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彦嘲讽地勾唇，目光落在满地闪着蓝光的地面，随后不甚在意地看了陈安可一眼。


    “陈安可，乔楠楠再不济，至少当初在你身边看你的眼神没有骗人，她被你的麻醉放倒的那一刻大概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受到最亲近的人的背叛吧。也不知道是她会演还是你会演，你们当时在各自眼里的爱意，真让我吃醋了。


    如果她有罪，按照你拥有空间的强大能力，你大可不用等到一年后的现在再让她当众处刑，放纵她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她有罪，你又无辜吗？”


    韩君彦的语气平淡无温，却带着声声质疑。


    在他看来，乔楠楠固然该死，但一年前她就已经开始犯罪了，陈安可却纵容她到现在，他并不认为这样的陈安可有多无辜，况且整整一年，直至多日以前他都还在和乔楠楠扮演着夫妻情深，转身却跟许妍蜜里调油去了。


    “韩上尉，话可不能乱讲。”陈安可嗤笑出声，“我一个本本分分的公民，难不成你让我去年就将乔楠楠杀了？还是你觉得我报警警察会上门查？


    据我所知，去年极寒初期场面应该还是超级混乱的吧，就算警察能上门，不也什么都做不了吗？比如我隔壁的那户人家，如果我要深究的话，是不是我可以告他人蓄意谋杀，未遂。


    但是你们上门后是怎么处理的呢？让我想想，嗯，好像是让我把遮挡住阳台的木板拆下，并让我配合把那具尸体从我的房子里抬出去是吧？我好好的房子成了凶宅，如果极寒当时就立马结束了，你说谁又保障我的权益？”


    陈安可说完静静凝视着韩君彦，去年极寒初期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官方已经形同虚设了，着重于维护治安和发放物资，对于刑事案件可没有耐心去侦查。


    韩君彦哑然，面色一沉，


    陈安可说的没错，如果他去年解决了乔楠楠，那么同样也坐实了他就是个法外狂徒犯罪分子。如果他报警揭露乔楠楠的罪行，按照当时的警力情况，大概是没办法彻底侦查的，办案是讲究证据的。


    “说不过你。”韩君彦不理会陈安可的诡辩，转而进到501室内的其中一个房间。


    门一打开就对上谢之韵那张依旧虚弱惨白的脸，两人视线交汇，韩君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走上前，伸手探了探谢之韵额头的温度，还是有点高热，烧还是没有完全退下来。


    算起来，她已经烧了三四天了。


    “以前也没见你发烧能烧这么久的，是不是晚上不安分不好好盖被子？”


    韩君彦声音带着关心也有些许责备。


    谢之韵扁着嘴可怜兮兮的，“在这几天没人管，连个话搭子都没有，能好得快才怪呢！”


    话锋一转，谢之韵抓住韩君彦的手，“乔楠楠走就走了，怎么没有什么话留给我吗？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真的不够意思。还有你也是，有这么缺人吗，居然没等我醒来就直接让她上前线了。


    还有老谭和大a，他们不是在幸存者基地吗？离这里也不远，你是不是没告诉他们我生病了，好歹也让我见见他们啊，现在一个人在这好无聊的。”


    “姐，明天伯父会到南城，你的情况我跟他说了，他会来看你的，”韩君彦看着她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


    谢之韵不满地嘟囔，“我爸？我见他做什么？我跟他的父女情早在他当初把我让给我妈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我要跟同龄小伙伴聊天唠嗑，而不是来一个长辈对我说教。”


    韩君彦紧盯着她，眸色一暗，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


    “怎么了？”


    谢之韵看出了韩君彦的不对劲，她前天刚醒来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脑子烧得格外迷糊，好不容易跑到走廊朝下面看，却几乎空无一人，她嗓音沙哑又喊不成声，最后是高空抛物才使得下面把手的士兵上来查看的。


    之后就是韩君彦前来告诉她，忙，可能不是那么有空来找她，另外乔楠楠也临时调去其它地方了。


    当时的自己烧得糊涂，没有细想。现在虽然还在烧着，但脑子已经清明了许多，有些事情脑子也转过弯来了。


    乔楠楠不是那种不辞而别的人。


    谭晧和自己虽然不太可能走到一起，但是总不至于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看她，做不成情人至少还是师徒，是曾经的战友，就连当初谭晧和大a走的时候也说过的，选择不同而已，以后再见面还是好朋友。


    而且，韩君彦似乎还刻意回避，不跟她提他们仨人。


    “老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谢之韵的内心莫名不安起来，“是不是乔楠楠去找许妍的时候出事了？”


    谢之韵猛然想起了，她发烧昏睡前，他们讨论的话题是去见许妍。


    “没有的事……你好好休息。”终究还是回了她一句，韩君彦内心纠结，不知道这种事该不该告知她。


    “最差不过是人死了，你别瞒我。”谢之韵声音有些许沙哑，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愠怒，“从爸妈离婚后我经常都是把所有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现在也不例外，你告诉我，我发烧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小谢，你是怎么和乔楠楠当上朋友的？”韩君彦边说边观察谢之韵的脸色。


    “就一起清理这个小区内的丧尸呗。”谢之韵脑子转了转，“当时是她先找到我们，跟我们小区后面不远处有山，按照地势高低情况，到时候大概冰雪消融会形成洪水，免不了会冲来很多外面的丧尸，小区内的丧尸也会在建筑遭受破坏后跑出来，所以就跟我们几个组队先把小区里的丧尸给消灭了。


    朝夕相处多了，觉得她是个有领导力的人，做事也认真负责，自然而然就成朋友了。”


    “你们砍杀丧尸的工具，哪来的？”韩君彦神情复杂，若有所思地问道：“是她那个系统吗？是在她的系统里兑换出来的吗？还有你们用的枪，是不是我们局里的？”


    谢之韵大惊，神色一囧，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怎么知道的？”


    “乔楠楠告诉我的，说她有个叫系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