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小蝶躺在床上,抱着怀里的被子,又起身看了一眼窗边的娜姐,这会她已经睡着了,可是自己却失眠了,娜姐今天是生理期提前了吗?
昨天就有点不对劲,刚返社到宿舍,把窗台的化妆品全都打包扔进了垃圾桶里,今天一整天都没理我了,对我的态度也不对,说话的语气也奇怪,可是你要说她姨妈来了脾气变差了吧,她又对别人那么客气,说话还笑眯眯的,把讲堂里的学徒都给整不会了。
到了晚自习下课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自己去了小卖部和二楼食堂也没找到她加餐,一直到快熄灯的时候才满头大汗的回来了,给让狗撵了似的,洗漱完临睡觉跑过来把随身听拿走了,说是要听洋文磁带,害得自己现在好无聊,娜姐到底是怎么了啊,莫非是她家里人贪污犯罪,让抓起来了?不行,明天让阿勇问问娜姐,看是不是真出事了?啊,好困啊,一看表快两点了,周小蝶连忙翻身睡觉了。
讲堂外边乱哄哄的,相熟的涩友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甚至有几个心急的涩友,趴在窗户玻璃上面盘算着,辅导员站在门口拍了拍手,“安静一下,下面我按名次叫人,进去自己选择座位,都小点声音,别吵到别的讲堂进修。好,现在开始,张天晟”。
听到开始点名字,小天结束了与几位仁兄的交谈,往讲堂门口走去,站在靠讲堂门口的,都是讲堂前几名的,知道等下叫他们的名字也都没有走远,见小天走过来,他们略微有点紧张,尤其是刀妹,见小天先她一步选座位,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刀妹紧张盯着她的宝座,第一排正中间,呵呵,放心,这个位置吃粉笔末子,小天是不会选的。因为是第一个进来,辅导员倒也没催小天,学徒们有的趴在窗户上盯着里面,时刻与旁边的学徒交流着。
座位中午小天就想好了,还坐在后面有点不合适,所以他就挑中了第五排中间的位置,城乡结合部,讲堂的信息文化交流传播中心,离梦心也不会太远,因为梦心的成绩注定是在后几排了。
其实小天真的想坐梦心的后面,这样就不用每天扭头去看她了,他挺羡慕坐在梦心周围的男学徒,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可小天有些退缩,他有些在意别人的看法,其实,他还有些自卑,那可是白天鹅啊。
见小天坐好了,李蓓儿接着走了进来,奇怪的看了小天一眼,心想这人真奇怪,放着第一排的宝座不抢,坐那么靠后,哼,自甘堕落,看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下次走着瞧。
离讲台近点的好处还是有的,排名靠前的大都是之前座位靠前的,后几排考核成绩特别好的,也没几个,罩兄还是跟小天同桌,这个刚才在讲堂外边就商量好的,伟哥坐到了第六排,这个是没办法的事了,毕竟等他进来前面的位置已经挑选完了,唯一的空位在“棍”姐旁边,伟哥选得这个位置算是离雪山最近的了,考的不错的“有蓉”果然选了前面的位置,就坐在第四排我的前面。
可能是大白兔吸收了太多的精华,拖累了她的身高,坐前面看黑板的时候,凳子上就不用垫书了,梦心还是坐在了她原来的位置,后面几排的人员变动不是很大,无非就是相互调换了一下顺序,所以说这就是优胜劣汰吗?
但是后面几排的学徒,脑袋瓜也都很聪明啊,只是聪明劲没有用对地方,还是说进修氛围没有前排的浓烈,环境影响也有一定的因素。
有些人就认为自己学的差,自己不学,还拉着别人一块玩,但这个貌似没有解决的办法,没有绝对的公平,除非把讲堂改成圆形的,总有人坐前面坐后面的,自觉性差的,少了讲师的监督还真是不行,孟母三迁还是有道理的。
也无怪呼,现在越来越多的家长在乎学徒的座位问题了,因为他们也都是从学徒时代过来的,深切的体会到这一点,想发设法的给孩子安排一个好座位,在学社没人管,回到家里没人监督,不用太久,一个月差距就出来了。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后几排的涩友,家庭条件都是相对来说不错的,可能是父母优秀了,对孩子的教育就懈怠了,认为学历没有那么的重要了,也可能是典型的金钱主义者。
可是这个时代发展太快了,新生的事物太多了,让还没踏出社会的学徒,都差点迷失在各种诱惑当中,更别说处于时代旋涡中的家长们了,尤其是身边连人学社都没上完的同龄人,突然有一天当了老板,发了财,就会造成很多人的心理不平衡,看着他们享受着优渥的物质生活,自己却活的如此低三下四,而忽略了别人背后付出的努力,开始抱怨命运的不公,甚至总幻想着不劳而获,梦想着天上掉馅饼。
可是没有学历能够成功逆袭的案例又有几个呢,无不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通俗点讲就是运气太好,这种不劳而获的心理,反而让资本割了韭菜,助就了博彩事业的蓬勃发展,过年的时候,黄淮城生意最好的,就属摸奖了。
我爸妈有时候也会买一点,有时候认为自己手气不好,小孩手里旺,也让我摸过几次,不过最大的奖就是一个脸盆了,其他大都是奖励的肥皂。
但是就这,排队的人总是堵塞交通,地上刮开的奖券铺的厚厚一层,总有人认为自己比别人幸运,下一个百万富翁就是自己了,中奖后这辈子的事情都解决了,再也不用努力了,可以在同龄人面前扬眉吐气一回,让他们尊重自己,终究是南柯一梦一场空。
伟哥跟人君兄这次做了同桌,伟哥的位置在小天的右后方,回头跟伟哥说话正好能看到梦心,挺好,只是这会已经跟伟哥找不到话题了,毕竟这已经是小天第十八次回头了,梦心的同桌小黑妹,看到小天回头就偷笑,有时候也会拍拍梦心,两个人不知道偷偷谈论了些什么。
正好羊鞭兄和守印兄坐在梦心的前面,下课找找羊鞭,再和守印兄闲谈两句,交流一下换了座位习惯不习惯,凳子坐着合适不合适,桌子宽敞不宽敞,位置挤不挤,探讨一下地域文化差异,为促进两地日后交流的深入开展打下坚实的基础,嘘寒问暖,也不显得那么刻意接近。
只是暂时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打探出来,哎,还是以前坐后面好点,稍微侧下脑袋就能看到梦心,现在却还要扭头。刚调换好新的座位,跟新同桌都还没那么熟络,散堂还是找到之前的老同桌闲聊,毕竟新人哪有旧人好,刚跟新人处出点感情,摩擦点火花,随着铃声响起,这周的进修也就结束了,辅导员宣布下周要集体看一个教育片,每个人三块钱,周一来的时候交了,然后宣布值日生打扫卫生,其他人就散堂了。
又周末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真是佩服古人的智慧,把汉字研究的明明白白的,小天深切体会到情不自禁四个字的含义,这种感觉是你自己没法控制的,不自觉的。
看到她没走,你也就坐在座位上磨蹭,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跟她说句话能开心半天,她笑你也笑,她走也你急忙动身,这谈不上是爱,只是纯粹的喜欢,一种懵懂的感觉,也说不上来,但绝不是占有欲,可能是青春期对异性的好奇,享受的是一种喜欢的过程,并没有想要一定得到什么,这一刻没有想将来怎么样。
还是最近爱情电视剧太多,对未来一种莫名的猜想 ,最近感觉要变成东哥了,发现只要是漂亮的异性,都会变得喜欢,有时候还会想一下家谱,思维是天马行空,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甚至杨有蓉也能排上号了,甚至有时候听到一首情歌,就能把自己带入进去,脑海里画面生动逼真。
有时候想的事情虽然不太现实,但还是会忍不住的意淫,忍不住的猜想,如果自己有一天有钱了,怎么样怎么样?金钱真是罪恶的源泉吗?
不知不觉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朋友们的理想都变成,假如有一天我有钱了,就怎么样,把以前想的事情通通实现,小时候许愿的时候,都是科学家,教师,军人,医生,航海家,探险家。
而现在社会是一切向钱看,小孩的愿望一般都是,歌星,明星,当老板,来钱快,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没有钱,愿望就没法实现,好像是愿望实现了就是人生成功了,而现在是有钱了才能实现愿望,顺序不知不觉就颠倒了。
虽然现在跟梦心变得关系很好了,但有时候却总找不到共同的话题,跟她不在一个频道,看着梦心拐弯回家了,小天松了一口气这才加快刚才压着的脚步往家赶去,虽然李梦心刚才也回头看了小天几次,小天一直没想清楚聊什么,最近跟贵妇人的接触中,小天发现自己也变了。
现在他走在路上看到的每一个人,心里总是不自觉的分析,这个人穿着打扮怎么样,做什么工作的,是不是有钱,地位怎么样?
这就是老祖宗说的言语压君子,衣帽震小人的来由,很大一部分人都是以貌取人的,看着身上廉价的秋装,毛衣是小龙老表的,他比我胖,穿上稍显臃肿,外套是我大哥的,鞋子是利军表哥的,就裤子是新的,上次我妈进料多余了一点,就给我做了条裤子,手工的当然没法跟带有品牌标志的比了,整体穿衣风格属于混搭。
红姐给我买的都是夏装,现在换季了,仿佛是被打回了原形,也许这就是我没接近梦心的原因吧,我一直觉得衣服能御寒就行了,为什么要有贵有贱呢。
越靠近越明白差距,看到差距却又忍不住的幻想,又在一次次的接触中明白,癞蛤蟆吃天鹅肉,成功的案例绝无仅有,可是就像东哥说的,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明知道喜欢她不会有结果,甚至可以说是单相思,谁又会那么清醒的就此断了念想呢?
毕竟对一个人好也没有错啊,自己付出的时候,从来没有求过回报,只是享受付出的那个过程,但是明知道注定没有结果又能怎么办呢,就像花儿明知道会凋零,为什么还要绽放呢 ,小船明知道终究会沉落,为什么还要航行呢,就像你看书如果只是为了看结果,直接看最后几页就行了,其实人生也是这样,真正有意义的就是中间的过程,能给你带来喜怒哀乐。
今天是十月的最后一天了,梦心的生日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她生日正好是下周六,那天正好立冬,天气忽然就转凉了,哎,先想法把礼物的事情解决吧。
小天抽空跑到商场看过,天然珍珠最小的就要八百多,是一个胸针模样的,上面点缀了一颗珍珠,小天也没看出来它跟人工养殖的有什么区别,为此他还上网查了一下。
天然珍珠的光泽艳丽似彩虹,五光十色,十分的漂亮,而人工养殖的,因为形成周期比较短,而且人工干预比较大,形状浑圆,颗粒较大,色彩暗淡一点,柜台里摆的也有几颗人工养殖的样品,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假的永远就是假的,单独看还行,跟真的放到一块,那假的不能再假了,而且假的还太大了。如果按照假珍珠的个头,是真的话,价格最少要上万了。
那怎么办呢,买件衣服?不行,梦心的衣服多的都穿不完,三天两头就一套新衣服的,这也是我没想着让我妈做一套的原因,她不缺这个,买个手表?额,也太贵了,买个乐器怎么样?她连钢琴都有了,还差什么?生日蛋糕?估计这个轮不到我操心,女孩子都喜欢什么礼品啊,要不找个人问问,马胖子只会吹牛不太适合,东哥只有理论没有实战,不然也不会让毒馒头耍的团团转,问谁呢,嗯?那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