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又在犯什么病?!
何浅浅看着赵明生的那只手,突然就泛起恶心,连忙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后退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宋毓清和宋毓明也注意到了何浅浅的异样,把何浅浅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赵明生和王芹。
瞧见这兄弟两个,王芹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变了一张笑脸跟两人拉进关系。
“你们就是浅浅的娘家表哥吧?早就听说你们过来了,一直也没得空来看看,没想到今儿竟然遇见,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你们应该还不知道,我家啊跟浅浅家有一门亲事,浅浅可是我们家的准儿媳妇。你们是浅浅的娘家表哥,就是我们明生的表哥!”
说着,她又戳戳赵明生,“明生,怎么不喊人儿呢?”
何浅浅实在是佩服王芹的不要脸程度,她的脸皮已经厚道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压根想不到,今天这种场面,她竟然也能跟宋家人攀亲戚?!
眼看着赵明生那句“表哥”就要喊出口,何浅浅刚想开口解释,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这门亲事……我记得你们应该已经退了吧?”
宋律行从屋子里走出来,将王芹和赵明生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最后故意转头询问何浅浅,“浅浅,他们是把婚退了吧?”
宋律行把问何浅浅的那句话故意加重的语气,不紧不慢的语调让王芹和赵明生有些紧张和慌乱。
何浅浅很惊讶,因为她还没跟宋律行和宋毓清兄弟两个说过这事,但也没多想,大脑即刻运作,开口接上了宋律行的话。
“是啊舅舅,他们家早就把婚退了,连我妈留下的那个同心锁都弄丢了。”
何浅浅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芹母子两个慌乱的样子。
因为她这句话,先前两人为了讨好宋毓清兄弟两人的谎话不攻自破,还自讨了个没趣。
王芹勉强扯出来个笑容,“浅浅,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两家的婚约本来就是口头定的,哪有什么退不退的道理?”
何浅浅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她怎么着都想不到王芹会这么说。
王芹见何浅浅不说话,直接凑到宋律行跟前,谄媚的笑道:“这位就是浅浅的舅舅吧?你好你好!”
听说来找何浅浅的宋家人是京城里的,所以王芹一早就做好了功课,从赵明生那里听到城里人见面都会先握手,她就赶紧让赵明生教自己规矩,省的在宋家人面前丢人。
殊不知,现在她在宋律行眼里,跟跳梁小丑没什么分别。
“你好。”
宋律行笑着礼貌回应,但是没有去握王芹伸出来的手,他看了一眼何浅浅,又转过头来询问王芹,“你说浅浅跟你儿子有婚约,是真的吗?”
听宋律行这么问,王芹连忙点头,“是真的!村里人都能作证!当时我们家跟她家结亲的时候,还请村里人吃过饭呢!”
听着王芹一本正经的胡扯,何浅浅怕宋律行误会,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宋律行扯到身后。
“既然是我妹妹定下的婚,那确实无话可说。但是……”
宋律行说话很慢,他的目光捕捉到王芹母子眼睛里迸发出的精明,淡淡笑了笑,“再怎么说我也是浅浅的舅舅,她母亲不在,那就应该我来把关。毕竟这三个孩子是我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脉,我不可能让她所嫁非人。”
连何浅浅都听出宋律行话中有话意有所指,王芹还十分兴奋的附和宋律行的话。
一边拽着赵明生喊表哥舅舅,一边吹捧宋律行和宋毓清两兄弟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何浅浅觉得她应该是把自己这辈子学到的成语都给用完了。
宋律行感觉差不多了,就随便扯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把王芹母子两个给打发走,最后还特别强调了一下自己对未来外甥女婿的看法。
说的赵明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当场就给宋律行展示一下自己这些年在大学学到的东西。
虽然何浅浅很好奇宋律行为什么要吊王芹母子的胃口,但她还是忍住没问出来。
因为她知道,宋律行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
她照常每天继续自己的生活,而宋律行和另外两位表哥除了给何浅浅帮忙干活之外,又多了一项工作——
考察赵明生。
上到天文地里,下到插秧种地,这三位把赵明生折腾的够呛,偏偏赵明生还不敢生气,还得听王芹的话,额外去给何浅浅帮忙干活。
他每次借着帮何浅浅干活的由头,想要讨好何浅浅,可是何浅浅不吃他那一套,对他爱理不理。
最重要的是宋律行和何浅浅那两位表哥还总喜欢在地里呆着,他每次对何浅浅有什么想法,就被这三位给盯的怂了胆子。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赵明生实在是受不了了。
每天干活不说,还要准备着宋家人的随时提问,问题多就算了,偏还难的不行。
好不容易这天宋毓明只要求他做一首诗,等他绞尽脑汁的把诗想出来写出来,送到何家之后,宋律行直接当着他的面把那张写着诗的纸给撕碎了。
“你考上京里的大学就这点儿水平吗?你要真只是这个水准,我都有点儿怀疑你的高考成绩了。”
宋律行板着脸,将赵明生的诗贬低的一无是处。
要是放在刚开始,赵明生一定虚心接受教导,并且回去再重新写一首诗,但是小半个月的折腾让他身心俱疲。
宋律行的话刚说完,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他突然爆发,抬起头,直视着宋律行的眼睛,“舅舅,我怀疑这半个月来,您是在故意耍我玩。”
听完他的话,宋律行不怒反笑,点点头,满不在乎,“是啊,这半个月,我们就是在耍你玩。”
赵明生愣了一下,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只是因为生气随口说了这么一句,没想到竟然……
仅仅一瞬间,他的理智几乎要被怒火吞没,只是宋律行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将他泼了个透心凉。
宋律行笑着说道:“心里就算有不痛快你最好也憋着,别忘了,你还要回京里。”
“如果你还想在京里待,那么我奉劝你,最好做一只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