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大河的呼救，李翠花特别解气，打死才好！大不了她守几年寡，改嫁。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恨得牙齿咯吱响。


    她觉得，这辈子，她都过不去这道坎了。笑着，笑着，眼泪不知不觉湿了满脸……


    李氏没阻拦，她也觉得老四再不教就真废了。老头子打累了才松手，林大河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林大海啐了口口水，鄙视的看着死狗般的人，废物！


    最后，还是兄弟俩合力把人抬回了房。大夫是不可能叫的，反正死不了。


    “四弟没，四弟妹就辛苦你照顾一下哈！”林大川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李翠花自然也不会照顾他，随他躺在那，多看一眼都嫌烦。


    “老婆子，到底是咋了？”


    林老头有点慌，老婆子多坚强一人，老四是干了啥，让她崩溃成这样。


    李氏看着老伴，也不知道要不要说，老四已经被打成那样，应该知道教训了吧。如果老头子知道这事，老四肯定没好果子吃。他的身板，必然经不起再一次的毒打。


    “没啥，就是气他不成气。”说着便闭上眼，假寐。


    老婆子想帮老四瞒着他？枕边几十年，怎么会不了解。林老头严肃的看着老妻，看来事情不简单。


    两人都各怀心思，一夜没睡。


    其他人也只是一时好奇，家里的事情那么多，谁有闲工夫关心他。


    草长莺飞的春天。


    清风拂过，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一阵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吹散了那些树叶上沾染的露珠。


    “娘，这是我和三丫摘的，今天我们吃香椿炒鸡蛋。”


    “好。”


    吃了一段时间的大鱼大肉，他们现在反而怀念起新鲜野菜。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犯贱。


    “春耕的事忙活完了吗？”


    “嗯，这香椿芽真好吃，小米，明天你和大丫再去摘点。”


    “知道了，爹。再去挖点荠菜，我们包饺子吃。”


    “这个好。”林大山最爱吃饺子，尤其是肉馅的。


    “小米，明天寻个日子，我们去买人吧。作坊这两天就能好，住宅那边也差不多了。”


    “这么快。”


    “那么多人赶工呢，你是不知道庄头他们多高兴，每天念叨没想到还能住上砖瓦房。”


    茅草屋太潮湿，住久了容易得风湿。那些庄户，年纪大点就这疼那疼，他们以为是累的，其实大部分都是风湿性关节炎。她见过几个庄妇，手指关节一突一大块。


    次日，平阳县城。


    中人陪着他们挑人。有些是家里穷自卖自身的。有的是犯了事，贬为奴籍的。有的是主家出事被连累的。还有的是被主家发卖了的。


    这些人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大都是一副麻木的表情，好像对生活早已失去希望。


    挑挑拣拣，买了70人。


    他们把人带到县学堂附近的房子里，“你们先在这里安顿几天，过几天自会有人带你们出城。”


    “是，老爷。”


    从庄子里调几个人看管他们后，林大山便回了庄子。


    把人就在城里是闺女要求的，那些人太脏也太虚弱，小米怕万一有谁有传染病的，怎么整。先观察几天，都无碍在带回去。安全重要。


    “这些人真是惨啊！”


    可不，被关在小屋里，任人挑选，生死皆是命，掌控在别人手里。


    “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别跟她说，别人多可怜，曾经，他们一家除了自由，也没比这些人好多少。


    林大山认同的点头。


    几日后，确定都无恙，作坊正式开始投入使用。


    林小米每天带着丫头摘野菜，摘蘑菇，钓鱼，到处疯玩。林大山忙碌庄子的营生。


    看他爹这么累，这不是她建作坊的初衷。


    为了自家的咸鱼生活，林小米建议她爹，培养几个管事，物尽其用。林大山听劝，他也不想忙的没时间陪妻女。当天就和庄头商量，选定几个聪明能干的小伙子培养。


    时间飞逝，端午将至。


    王氏的肚子愈发大了。


    “娘，我们今年多包几种馅的吧？”


    王氏扶着腰，慢慢站起，缓慢的来回走。前几个月，她就觉得肚子比怀小米时候大上不少，以为是胎儿长得好。去了医馆，才得知怀的竟然是双胎。


    老天爷，当时喜的她，差点昏过去。


    “你想吃什么馅的？”


    女儿古灵精怪的，粽子还有馅料？不都是碱粽吗！


    “红豆沙，蜜枣，肉，再包点碱粽。”


    王氏万分惊讶，“咋还能放肉？”


    “为什么不行？关婶，你泡点糯米，我们下午包一点尝尝，哪个好吃就多包点。”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