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只许你一人不能吗?暮千重,这种滋味如何?很不好受吧!”
玄女的连连逼问让暮千重不知所措的同时,也是充满了无可奈何:“蓝山玄女,他们只是臣子!你身为国后这般与朕对立,你究竟是为何?!”
“只是臣子?暮千重,他们洛家效忠你暮千家族几百年,到头来只是臣子?”
“这是大义,你怎能明白?”
“你的大义建立在绝情很毒上面,我怎能不明白!”
“你!”暮千重无能应对,他想不到玄女竟然这般说他。
“不是吗?洛氏被屠,你没有作为也就罢了,还派人监视洛风他们,这是不信任。你们为了末日与我联姻,多年来......这是绝情。洛风劫亲你大可阻拦,竟然决定痛下杀手这是狠毒。”
玄女避开自己的联姻心结,有条不紊的把暮千重的罪状逐一列举出来,暮千重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玄女,在你眼里朕真的如此不堪吗?”
“那你想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深情厚重?仁爱万民?还是......”玄女走到暮千重的跟前,眼神决绝的冷看着他。
“那你想怎样?”暮千重以谈判的语气问道。
“不要干涉洛风的决定,亦不能伤害他。”
“不行!既不能干涉又不能伤害,玄女难道你真的不顾及雪儿和弋儿的以后了吗?”
玄女转身答道:“我只知道雪儿的决定是问心的,弋儿处理朝政这么多年,他也知道自己的以后路该怎么走。”
暮千重望着玄女,厉声喊道:“你们蓝山一族的随心随性早晚会害了他们!”
“哦?那你大可实行你的计划,只要不怕与我蓝山为敌!”
然后玄女走出殿外,她的随嫁的侍女跟在她的身后,远离殿外后,侍女才开口问道:“国后,你真的有把握国主会忌惮我们蓝山一族的力量吗?”
玄女摸着胸间瞥看一眼:“当然有,他们暮千一族骗婚娶我,还不是为了我族的水幕结界。只要暮千重想要水幕结界改变这一切,就必须放弃诛杀洛家兄弟。”
“国主倘若放弃得到水幕结界呢?”
“那他休想让我出手!”
玄女决断的回答,让侍女知道国后敢这样说,就绝对做得出来。
“国后,水幕结界究竟是什么结界,为何能让国主如此上心?”侍女自小在蓝山长大,对于水幕结界她也只是听到过一两次传言,是真是假她到现在也不知道。
“逆天的结界。”
“逆天......”侍女喃喃吟道。
对于蓝山结界,侍女知道蓝山的结界有数不清的种类,其中有不少她在蓝山子弟的练习中见到过,但是能让国后成为逆天结界的这还是第一个。
次日,担心国后的出现会改变国主的决定,庞攸再次觐见国主。
“国主,昨日国后没有干涉对于洛家的计划吧?”
“你怎么看?”
“国主的意思是洛家一旦劫亲怎么处置吗?”
“对。”
“劫亲一事此乃重罪,不单形象公主一生幸福,更严重的是必定动摇两国关系。”
庞攸的分析让暮千重很不耐烦,对于这些利害他自然是知道的:“朕是问你怎么处置?”
“其罪当诛!”庞攸斩钉截铁道。
“当诛......”
看到国主果不其然犹豫起来,庞攸开始慌忙起来:“国主,家国大义,有国才能有家。国主不能一时心软全然不顾两国的关系啊!”
暮千重知道庞攸怀揣着什么想法,他也知道庞攸是什么人。但是众大臣中,只有庞攸敢直言不讳,甚至是冲撞自己。
考虑到庞攸这种性格实在难得,所以暮千重一定程度上也没有过多计较他狭窄善妒的心胸。
察觉国主一直犹豫不决,庞攸自荐道:“如果洛家真的劫亲,国主既然碍于国后的干涉,那就请让臣代劳,至于臣如何处死洛家,请国主不要过问,以免影响和国后的关系。”
庞攸一言让暮千重颇为心动,然后想到只有让洛风死掉,雪儿嫁过去才能全心全意与冷殊衍生活下去。最后暮千重终于硬下心来:“好,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如果发现洛家真的劫亲,一定要格杀勿论,确保公主顺利嫁到尼罗国。”
“那国后那边还请国主多费心了。”
“放心吧。”
傍晚,好望角。
目睹了九方朔的海葬,又被洛尘消鸟告知狄夫人自刎陪葬后,月一直游荡于深山野林中。
他把狄夫人和九方朔的死全都归咎在了自己的身上,邪渊一直在东明城关注着月的行踪。看到他们母子的死让神荒了解到了人类的部分情感,邪渊很是满意的低喃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脆弱的人类。”
随后神荒来到了一座悬崖跟前,树欲静而风不止,清凉的夜风撩动着神荒的额发。
眼眸一闭,神荒纵身跳了下去。
“蠢货!”邪渊咒骂一声后,消失在了东明城。
来到崖底,看着血肉模糊的神荒,邪渊拾起一枚他的肉片,冷漠问道:“为了区区两个凡人,竟然放弃自己的生命。神荒,莫非娲神忘了给你创造一颗脑子吗?”
神荒的眼眸无神的看着前方,努力而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看到神荒在尽力远离自己,邪渊走到跟前俯下身子,掐着神荒的脖子,蔑视道:“亏得九方朔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神荒的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到邪渊的身上,一股暖流传入邪渊的身体,邪渊将神荒的脑袋狠狠地按在地上,用力摩擦了一阵后,突然狞笑了起来。
这阵诡异的笑声在森林里肆意穿梭,神荒努力地抬着眼眸看着阴晴不定的邪渊。
伴随着笑声消失,邪渊站起身,借着星光把指尖凑到鼻前,贪婪的闻着神荒那鲜血的味道:“看到了吗?娲神的此消彼长起到作用了。”
然后邪渊又化出一缕光芒,仔细的观察着神荒的伤口:“你的身体现正在缓慢的复原,神荒,你现在只有修习七国术法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面对着邪渊不厌其烦的言语,神荒倾吐着鲜血,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在向他表明自己的拒绝,然而邪渊看都没看他一眼,褪掉了手上的血迹后,把神荒独自留在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