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人从口袋里掏了一张纸出来,把那镜子碎片接了过来。
许子越忍着噁心忍了半天了,他站起来,跨过李果的身体,抓住了孙墨另一只手的手腕,把他拉了出去。
有人准备提醒许子越单独行动很危险,不过许子越走的太快,又太急,刚追到教室门口,就发现两人的身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样,看不见了。那人也就退回了教室,和其他人一起研究起那镜子碎片有什么惊奇的。
另一边,许子越拉着孙墨冲出了教室,才跑了几步就不得不站在原处了。
孙墨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看不见了……」许子越转头看向身后有着灯光的教室,想要把手电筒借来,可又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借给自己。
「你要去哪里?」
「厕所……把你手给洗一下。」许子越往许子越另一只手看过去,只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就他们两个人,站在黑暗里,现在还要去厕所……更不要说之前六楼厕所出了事。许子越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怕了。
教学楼整个的规划格局都是一样的,所以六楼的厕所是什么样的,一楼的也同样。
这么想,就更渗人了。
许子越把抓住孙墨的手腕改成抱住他的整个手臂,牙齿打起颤来,「我我我……我有点怕。」
孙墨也没什么让许子越别怕这种无用的话,他只是任由许子越抱着他的手臂,然后往前走,「跟着我走。」
许子越用力点了好几下头,想起来孙墨可能看不到,他就连着「嗯」了好几声。
孙墨的眼睛像是能够将黑暗里的一切都看清楚一样,带着许子越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厕所,然后按开了厕所的灯。
有了光,许子越就松了一口气。
他拖着孙墨到了洗手池,把水龙头的水打开,然后拉过孙墨另一只手放到水下。为了不让空气安静下来,减少内心的恐惧,许子越就随口问道:「刚刚外面那么黑,你都能走得这么平稳,怎么做到的啊?」
「熟悉。」
也是……比起他们这些临时玩家,这些学生都是实打实在学校上了三年的。
只是许子越一时没转过弯,这教学楼还是新的,哪来的熟悉。
洗干净手,许子越本来准备直接走了,可抬起头就看了眼镜子,一瞬间,镜子里照出来他们身后多了个满身血污的人!
「卧槽!」许子越惊得下意识整个身体跳起来,抱上了身边的许墨,手脚并用的抱得紧紧的不说,眼睛也闭得紧紧的。就害怕一回头真的会有一个人在他们身后。
「孙孙孙孙孙……孙墨!」许子越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了哭腔,他这个人怕的东西不多,唯独就害怕这种灵异的鬼啊怪啊的,对死人都还好。否则也不会感上去扒死人的嘴。
孙墨冷酷无情的把许子越从身上扯下来,「你做什么?」
许子越悄咪咪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了看身后,发现没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又提起心,慢慢的看向了镜子……镜子里没有异常。
许子越咽了口口水,又扒上了孙墨,抱着他的手臂死活不松开,「我真的怕……你你你,别推开我,我求求你了。」那可怜巴巴的看着人的样子还真有几分让人心软。
起码这一次孙墨默许了,没有把几乎要黏在他身上的许子越推开。
一路走回教室,看到教室里的其他人,许子越才彻底安心下来。并不是说孙墨没有安全感,只是人多了,心也容易定,人一少,没有了一种「势」,总会更容易害怕。
他们已经把那个镜子翻来覆去的看了个遍,最后其他人都不知道张竞那么拼命的把镜子碎片拿出来做什么。
最后还是张竞看再研究不出什么,才说了他之前这样的原因。
「我刚刚看到李果嘴巴里的镜子,镜子也不知是从哪里反光,照到了我的眼睛。然后我就像是见证了一段记忆一样。」张竞额头上分布着细密的汗水,可以看出来他在努力的忍耐疼痛,「那段记忆里,是在一间教室,在教室里总有人来安装吊扇,各种各式的都有,但是工人刚刚安装好,吊扇就会掉下来……然后在那段记忆里的最后,吊扇没有再掉下来了。」
一群人听得云里雾里,如果仅仅是从这段记忆着手,那么最后吊扇不掉了是好事。
可总感觉最后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
再联想到那份报纸,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一个个都认为这事肯定和吊扇有关。
说着,他们就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头上。
头上的风扇似乎还是崭新的,但是和他们教室的完全不同。他们教室只有正中间一个吊扇,但是这叫教室却有五个。学生座位的地方四个,还有一个在讲台。
按道理来说,一般的教室都是这么配备的。可他们的教室偏偏不同。
吊扇只有一个不说,看起来还破破旧旧的。
许子越对鬼神之外的事其实不太怕。他看吊扇奇怪,就搬了椅子搁在课桌上,然后让孙墨给他扶着,站在摞得高高的椅子上检查起了吊扇。
其余人看许子越这样,跟着也大量起了其他的,这么一看还真看出了问题。
「这些吊扇应该是全新的,但是已经开始掉漆了,掉漆的地方我刚刚摸了一下。」许子越把手伸了出去给其他人看,「都是铁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