若不是为了报恩，他也不会臭骂了老婆子一顿，逼着老婆子杀了一只下蛋鸡，又把凑着卖钱的鸡蛋，煮了九个，最后一碗花生，还是到村长家借的。


    陈小毛虔诚的点燃三柱香，面朝秀水江，规规矩矩的三叩九拜后，才大声的把姐夫一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对着秀水江倾诉出来。


    愿望倾诉完，陈小毛又是三叩九拜后，才虔诚的把三柱香插在供品前。


    就在这时，秀水江面上，突然吹起了一股暖暖的微风，轻轻的从陈小毛的脸上拂过。


    感觉到这股微风时，何思远就忍不住的，紧紧皱起眉头，这，这怎么和他猜测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