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永亮的母亲在一旁道,“这媳妇你既然娶回来就是你的了,想怎么对她还不是你的事儿吗?不过她们既然对不起我们在前,往后我们给亮儿纳妾,也就不用顾忌他们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顾永亮眼前一亮,眼前立马浮现那些美妾们柔弱无骨的小身板,和勾人的小美艳,不觉咽了两口唾沫,连连点头道,“就这样,就这样。”
商议完毕,顾永亮便立马气势汹汹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虽说决定不去找相府麻烦了,但戴顶帽子的感觉真不好瘦,顾永亮决定给李月珠点颜色看一看。
这么想着,喊了贴身丫鬟去通知整个永宁侯府的主子们去祠堂,又叫了几个粗壮的丫鬟嬷嬷,气势汹汹的闯进了新婚的院子。
李月珠赤着身体躺在被褥里,哭累了已然沉沉睡去。
妖娆又娇弱的美人,苍白着面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是往常,顾永亮早就怜惜不已的扑了上去,可现在,他看李月珠只有满满的恶心。
“来人,给我把她拽起来。”他指着被褥里,昨日才拜过天地的妻子,毫不留情的道。
几个嬷嬷丝毫不停顿,一人掀开被子的一角,一人单手将李月珠拉起,那人再用被子一裹,将她给包在了被子里。
“给我抬到祠堂去。”被子掀动的瞬间,李月珠姣好的身材暴露在顾永亮的眼皮子底下,本性使然,他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若是这么美丽的小娘子没有给自己戴帽子多好。
顾永亮的眼前浮现她同别人翻滚的场景,顿时勃然大怒,脑中方才的旖旎瞬间破碎,恼怒充斥了脑海,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地出口气!
两个嬷嬷一前一后的抱着裹成蝉蛹般的李月珠,将她扔到了外面等待许久的步撵上。
已经清醒过来的李月珠拼了命的挣扎尖叫,却被一个嬷嬷反手按住了身体,然后用几块手绢塞住了她的嘴。
李月珠不知道这要去干什么,但没穿衣服这件事情让她极度的没有安全感,她努力的在步撵上挣扎,可最多也不过是让步撵晃动些许,并未能成功的逃脱被带到祠堂的下场。
此时,长宁侯府的所有主子都站在了祠堂门口,见顾永亮以如此方式将自己的媳妇给带过来,纷纷不解的睁大了眼睛。
顾永亮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让几个嬷嬷把李月珠给扔在了地上,也不给她衣服,就让她这么裹着被子跌坐在地上,茫然无助的看着周围。
“诸位。”顾永亮清了清嗓子,指着身边的这个女子,冷声道,“我旁边的这个女人,早在进门之前就不是完璧之身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哗然。
虽说这个谣言早就被长宁侯府里的人所知晓,他们中甚至还有人偷偷嘲笑过顾永亮,可那毕竟是谣言,众人也不过是当个笑话听听,哪里有主人公此刻亲自坦诚来的冲击大。
“不,不是完璧?”有人故意火上浇油的喊道,“那亮哥你不就是……”
不就是戴了绿帽子了吗?
“哼,虽然碍于我阿姐,我不能休了这个女人,但我今天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告诉你们,以后千万不要把她当做长宁侯府的少奶奶,她,连个下人都不如,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婊子,你们可记得了?”顾永亮大声的对着人群喊道,“娶了个不洁的女人进门,已经是一个错误了,若是还让她担着大少奶奶的名头作威作福,那就是更大的错误!”
此时此刻,顾永亮心里是满满的恼怒,满满的恨。
他现在只想折磨李月珠,以发泄自己内心的怒气。
她越惨,他越舒坦。
“没想到外面说的是真的,相府嫁给了我们侯府这么个女人,真是太恶心了。”
“就是就是,偏生亮哥还不能休她,得继续委屈下去,想一想她已非完璧还要占着亮哥的正妻位置,真是恶心的犹如吃了苍蝇一般。”
“这个女人要完了……”
那些或冷嘲热讽,或同情,或厌恶的目光自前方传来,耳边是吵杂的讨论声,偶尔夹杂着顾永亮的怒骂,还有不屑一顾的吐口水声。
太乱了,太乱了,乱的脑子都接受不了了。
他们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
他们同情的是在看谁?看自己吗?
李月珠歪着头,怔怔的看着前方一堆不认识的人,突然冲他们嫣然一笑。
虽说她名声早就臭的不行,此刻还头发乱蓬蓬的裹在被子里,丝毫没有成亲那天来的美丽惊艳。可到底还是个五官整齐的美人儿,这么一笑,在眼下场景里,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有人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心底琢磨着,反正亮哥都不要了,不如……
还没想完,那原本裹在被子里的女子忽然站了起来,因没了双手的禁锢,被褥自身体上滑落,露出前凸后翘的姣好身材。
“咕咚……”诺大的咽口水声齐齐响起。
李月珠丝毫不察,反而冲着他们嫣然一笑,而后抬头望了望天空,看着有些阴沉的天色,笑嘻嘻的道,“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说完,拍着手掌在原地蹦跶了起来。
“说你是贱妇,你还真是贱的可以,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看到自己兄弟叔伯们几乎掉下来的眼珠子,顾永亮心底涌起一种不爽的感觉。
虽说再怎么嫌弃她,不准备把她当人,可毕竟是挂着自己正妻的名号,被众人这么瞧着,他心底多少都会有些不舒服。
可李月珠却好似没有听懂一般,撒丫子上外面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笑着道,“爹,娘,要下雨咯,珠儿最喜欢下雨天了,可以淋雨咯,哈哈哈……”
顾永亮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她跑出了许远,这才赶忙叫了嬷嬷去追上她,带她去穿衣服。
“亮哥,我瞧着这女人,似乎是疯了啊……”有一道弱弱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惊的顾永亮一震。
疯了么……
————。
当我听到那随从绘声绘色的同我描述这些场景时,我眼前不由得浮现与李月珠初见时,她张扬跋扈的样子,她明媚的脸上,那种被宠溺的近乎不谙世事的天真,她对我大打出手时的狠戾,她咬牙切齿要报复我时的狰狞。
现在,她疯了。
一切爱恨情仇随着她的疯癫烟消云散。
我想,我与李月珠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深仇大恨。最初的矛盾来自于她被宠惯了,看到父亲对我和颜悦色而不满,从而引发的战争。后来在我的有心算计下,她的所有计谋都落空,有些甚至还报在了她的身上。
这半年来,我是亲眼看着李月珠一点一点由完全的天真愚蠢变得稍有些脑子,手腕也是一次厉害过一次。
甚至她成亲时,可以算得上颇为聪明的一个人了。
假如她就此好好地生活下去,不与我作对,不想着坑害我与我身边的人,也许她能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可她偏偏要对我身边的人动手。
在原本的计划里,我不过是想扰了她的名声,在顾永亮心底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让她生活的不会那么顺遂罢了。
后来,我看到了白瓷鲜血淋漓的样子,这个计划就改了。
我不仅要李月珠声名尽毁,我还要她被自己的夫君折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现在,知道她疯癫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从小竹手里取过沉甸甸的荷包,我放在了那随从的手中,低声道,“拿了这钱,好生的去没人认识的地方活着吧,不要出现在苍都了,否则你知道的,顾家会第一个不放过你。”
随从忙不迭的点头,抱着金子开心的离开了这里。
故事已近落幕,一铭站在我身后,指着那不停地拉着路人讲话的猥琐男子,低声道,“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我抿嘴一笑,“不用我们处置。”
话音才落,长宁侯府的大门被打开,顾永亮亲自带着几个带刀侍卫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正拉着行人大说特说自己同李月珠那点事儿的猥琐男子。
顾永亮油光满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他抬起手,往下一落。
身后的带刀侍卫冲上前,一刀捅进了猥琐男子的后背。
要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疼痛自后背骤然布满全身,猥琐男子僵着脖子回头看了一眼那带刀侍卫,嘴角有鲜血慢慢溢出。
“总是乱说话。”带刀侍卫面无表情的抽出长刀,反手将猥琐男子的舌头给割了去。
猥琐男子张张嘴,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睁着一双眼睛,不甘的看向我们藏身的巷子。
他许是在想,明明说不会杀了他的啊。
可我只说了,我们不会杀了他。
仅此而已。
长刀拔出的鲜血澎溅了周围的百姓一身一脸,片刻之后,有人尖锐的叫了一声“杀人啦”,便疯狂的奔跑了起来。
整条路上的行人都乱了。
我站在巷子口,镇定的看着慌不择路的行人。
一铭在我身后低声道,“小姐可是要回去了?”
“不。”我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指着不远处的长宁侯府,低声道,“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相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