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年初一的上午。
熬了半夜跑了n次厕所的沈萱并没有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一股酸臭味儿给刺激醒的。
嘤咛着睁开眼后,感觉浑身黏糊糊的她很快发现睡衣和睡过的床单都粘着又黑又臭的污垢。
“这是——!?”
沈萱一惊,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了昨晚李长安的话,顿时明白了身上这些黑乎乎的污垢都是喝下去的异能本源药剂的功效。
想罢,她赶紧从床上起身,打开衣柜拿了套换洗的衣物后便顺着小院儿连廊直奔浴室而去。
哗啦啦~~
热气腾腾的热水从莲蓬头里如丝喷溅,洗涤着沈萱的身体。
黏糊糊的汗液和污垢被水流冲掉之后,裸露着的每一寸肌肤皆是欺霜赛雪,细腻如婴儿。
“天呐!”
洗完澡后,站在梳妆镜之前的沈萱看着镜中的自己震惊无比。
她摸着自己那仿佛年轻了四五年的如玉容颜喃喃出声道:“这...这是我!?”
在洗澡时沈萱感觉到了肌肤的变化,她对自己的改变也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有这么离谱。
她突然想到,如果不是末世爆发,她的科研项目如果成功的话肯定会一举颠覆世界美妆护肤行业的格局吧...
不过也就只是想想,她很快就推翻了那个不切实际的设想。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因为模式爆发,所以白兽出现,所以李长安找到了她...
基于现在的成果去假设最初的原点毫无意义。
想罢,沈萱用浴巾擦干身体后穿上了从房间拿来的新衣服。
离开浴室后,她并没有回屋,而是打算先去实验室看看。
然而还没等沈萱跨出小院儿的大门,空气中混杂的血腥味儿便令她心神一凛。
“吼——!”
突如其来的凄厉哀吼更是让沈萱加快了步伐。
很快,抵达大门门槛的她视线中出现了数以百计的破碎兽蛋。
堆积如山的兽蛋蛋壳中,死相凄惨的白兽幼崽尸体清一色都被开了瓢。
此时的李长安宛如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般化身刽子手,手法娴熟的用剁骨刀敲开一颗硕大兽蛋的蛋壳,在里面沉眠发育的白兽幼崽的懵逼中直接开瓢取晶核。
看着生机断绝被李长安嫌弃的丢到尸山边的白兽幼崽尸体,又看了看李长安身边那布包里鼓鼓囊囊的白兽晶核,沈萱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反派。
“哟,起这么早?”
坐在小板凳上孜孜不倦的挖矿工人李师傅余光瞥见了大门口站着的沈萱,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
沈萱的思绪被李长安拉回来后向他走近,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和那些白兽幼崽恶心的死相令她非常不适。
“呕~!”
沈萱受不了了,反胃的感觉使她当即便蹲了下来。
由于昨晚的晚饭都被消化完了,她现在也没啥可吐的,只能一个劲儿的打着干呕。
李长安见状也意识到这个没受过啥苦的科研宝贝心理上接受不了这种程度的血腥画面,当即便打了个响指,随着他的心念一动,一个勾连着异次元空间的漆黑大洞在尸山之下凭空出现并逐渐扩大,将所有的蛋壳连同未来得及发育破壳的白兽幼崽尸体尽皆吞噬其中。
紧接着,他起身走到沈萱身边,蹲下拍了拍她的后背后从异次元空间里取出一张带着桂花清香味儿的手帕递给了过去。
呕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的沈萱在嗅着手帕的桂花香味儿后果然好了很多。
“放松点儿,有什么话去实验室里说吧。”
李长安一边安抚着沈萱,一边将手搭在她那小蛮腰上,搂着她往实验室那边走去。
进了实验室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被阻绝在外,加上周围的环境让沈萱好受了许多。
“呼~呼~”
眼瞅着深呼吸的沈萱,若无其事的李长安打趣道:“看来昨晚的药剂效果很不错,你现在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心有余悸的沈萱白了他一眼,而后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能在那么恶心的环境下待得那么泰然自若的?”
若非她知道李长安曾是宁大的一名本科生,而且末世之前才刚刚毕业,她都要怀疑李长安是不是久经战场以杀人取乐的心理变态了。
事实上沈萱猜对了一半,李长安虽然是宁大才毕业的学生,实际上作为重生者的他见过了太多的死亡,心理素质已经脱离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但他却并非心理变态,并不以杀戮取乐。
于他而言,杀戮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而已,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他也愿意双手不沾血腥。
就像刚刚的破蛋取晶核,他需要晶核,而那些晶核又恰好在那些该死的白兽幼崽的头颅里,仅此而已。
听了沈萱的疑问,李长安想了一下后回答道:“有些事情注定要有人去做而已,如果我不去,去的就会是你、是李香君和宋云梅她们。”
这个回答看似答非所问,实际上表达的意思很明确。
没有人生而无畏,只是有些人选择了坚强。
眼见沈萱好像听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在短暂的沉默之中,李长安抬手打了个响指,在绝对空间感应能力释放的同时于面前和实验室外面流淌着兽蛋营养液的地面附近各自开了一扇【任意门】。
紧接着,他那只打响指的右手伸了进去,将那大包鼓鼓囊囊的白兽晶核提了进来放在两人旁边的桌子上。
李长安将满袋子的白兽晶核往沈萱那边轻轻一推,开口说道:“别想太多,你只需要帮我把这些都提纯变成异能本源药剂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有我在,不必操心。”
“我知道了。”
沈萱微微颔首。
李长安见状也不再多言,和沈萱沟通了下她的实验耗材需要后,他从异次元空间里按照沈萱的要求补足了她的需求,并且还额外给了她满满三大箱子用来装异能本源药剂的试管。
做完这一切后,忙活了一晚上的李师傅打着哈欠离开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