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被人拉住,章楠想开门却怎么也拉不开。
“谁在外面?”
“很抱歉章导,我们要以这种方式方式见面,能不能再多给几分钟时间,我可能需要消化一下。”
手紧紧攥着门把一动不动,白琴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手机。
手机里有夏大树发的温馨提示,呵呵,他明知道章楠是个守时的人,还挑七点五十五分告诉我,简直就是马后炮,最要命的是,五十八分时还不忘提醒,章导最讨厌的就是没实力托关系的人。
两者全部中招无一幸免。
盯着时间,再联想到白琴被人拒绝时尴尬的黑脸,夏大树乐的想笑。
白琴还是模特小白时,勤奋又上进,后来干久了混成老油条以后,勤奋上进的画风就变了味,经常就迟到,有时几分钟,有时十分钟,几乎每次都卡在十五分钟之内,一次两次没人说,次数多了,客户们难免会有怨言。
不过现在好了,白大小姐又有人治了。
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形,白琴第一个就想起了颜英,若是她在,绝对能有解决的方法。
房间里面的章楠,显然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着她。
“白小姐,我最多给你30秒,不然物业的人上来,我可不会为你辩解。”
门突然就开了,白琴立马朝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我迟到了,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从业十多年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章楠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德绑架。
眼里厌恶又添了了几分,章楠黑着脸,毫不客气的对她说,“好好的美女不做,非要去做拦路虎,你最好让开,不然后果自负。”
暗暗的加油打气,白琴下定了决心厚脸皮到底。
“平阳郡主自幼便丧母,平阳王为了弥补,自然是尽自己所能给幼女最多的宠爱,要星星就不会给月亮,甚至都可以为女儿违背祖上定下的规矩,平阳郡主是坏人,难道爱女无底线的平阳王不是平阳郡主这悲惨命运的缔造者吗?”
话说完,白琴有意的停顿了一下,以试探他的反应。
一切正常,章楠也没叽叽歪歪死板时间理念。
打铁要趁热,白琴继续道,“平阳郡主是个可怜人,可怜她幼时父亲没把她往正路领,可怜她自以为是努力那么久却得不到爱人的心,可怜死到临头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番说辞下来,章楠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不过规矩还是照着来。
定好三分钟时,章楠认真道,“我不是顽固不化的石头,这样吧我给你三分钟时间,如果你接下的表现能让我满意,下午一点你就可以拎着包出现在剧组。”
“不,不需要三分钟,一分钟即可。”
“拭目以待。”
气运丹田,深吸了一口气,白琴拿出了以前为了渣子初恋和颜英大吵特吵的气势来。
“凭什么要让你满意,我是平阳郡主,任性妄为的女反派,为了目的不惜杀兄灭父的女魔头,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听从他人的指示了,以下是我对角色态度,章导,不知道有没有一分钟。”
胡搅蛮缠的气势有了,短时间内语言咬字清晰,台词功力还不错,就是不知道真实颜值如何?
章楠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下一个行程。
“行吧,通过了,现在可以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不行,我现在不方便见人”
“有什么不方便的”
白琴愣了愣,随即直起了身子,脸,“好,章导说话要算数。”
……
“准时进剧组,准时签合同,这次要是再迟到,你就是说破天都没用,另外妆也要化好,希望你对角色的理解能和演技成正比。”
恭敬的应了一声,等到确认他离去后,白琴才敢去卫生间。
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白琴的眉头立马变得拧巴起来,脸上满满的嫌弃,“早知道导演这么卡时间,当初就该化好妆”
脑海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司机急刹车的场景,白琴叹口气边卸妆边对着镜子自语道,“以后发达了,一定要买好一点的保姆车请个话少的老司机,也要买防水的高档化妆品,唉,今天太丢人了。”
应付完导演,白琴有一种想把夏扒皮臭骂一通的冲动,可真的要实施起来,却怎么也下不了口。
夏扒皮虽然坑了一点,毕竟有知遇之恩,经过此事后,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一大早,何以澈就把莫小飞叫到家里来。
“飞,帮我查查夏大树呗,就是白琴广告公司的前老板,你应该听她说过,抠抠搜搜的那位。”
屁股都没在沙发上捂热,就想让我办事?
哼,没门。
悠闲的吃着糕点,莫小飞边吃边问,“哪买的,怪好吃的,走的时候我给胜宇捎带点。”
“不会让你白干活,有经费,经费一万,三万,五万,五万可以吗?”
这话明显是把他当外人了,莫小飞不太乐意了,反问道,“这是钱的事吗?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你与夏大树井水不犯河水管他们那么多做甚,求人办事不得先讲下理由吗?”
“夏大树又坑了一把白琴,我有确凿的证据,主要是我替白琴感到不值,她把青春与热血洒在大树广告了,不仅没有获得感恩反而变本加厉,夏大树看人下菜是个聪明人,真想知道他到底哪来的底气对白琴肆无忌惮。”
说到夏大树对白琴的坑,莫小飞是略有耳闻的,可是多管除颜英外的闲事不像以澈的平时风格。
眼巴巴的看着他,莫小飞希望他能看在颜英的面上,多给一点。
“行,包在我身上,经费就不能再加点吗?何老板,我还要攒钱给你老婆买生日礼物呢。”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卧槽,以前是谁在我耳边说颜英姐喜欢钻石,高奢,名牌包包的”
难掩心虚,何以澈眉头一挑,赶忙说,“你都说那是以前了,女人心海底针”
脸色一变,莫小飞把心一横,直接在他面前耍起无赖来。
“不管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说怎么以前送颜英姐生日礼物时,她的脸上从来都是礼貌性微笑。”
“那是因为你送的那些礼物,她要么有更好的,要么就是她真的不喜欢,她其实不喜欢穿金戴银,巴不得别人不认识自己才好。”
“骗子骗子,你这腹黑的大骗子。”
“五万不行吗?那就三万吧。”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莫小飞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何以澈,求人办事你咋还降价呢?”
“行情不好,就这个价”
“万恶的资本主义丑陋的何大少”
“再说,那就一万五,不二价,事情办的越快,经费会翻倍。”
撂下最后的底线,何以澈真诚的看着他,此处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