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楠楠摇头，“我怕梦里面都是系统在跟我索命，万一我不能随时清醒过来，你被丢出去真的抛弃了生的欲望了怎么办？”


    言于行笑道，“那我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乔楠楠看了看时间，满脸哀怨，顶着两个黑眼圈冲着言于行说道：“完了，那道声音又要来了。”


    这里完全是她的地盘，是她交换了原本501的空间，只要她肯其实她能马上将乔心语母女赶出去，但是她很想知道，乔心语在这场末世游戏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作家言于行、程序员言于行、还有她乔楠楠自己，究竟会在什么情况下出局。那个催着她杀掉陈安可的系统，一旦真的杀掉，主角究竟落入谁手？


    眼前的作家言于行告诉她，看到的便签是如果杀了陈安可，她会被抹杀，气运转嫁到言于行身上，但这个言于行到时候是作家，还是程序员？


    而系统告诉她的是根本没有抹杀的这个程序，只要她逆袭她便是主角。


    对于言于行看到的便签和系统之言，她都不能完全百分百信任。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熬，熬到小区里第一波杀人潮到来之时，杀掉第一世那一群罪恶的人。


    她知道，那群人不仅是自己想要杀死，乔心语同样也想将他们杀掉。


    那日，乔心语凑在言于行面前笑嘻嘻地说“末日就可以杀人了”，要杀的，就是龙哥为首的那一群恶人。


    乔楠楠拿着手机认真地看着秒表倒计时，随着秒表归零，又一次机械音终于暂时消失。


    “你真打算这样熬一天啊？”言于行语气充满关切。


    乔楠楠将脑子摇得像拨浪鼓，“我验证过了，我的电子宠物也就是你的大男主，他的男主光环可以屏蔽掉系统声，可是他不愿意接我电话了。”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陈安可决定跟她下5楼之际，她一针麻醉断送了他们俩的最后念想，之后又在陈安可来到5楼的时候朝他开了一枪，虽然她不想承认那是她做的，但假如她没有生出那个念头，系统也不会将杀意放大。


    所以——还想让陈安可接她电话，简直痴心妄想。


    “你每天发那些土味情话没用吗？”言于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制定这样的应对方针，不过鉴于发了以后陈安可真的没有再报警，也没有再搭理她，言于行就姑且认为这个方针是对的吧。毕竟，他听过乔楠楠对他吐槽在901那几天是日子，那简直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会者定离，一切皆是虚空。


    “他短期内没在找麻烦不就是有用吗？其实我不懂，他为什么非要给自己幻想出一个情敌来，明明我跟他说过了你就只是个需要照顾的植物人。最后好啦，他来了一趟后确定你是植物人了还非要往你脸上抹东西……”


    “咳咳……”言于行尴尬轻咳，“这个桥段不说也罢。”


    乔楠楠继续输出：“最后的最后，很理想的状态就是他持空间，我爆金币，制霸世界。可他偏不，非要我当小娇妻，要不是当时系统突然回来了，我差点就……算了，说多都是泪！”


    想起前阵子在不被信任中滋生的那短暂甜蜜，乔楠楠吐槽完后又陷入沉默。


    言于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因为她只许自己对那段经历进行复盘、吐槽，却容不得别人插嘴点评，不然就是一顿爆锤。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同样沉默的还有901的陈安可，他穿着乔楠楠给自己买的那身蓝色睡衣，孤寂地躺在壁炉旁的小床上，手机界面依旧停留在乔楠楠给他发的那些土味情话里。


    也曾很想直接把人给删除掉，这样就能一点念想都没有了，但最终的决定还是拉黑，至少，拉黑的话聊天记录还在。


    他摸了摸自己早已在空间清泉的帮助下痊愈了的耳垂，一股怒意又再一次涌了上来。


    她是怎么敢的？如果不是他刚好隐约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回了个头，那么那一枪就是直接击中他脑子了，她竟然这么恨他吗？如果这么恨的话，那天她一针麻药下去将他放倒后，乔楠楠她明明是有最简单粗暴的方法送他归西的，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更何况怕他在地上着凉她还贴心地给他盖上了毯子，这恰恰证明其实应该没有那么恨吧。


    他在没看手机定位的情况下，顾不得身体的不适直接就冲去了502，好在他配有钥匙很轻易就将门打开了，但是好奇怪映入眼帘的是两具看上去已经归西多日的尸体，还有装修风格和他第一次见时完全不一样的室内空间，并且以前暖烘烘的暖气也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他是彻底相信乔楠楠口中的系统存在了，如果不是用了所谓的异能，短时间内根本完不成这么大的工程量，他盲猜乔楠楠是用了什么交换的道具，把原502的空间跟现在的空间进行交换了。


    所以，陈安可在房间里努力翻找属于这套房子的信息，想要知道乔楠楠到底换到了哪里，他甚至对乔楠楠进行了威胁，但是最终得到的结果是乔楠楠让他帮忙收尸，让他等，等来等去他获得了差点丢掉性命的一枪。


    他，已经原谅她太多次了，这次不打算再原谅了。


    既然她知道剧情走向，还有比他空间更强大的系统，他决定暂时留她一命，合适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在末世之中利用她。


    所以，他没有报警，并默默对自己进行了疗伤。


    但是，为什么，她要接二连三地给他发那些暧昧信息，一副她还放不下他的样子！


    陈安可看着那些信息，不禁自嘲，“乔楠楠，在你心中我难道是个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人吗？”


    可是，手指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听使唤般，将乔楠楠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然后又鬼使神差般给她拨了过去。


    语音通话很快接通，乔楠楠兴奋地声音传来：“你居然肯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