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秋收过后,不过休息两天,沈星他们又投入到了新的建设中去。
修路!
之前因为周边全是长势茂盛的稻禾,无论是水稻生长地的泥泞,还是重重稻禾,都给他们的探索活动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因为要确保光线暗下来之前回到营地,这也注定了他们能的探看到的范围不大。
趁着此次稻禾被收割下来的机会,修一条通往目所能及的远方,成了一件现在他们最迫切要完成的事。
他们就像是三只工蚁,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一趟一点地搬运稻草,埋进土里,踩实,然后再在表面放上一层泥土。
这样添加稻草,只是为了增加一点点防护,防止泥土下陷。效用有限,不能完全保证不会地陷,却聊胜于无。
三人就这样子,接着之前修的小路,乌龟挪爬似的,一点一点地将小路往外扩展。
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时日久了,也顺利地将小路修到了他们之前脚步踏过的,最远的地方。
那里是依旧生长着水稻的一片土地。
“可惜了。”
看着因为熟透,掉落在地的一层金色谷粒,沈星有些可惜地叹道。
密密麻麻的种子集在一起,等发芽之后,盘根错节,争夺营养,最后,两败俱伤,双方都只会长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其他两人也心里不好受。作为带着屯粮基因记忆的人,实在看不得这粮食浪费在地里的场景。
他们无能为力了。
不过将他们的居所周围的稻子收回去,粮仓就已经堆满。哪里还有余地顾及到其他地方。
“收拾收拾,得回去了。”
抬头看向天际那红彤彤,给这颗星球补充光和热的球体,有半边已经隐入地平线,陈灿招呼队友道。
“好嘞!”
就这样日复一日,小路蜿蜒地向远处延伸,长得像蘑菇的稻草屋,一个又一个冒出在小路所经之处,提供沈星他们临时歇脚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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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引领员”的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一环:外形制造。
要想取信一个人,那就要成为你想要取信的那个人的同类人。
显然这是一个通用的道理。即便在不同的星系,智慧生物的思维,在某个瞬间,总能神奇地共通。
一个外形相近的生物和一个外形差异巨大的生物站在一起,前者能你带来熟悉感和亲近感,而后者,带来的就只有全然陌生下无法言说的恐惧和害怕。
而将一个生物基因赋予的天生外形改变成另外一个物种的外形,而且还要做到天衣无缝,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如猩猩和人类很相像,但要把猩猩整成个常人样貌,或者把人整成猩猩的样貌,并且看不出明显的破绽,哪怕举全球之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
即便他们这里科技发达,整形手术也趋于成熟,可毕竟不同于单单某个部位的的雕琢。
本质上是不同的两个物种,而违背自然规律,无论在哪里,都不是一件轻而易举就能达成的事情。
外形改造计划其实从发现沈星他们的飞船的那一刻,就悄然开始实施。
迄今为止,已经失败了数以万次。
但是成果也甚是喜人:新的实验成果的外形已经趋近于地球人的外形。
当然,对于这一切,弱势一方,沈星他们三人小分队丝毫不知情。
此刻的他们,正沉浸在新发现之中。
他们以修建着小路为主要目的,通过沿途设置多个临时粮仓的办法,渐渐地和中心的“家”拉远了距离,寻到了这片稻田的边界。
而这一切都发现,并没有让他们看到希望,反而是沉重的失望。
只见稻田的边缘和外面地界之间,似是有一股不明的力量将两者完全隔离开来。
稻田这边,肥沃湿润的黑泥土滋养着稻禾,硕谷累累,一片丰收,生命旺盛的景象。
而咫尺之地的对面,裸露的岩层,遭受着风吹雨打,满布着龟纹。
一阵清风吹来,稻田这边是稻浪起伏,一片岁月静好。
而在岩层那边,沙尘扬起,风穿过怪石从立地带,风声呜咽。眼前似是缓缓展开一幅大侠独立风中,刀剑横立胸前,瘦马嘶叫的画面,武侠江湖匪气扑面而来。
如此的界线分明,风格迥异。人为干涉的痕迹已经十分明显了。
“我们不是到了奇幻魔法世界,就是我们被当牛羊般圈养了。”沈星心情复杂地开口说道。
长得和优稻1086号几乎一般的稻田,奇怪的微型机器,古怪的地理风貌布局……
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指明着他们一直生活在一个被刻意营造的世界里面。
谁会这么做呢?
又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造出来这一切?
地球上,已知没有哪个国家有这能力。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太阳系里,有这么一股力量的吗?
那为什么前人多年的研究,从来没有发现一丁点的痕迹呢?
地球是不是早就成为了他们的观察目标?
……
一时间,各种疑惑浮现在沈星的脑海之中。
“也许我只是做了一场大梦。”沈星闭上了双眼。她要点时间去消化这个情绪。
事实一次又一次地警醒他们,不说地球有没有被监控,此刻,他们三个,是一定进入到某些生物眼里了。
“准备一下吧。”我们后面有场硬仗要打。
未尽的言语,他们都心知肚明。
敌方未明,不知道会对他们如何出招。
依照这段时日这“敌人们”对他们的态度,至少确认了他们的敌人从不缺少耐心。
小道上,沈星他们三人背光前行,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他们三人,几乎是走在暗影里面。
他们的脸色一如黑色的影子,带着暗沉和凝重。
走着走着,沈星突然停下,回望那不远处怪石狰狞的石林,像是看到了张牙舞爪的魔鬼,正在伺机而动,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张开巨口,对着他们从头咬下,吞入腹中,一丝头发丝也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