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汤芸芸愿意上了, 许子越就没有走到跟前去。他退后了一步,现在靠近门口的胡北嘉身边,和站在严适不远处的关承泽靠远了许多。
而此时的站位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不知不觉间, 他们就只有胡北嘉半个人站在门外了。
严适蹲下身, 让汤芸芸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汤芸芸咬了咬下唇,忍住那么些羞涩感,坐了上去。等到严适站起身, 吕修阳就在一旁帮忙扶着不敢在墙面上找着力点的汤芸芸。
「快点。」弯着脖子的严适提着一口气催促道。
汤芸芸深吸一口气,松开了一只扶着吕修阳的手, 往墙上的那封信伸了过去。
一切的变故就在汤芸芸摸到信封的那一秒突然发生!
「啊啊啊啊啊啊——」
上次上所有的手突然动作起来,它们将汤芸芸的手一把扯住, 往墙里面拉去!
支撑着汤芸芸的严适因为汤芸芸的动作而站立不稳, 紧跟着也被伸长了的手扯住了衣服!吕修阳在变故发生的时候就撒开了手,而关承泽更是立马站在了许子越身边!
许子越猛的转过身,恰好看见门「吱呀——」的动作了起来, 而胡北嘉站在门外双手撑着要关上的门大喊:「快出来!」
吕修阳看了眼门口, 膝盖稍微弓起, 抓住了汤芸芸的另一条手臂,「把信扔了!快!」
许子越跑到门口,将小人偶夹在自己腋下,然后用两只手抓着门板,让那门不要这么快合拢。
汤芸芸胡乱的松开了手,信封也掉在了地上。可那些人偶的手并没有停止动作。吕修阳不再抓着汤芸芸的手,反而去捡起了那封信, 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关承泽!帮忙!」严适吼着喊道,他三两下的直接脱下了身上的衣服,任由那些手把衣服抓走,然后赤着上半身,去抓着汤芸芸在墙面上人偶手堆里乱踢乱踩的脚。
「啊啊啊!别碰我别碰我!」
汤芸芸的尖叫声震着人耳朵疼。
关承泽到底还是和严适一起拉起了汤芸芸,试图把他从那些手堆子里拉出来。
站在门口的胡北嘉和许子越也不好受。
门两边的墙上依旧有人偶手去扒扯他们,可因为门是向内开的,那些手碰不上站在门里,把门往里拉的许子越,只能去扒拉半个身体在外面,推着门不让门关上的胡北嘉。
吕修阳眼看着门就要关上了,立马上前帮着许子越把门拉住。
汤芸芸的尖叫声停了,门上那股子没由来要关门的力道也没有了,墙上胡乱抓动的手指也重新恢复了静止的动态模样。
许子越回过头去,严适一头大汗的坐在地上,关承泽手指发抖的站在一旁。
墙面上密密麻麻的人偶右手又多了一条。汤芸芸的那身长袖衣服的袖子还留在手上,可那仅剩的右手已经变成了另一种质感。手肘处更是变成了球状的关节。
严适猛的回过神来,「快出去。」
不需要多说,许子越他们也知道这一点,而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出这个房间,那扇门便「嘭」的一声,自己给关上了。
严适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汤芸芸没了。」
许子越也有些后怕。一个人就这么一会儿,说没了就没了……他甚至会想,如果是他上去了,是不是汤芸芸就不会出事。
许子越强迫自己不要去往那方面联想,可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
关承泽说道:「之前的房间都很平静,独独只有这一个出了问题。是因为那封信?」
胡北嘉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有可能是一直都有问题,只等着我们松懈下来。」
「都有可能。」严适捋了把自己扎手的头发,「不提这些了,那封信呢?」
许子越看到了吕修阳捡起来的,关承泽也注意到了,所以吕修阳不可能把那封信昧下来。
吕修阳从口袋里拿出那封已经皱巴巴了的信封,「在这里。」
信封是很常见的白色信封,封面上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而信封内最让他们关心的那张纸上也仅仅只有一句话。
——「你将会杀了你。」
犹如某种不详预告一般的句子。
胡北嘉将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弄清楚其中的含义。
而纸上经过他们几个人的轮番查看,也不见什么新的发现。
关承泽看完之后,抬眼看了看许子越,「你不看看吗?」他们每个人都不相信其他人,所以这封信轮流的在每个人手上都过了一遍,独独只有许子越没要过去看。
「不了,你们都没发现什么,我也没必要看了。」这上面的字清清楚楚的写着的话,他再怎么看也不会多出来一个字的。
更何况……面前的这几个人,对汤芸芸没了之后的表现,让他也十分的不适应。
之前他从来没有正面的去看到什么,所以他可以不放在心上。但真正的发生在面前,他还是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关承泽眯了眯眼,强行把信塞到了许子越手里,「拿着看看,总会有用的。」
许子越被塞了一手,第一时间其实并没有理会到其中的原因。
直到他们一行人下楼去吃晚饭,吃到了一半,许子越才后知后觉的懂了关承泽非要自己看一看那封信的原因。
大概他是拍拿到信了就会出什么事,而没碰到的就不会出事。这样的话,他确实是会让没有触发这种「死亡条件」的人,强行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