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蓝山族长将暮千弋拉回身边,借机对他的母亲数落起来:“我都说了,我们的光之神真的给我答案了,你身为蓝山玄女竟然还不信!”
父亲的冷嘲热讽让玄女哑口无言,她瞄了暮千弋一眼,最终妥协道:“既然我们都亲眼看到父亲降神成功了,那就把弋儿留在这里吧。”
“国主,你的意思呢?”蓝山族长接着问向暮千重。
“国后说的有理,那就留弋儿在都城吧。”
夫妻二人难得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暮千弋正心感欣慰的时候,蓝山族长忽然开口道:“那个怪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连灭两城,说不定来到都城就在这两日,事不宜迟我们得尽快动身布置防御了。”
亲眼见证了蓝山的光之神,暮千重多日以来的愁眉苦脸,终于有了片刻的松懈。
诏令落下,都城的宫城兵,城防兵以及术师全都在城墙上井然有序的忙活着,暮千重带着众人登上望楼台,以便最远的眺望着北方方向。
“这几日,有劳岳丈的蓝山一族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蓝山族长认真的回道:“我女儿在书信里,一直以来都在夸赞国主是如何百般的对她好,我身为国丈,国主有难我岂能不帮?”
蓝山族长这句话让暮千重的心中咯噔一下,然后他很不自在的接受了蓝山族长对他的评价。
暮千重的这份难堪,玄女也察觉到了,她走到蓝山族长跟前,顺势转移了话题:“父亲,不远万里前来相助,等那怪物出现,还请父亲多多出力,协助国主拿下那个怪物。”
“如果那个怪物,我们拿不下呢?”暮千弋忽然浇灭起众人的自信乐观。
就在他的父亲母亲无言以对时,蓝山族长停顿了一下,然后半分轻松的回道:“如果失败了,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暮千弋问道。
“你母亲的灵狐纹身。”蓝山族长吐口而出。
“灵狐纹身?”暮千弋转而将目光落在玄女身上。
看着他们父子都一脸渴望得到真相的样子,玄女手足无措的瞬间之后,她强颜欢笑的卖起了关子:“这个到时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我们还是做好准备,提防着怪物的突然袭击吧。”
说罢,玄女走到望楼台边眺望北方,以此躲开他们父子渴求真相的眼神。
“外公,母亲身上的灵狐纹身有什么用?”
蓝山族长呆望着玄女的背影,然后长叹一声:“但愿你们永远不会看到灵狐纹身的作用。”
看着外公枯瘦的脸上,充满了不愿不忍的意味,暮千弋陡然感到母亲身上的灵狐纹身,似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看,它来了!”玄女忽然惊慌的喊道。
暮千重顿时望向北方,巨人那令人咂舌的身躯,让暮千重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屏障:“岳丈,我们屏障的高度,恐怕远远不及它身体的一半。”
虽然巨人离他们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但是通过他疯狂的奔跑,不到一时三刻定会到达都城。
蓝山族长横眉怒视,神情凝重的望着巨人,他那不断靠近变大的身体,让蓝山族长脱口而出:“立马下令,升高屏障。”
此言一出,暮千重不敢怠慢,立即向镇守在四堵城墙上的都城军的首领发出命令:“立刻升高屏障!”
国主水镜突然出现而发出的命令,虽然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通过他们隐约感觉出的大地的颤抖,侍卫们隐约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敌人终于出现了。
城墙四方同时得到了暮千重的命令,守护都城的屏障在所有守军的力量灌输下,正以最快的速度提升高度。
暮千重不停的在巨人和屏障之间挪动视线,内心的焦躁演化成十指在栏杆上面的嘎吱掐拧声。
望着都城不停升高的屏障,巨人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极富挑衅性的冲着都城怒吼了一声。
巨人的声音穿透屏障横扫整个都城,城中的百姓闻声立马都躲回了房间,不到片刻繁华的都城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
“它怎么停下来了?”暮千重心中忐忑的呢喃道。
城墙上城防兵,都城军以及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全都聚焦在了巨人的身上。
守护都城的屏障的高度已经入了云端,巨人估摸了一下屏障的高度,差不多高出自己一半的身体。
然后巨人冲着都城又狂吼一声,城墙上的守军正惴惴不安,不明白怪物为什么吼叫不止的时候,巨人忽然裂出瘆人的笑容,侧着肩膀直冲屏障。
“他要冲过来了,快加固屏障!”城墙四方的首领临危不乱,通过头顶上方的水镜,四位首领步调一致,一同命令守军。
都城所有术师的力量一起灌入屏障,屏障上的波纹不停的荡漾着。
越临近屏障,巨人的速度越快,直到只能看到巨人腿部的时候,一记重击撞在了屏障上面。
强烈的冲击在屏障上面来回反弹,巨人也被这股反弹打退了数十步的距离。
成功接到了他的第一次冲击,暮千重的紧张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巨人盯望着屏障开始后退。
退到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巨人又开始加速跑向屏障,在抵达屏障的瞬间,他猛然抬起膝盖撞向屏障的下方。
那面城墙上的守军,看着巨人无比粗壮的腿腕撞在自己头顶上方,他们望着巨人的腿腕,在成功又接下他这一撞击的时候,他们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往屏障里面注入象力。
两次的撞击让巨人难以理解,都城布雷格的象术师远不及布宜诺斯城的术师,怎么能造出比布宜诺斯城还要坚固的屏障?
巨人快速的思索着其中的缘由,忽然间他想到了邪渊曾经说过的话,这时他心中有了大概的结果,都城布雷格一定是得到了蓝山御族的力量,才使得屏障难以攻破。
巨人的呆立让暮千重走到蓝山族长身边:“它怎么停下来了?”
蓝山族长轻狂一笑道:“八成是在纳闷,这道屏障怎么就是撞不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