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斯梅哈达脸有点红。
一眼被看出了……单纯与善良？这是不是变着法子在说自己很笨？
凯拉尔似是看出了……不，应该说凯拉尔看出了爱斯梅哈达心中所想，答道：“些许善良就已经是能让咱能驻足的理由了，更别说你的善良在之后也治愈和救赎了咱，所以咱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光辉圣女，希望能守护你的这份善良。”
“假若你不信希索大人的话，还请相信咱，呆了四年，光辉教会中的每一张面孔咱都认识，每一个人的性格好坏咱都知道。”凯拉尔自信道，“绝对会裁判得公正漂亮，让不洁得到该有的审判。”
“我……我明白了。”爱斯梅哈达低头道，“但说到底我也只是您的守护骑士，遵照圣女大人您的意愿就好。”
骑士的地位虽然很高，但基本只是作为战力存在的，对于各种宗教事务，决定权还是在主教和大主教那。
“从明天开始，就不是了。”凯拉尔说道。
“？”爱斯梅哈达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在和你相识的时候咱就说过吧，咱的时间很紧迫，终有一日将会远航。”凯拉尔认真道，“而现在，那个时刻已经来临了。”
出门远航？希索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他就说自己的新身份为啥要有一个妹妹。
坏了，本来以为这位纯洁圣女会因为身份问题脱不开身，现在发现这家伙居然要缠着自己去下一个地图了。
不过算了，随她吧，热闹一点也不是不行。
“听了希索大人的计划后，咱也正好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凯拉尔赤红的眼眸温柔地看着爱斯梅哈达。
“这场灾难注定会载入史册，而五位圣子圣女和他们的主教都会在今夜战死，大主教本人也会在此战中殉职，变成不死生物的话，是无法使用复活术进行复活的。”
说完这句话，凯拉尔下意识地看了眼希索。
希索耸了耸肩：“这本来就是你的请求，你可以自由发挥。”
“好。”凯拉尔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随后抓起了爱斯梅哈达的手。
“而你，我的朋友，你才是真正的英雄，你将因功绩而得到晋升，成为白玫瑰分部的新任大主教。”
“这，做不到的，我能力不够，而且也没有相衬的信仰点。”爱斯梅哈达下意识拒绝道。
“没关系的，停在港口的船最安全，但这不是造船的意义，只要经历磨炼，你一定会成长起来的，而且咱也会嘱托希尔照顾你的。”凯拉尔说道，“而且，咱这些年攒下的信仰点也会全部交给你，足够你做十个大主教了。”
爱斯梅哈达张了张嘴：“希尔大人？通天商会的会长，但她……”
“只要是咱提的意见，她都会答应的。”凯拉尔自信道。
她随后目光炯炯地盯着爱斯梅哈达：“怎么样，小爱，你愿意答应吗，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我明白了。”爱斯梅哈达苦笑道，“我曾发誓会用一生守护您，如果这是您的意愿，我愿为您而战。”
她也不想提什么神明不神明的了。
说了如此多的亵渎之语，神明仍未降下神罚，想来也是如纯洁主教所述，神明已经默许了这一切吧。
“那样就好。”凯拉尔见爱斯梅哈达答应，松了口气，晃了晃身体。
希索开口道：“唔，若是你仍对这个方案抱有疑虑，我倒是还有别的想法。”
“什么？”爱斯梅哈达不解。
“比如成立骑士国度，用内部骑士团不留痕迹地消除任何异议，比如建立影子内阁，在幕后操纵政策的运行，又比如寻找一个哲人王……”
“呃……呃。”
爱斯梅哈达听着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会不会，有点太超前了。”
凯拉尔忍不住责备道：“希索大人，咱知道您知识储备丰富，但也请别玩咱家的小爱了。”
“嗯，好。”希索耸了耸肩，“那么还是采用一点浅显易懂的方案吧。”
“旧时代的毒瘤是一定要拔除的，否则无法迎接新时代的到来，但如果你觉得他们罪不至死的话，倒也没必要把他们全部处以死刑。”
“那把那些人关起来？”爱斯梅哈达下意识地道。
“那样会后患无穷的。”希索摇了摇头，“要杀了他们。”
“那不是没什么变化吗！”
“杀了他们，但是把他们尸体保存起来，等过个三十年，五十年再进行复活。”希索答道。
复活术能否找到遗体，消耗的材料和魔力是两个量级。
比如若是遗体完整，那么3阶回生术和5阶的死者复活就能达成目的，只不过一个需要刚死，一个可以死一段时间。
若是遗体不完整，那么7阶的复生术才能拼凑回尸体的部位，而且耗材不菲。
若是连尸体都找不到，那就只能寄望于9阶的完全复生术了。
即使是教会，也不会拿出如此多的资源去救一个分部的大主教，更别说这大主教本身也活不了多久了。
“倘若这些人的堕落只是时代所趋，那么在更好的时代想来也能生存下去，而若他们的堕落是天性使然，那么新时代的法律会再一次审判他们。”
希索说道。
“所以，现在剥夺他们的生命不是杀了他们，而是把他们送到更好的时代，去支援未来，你觉得如何？”
希索现在提出的才是他所设想的、能够符合这些圣职者心理预期的计划。
人类嘛，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顺带一提。”希索取出了两叠厚厚的文件，交给了面前的女骑士长，“这是我根据白玫瑰分部未来发展的300年所做的规划的目录，全部资料后续会给你，上面规划了扩张路线，基础教义修正再解释，以及其他等等主要和细枝末节的问题，只要根据这些规划进行发展，如果你本心不曾改变的话。”
“达到你和凯拉尔所期望的未来，应该是不难实现的。”希索解释道。
爱斯梅哈达接过两堆目录，张了张嘴，再无任何疑虑：“您……您的规划很完美，很贴心，也照顾了我的情绪。”
“我不会辜负圣女大人对我的期待的。”爱斯梅哈达向着凯拉尔单膝跪下，“无论您是否还是纯洁圣女，我都永远是您的守护骑士。”
凯拉尔则是高兴地扑向希索：“希索大人，太贴心啦！把这件事交给你果然是对的！”
希索没有躲开，任由凯拉尔抱紧他的身子。
“看来圣女大人的将来也不用我担心了。”
爱斯梅哈达宠溺地看着凯拉尔，随后坚定道，“那么我就先行回城，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威胁了。”
言罢，她就召唤出一匹天马，随后骑着马向白玫瑰城飞去。
看着女骑士的身影于夜色中消失。
希索低下了头，看向凯拉尔。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凯拉尔正虚弱地靠在希索的身上，强撑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向着脚下的地面大口大口吐出红的有些发黑的血液。
若不是感知到凯拉尔的气息异常，希索也不会允许这种大面积的身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