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当然心疼你了，再怎么说母后可是养了你这么多年呢......”


    太后这番话的语气极其重，以至于陛下不得不怀疑她是故意这么说的，道：“母后好像话里有话......”


    “陛下想多了，母后这么说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不是母后，你就不会有今天。”


    温陛下不再怀疑，已经可以肯定太后就是在往自己的伤疤上撒盐，道：“只是养育之恩而已......”


    听出了陛下的弦外之音，太后难掩失望，道：“这么多年了，陛下还没有忘记......丽妃！”


    蔑视加故意忘记自己生母，如果换作前些年温陛下早就大发雷霆，被太后压制了这么多年，如今温陛下也学会了在太后跟前忍气吞声，道：“过去的时间并不久，母后不会真的忘记丽妃是谁了吧？”


    “你不提，母后还真的忘了......”提起自己曾经的这个姐妹，太后哀叹一声，道：“如果不是丽妃病死，先帝也不会让母后把你抚养长大......如果丽妃在天上可以看到她的孩子成为了北国的帝王，那她会很开心的吧......”


    “病死？”太后句句没有悔过之意，而且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神色，陛下无法忍受道：“我的母亲真的是病死的吗？母后，现在殿内没有别人，母后就承认了吧！”


    “承认什么？”太后一脸诧异，道：“你想让母后承认什么？”


    “我母亲丽妃究竟是怎么死的？”


    “陛下怎么会这样问？”


    这是陛下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太后跟前质问母亲丽妃的死因，太后做足了惶恐的模样，她知道这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自己越装糊涂陛下心中就越是愤慨。


    果然，强撑沉稳的陛下终于忍不住，道：“我的母亲难道不是被你毒死的吗？！”


    “这......”


    太后显得无辜而又害怕，就在陛下以为太后要继续向自己撒谎的时候，太后忽然自然的向威严转变道：“我的陛下，母后等你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你有勇气亲自向母后质问了。”


    太后旋即亲手给陛下倒了一杯热茶，示意陛下坐下，道：“来，母后这就告诉你，母后是怎么毒死丽妃的。”


    太后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见温陛下久久不肯坐下，太后安抚道：“茶中无毒，陛下不用怕。”


    见他还不肯坐下，太后威胁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丽妃的死了吗？”


    在太后的要挟下，陛下这才坐到太后的对面，太后满意道：“这才是母后的好陛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并不难理解，当年如果丽妃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妃子，母后自然不会动她，可她错就错在野心不小啊！”想起以前的往事，太后到现在仍气的咬牙切齿，道：“和她干的事情比起来，哀家干的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干了什么？她能干什么？”太后的话，陛下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因为据自己儿时的记忆，自己的母亲丽妃是一个心善柔美的女子，狠辣的事情她根本不会做。


    太后只觉得可笑，可悲陛下对他的母亲知道的还是太少，道：“她会的可多了，什么卖苦求怜，吹枕边风，甚至染指朝纲，后宫不能干的事情，她哪一件没干过？如果她安分守己，哀家根本不会动她，当然了如果只是干这些事情，哀家犯不着下毒手。”


    “哀家的良儿是北国正统继承人，如果不是她害死了哀家的良儿，就不会后来的这些事情......”提到自己死去的孩子，这么多年过去，太后仍然很是心痛，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自己能做的也就是让丽妃付出惨痛的代价。


    “怎么可能？我兄长怎么可能是我母亲害死的......”温陛下接受不了，怒指太后替母亲辩解道：“这都是你编出来的谎言！”


    “谎言？”太后无可奈何，道：“对你母亲丽妃有利的你都会相信，怎么到了哀家这里你就不会相信了呢？如果哀家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陛下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你还能当上北国的一国之君吗？”


    “朕不信！一定是你在颠倒黑白！”


    三言两语就让自己没有占得上风的机会，更让自己的母亲成为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这个结果显然不是温陛下可以接受的，对此他只能把一切的原因归咎于是太后在颠倒黑白。


    “陛下，还是那句话如果哀家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觉得哀家会让你活这么久并且坐上王位吗？”


    只是一口质问就让陛下无法回答，如果太后一开始就想执掌北国，那时候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连朝中的大臣基本上都是太后的人。


    “这么说，朕还要感谢母后的不杀之恩了？”


    太后不做否认道：“当年哀家确实动了杀你的念头，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哀家只要看到你，就会止不住想起哀家的良儿，虽然你是丽妃所生，但你的身上却有几处与良儿非常相像。再加上先帝把你过继给哀家，久而久之哀家便没有了要杀你的念头。”


    “说了这么多阵，怎么感觉母后才是受害者，母后做这么多都是被逼的？”温陛下始料不及，没有想到自己能在太后面前毫无反驳的余地。


    “事实就是如此，哀家对你细心培养这么多年，哀家想不明白，怎么就把你培养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哀家再不出手，北国就要葬送在你的手中！”道出自己重新执政也是无可奈何，其中更让太后琢磨不透的是，陛下可是自己亲自培养的，如今他这般昏庸太后苦苦想不出一个答案。


    “朕为什么变成了这般模样？原因很难理解吗？”温陛下认为这又是太后在演戏，道：“朕是带着仇恨长大的，这么简单的原因，母后会不知道？”


    仇恨确实能扭曲一个人的心性，不过身为一国之君也这么做的话只能是德不配位，太后寒心道：“你母亲丽妃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驯儿醒醒吧！”


    “住口！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母亲？”温陛下赫然起身，怒指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