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朝着铁骨头的脑袋用力一脚，被拳头贯穿血洞的脑袋，就像踢雪球般，顷刻化作一团血雾。
这个结局让人始料不及。
炼姬面若冰霜，握着紫色光剑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现在知道咬的恐怖之处了，她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对方抱着玩耍的态度。
就像猫吃掉老鼠之前，都会好好戏耍一番，猫会愉悦，老鼠绝望。
炼姬身上被鲨鱼背鳍割开的伤口火辣辣的，动作稍微剧烈一点，痛苦便会席卷全身，几近晕厥，连引以为傲的武器都产生了裂痕。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只有上了，因为——找不到退缩的理由。
天下猎魔司设立在界都的北方分部，有四名天阶御守。毒心城在生铁考核中失踪了，生死未卜；铁骨头跟咬一个照面就死了；剩下一个御守曹炎火并不在界都。
炼姬知道，现在能阻止咬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御守这个位置，不是光享受特权的。
天阶以下，对于咬这种级别的妖魔，不过是炮灰罢了。
这时候就需要御守出马了。
退缩，逃跑，都是丢天下猎魔司的颜面。
“送死之前，先把这个吃了。”
炼姬看着顾小冥递过来一枚圆柱形的东西，有些惊讶，“你怎么还在这？”
————原来你一直当我不存在么。
而且你的关注点不对吧。
相比我还在这，你应该更奇怪我要给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吧，
顾小冥忍住吐槽的冲动，面无表情地将治愈药丸往前递了递，“这是药，吃了它。”
“不用了，我自己有药。”炼姬摆了摆手，从虚空之门抓出一根人参，足足有萝卜那么大。
“妈妈从小教育我，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女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你去我家，吃什么药都行，姐姐任你处置。”炼姬眨了眨眼，调戏顾小冥。
“你可真是个奇女子。”顾小冥无奈挤出一句话。
“谁叫你这么帅啊，像我这样有实力，又漂亮，又有钱的女人，是有优先择偶权的，怎么样，考虑一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姐姐和弟弟的恋情。”
炼姬说完，三下五除二地将人参吃掉，打了个饱嗝，“我感觉自己已经痊愈了，有钱就是好，这颗参，要十万钱票。”
十万钱票？
治愈药丸可是换了一家赌场，保底几十万。
还有，人参这种东西，是生吃的么？
看到炼姬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顾小冥的死鱼眼充满了困惑，
“有钱是好，可是，你的鼻子在流血。”
炼姬抹了抹鼻子，看着指尖的嫣红，撇了撇嘴，“是有一些副作用啦，不过药效霸道就行了。”
她提剑上前，刚迈出半步，身子一歪，直接栽倒在地，pi股高高撅起。
顾小冥摇摇头，“要逞强也要分时间啊。”
炼姬保持不算高雅的姿势，“……啊，药效似乎有点太猛了。”
“真拿你没办法。”
对顾小冥略带吐槽的话，炼姬只能虚弱地点点头。
把万年老人参当萝卜啃的人不是没有，但也不多，炼姬算一个。
顾小冥先是看了一眼没有动作的咬，不动声色地说：“把我的药吃了。”
“你的药是万能药么。”
“算是吧。”顾小冥漫不经心地回答，失去耐心的他直接把治愈药丸塞进炼姬嘴里。
“老老实实躺在这里吧。”
炼姬没理解顾小冥的话，“可是......”
“在主力部队抵达之前，我会拖住他。”顾小冥淡淡说道。
“啊？”炼姬强睁开眼睛，看到顾小冥走向兴致索然的咬。
——————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这么冷静，对面的可是非常恐怖的妖魔啊，他不知道恐惧是什么么？
炼姬心里抱着这份疑问，看着影影错错的背影，无奈眼皮太沉了，最终闭眼沉睡过去。
咬饶有兴趣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人类，“就算是一个弱鸡，也要逞英雄么。”
“如果我转身逃跑，估计会死得更快吧。”顾小冥以极为冷静的语气诉说着事实。
咬张开细若枯枝的手臂，“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你觉得你有胜算？”
“我刚才一直在思考，你是什么。”顾小冥说着和现况毫无关系的话。
“我是什么？对你来说，我是孤儿院中排位第二的人。”
“不，不是这个，是你的身份，你是鬼元节起源故事中的鬼怪，是一夜吞噬数十万人的妖魔，这样的你，为什么要呆在孤儿院。”
咬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如果说为什么......”
“因为你是使灵吧。”顾小冥开启了洞悉之眼，咬的情绪颜色尽在眼中，
“据说北方分部地下走专门克制你的守护灵将，能够预测你的位置，曾经把你逼上绝路，可你突然消失了，是因为和柳断肠签订了三重契约么。”
情绪颜色变了，咬的表情也变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顾小冥右手抽出无垠刃，宛如月光划出天际，左手拔出猎魔左轮，阴阳鱼徽记煜煜生辉。
咬的瞳仁一分为三，拥挤一起，语气无比阴森：“你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啊！就算如此，你能做什么？让我听听你的计划，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阻止我？
如果跪地求饶，我说不定会绕过你，不，你让我很生气啊，不能饶恕，把你做成人皮大衣更好。”
“你说我要怎么对付你？大概就是拿刀砍，用枪射击吧。”顾小冥抬起左轮，手指搭在扳机上。
“开什么玩笑，凭这种东西......”
砰——————！！！！
枪的轰鸣声盖过咬的声音。
诶？？？？？！！！！
枪鸣过后，咬下意识摸了摸左边的脸，什么都没有了，半个脑袋被子弹轰没了。
这种攻击不应该躲不过去吧，刚刚是怎么回事？
咬发动再生能力，被轰掉半张脸的脑袋愈合速度没有那么快了。
————怎么回事？？？我好像变弱了。
“人类，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咬的声音不在笃定。
“砰！！！”
回应咬的又是一声枪鸣。
这一次，他的脑袋被轰成碎渣，这下连思考都思考不了了。
……
状态记录。
【顾小冥：虎阶（炼炁境）】
【呼吸值：17年64天】
【猎魔成就第5阶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