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天宫的线索
李雨宁任由齐蓉蓉拽着自己走上了台阶,心中有些不情愿小声嘟囔道:“你自己去不就行了,非要扯上我作甚!”
李雨宁瞄见齐蓉蓉神情不快的轻哼一声,好似已经听到他方才的言语。只得无奈的缩了缩脖,心下不敢太过忤逆于她,虽说自己心中不太情愿,但也任由着齐蓉蓉拖拽上了亭台。
而周水灵也朝着远处的周火灵招了招手,周火灵撅着小嘴气鼓鼓的走了过去,显然还对方才之事耿耿于怀。
“姐,你为何也不教训教训这个登徒子!”
“你呀,莫要任性了,人家李公子这般彬彬有礼,想必也是你性子鲁莽,先有得罪之处!离家之时,爹爹便多有嘱咐,遇事切莫急躁,收一收你那骄纵霸道的性子,这江湖之上可不如家中。如今李公子也诚心道歉了,此事就算了吧!”周水灵不由分说,拉着并未释怀的周火灵也上了亭台。
亭台之上,诸人已然商议起要事来。
“说罢,如今我们三派齐聚,所谓何事。”还是姚长老率先开口道。
“回师伯、师叔是这样的,半月前,我神火派一长老在我太白山门之内被杀。凶手行凶之后,仅于现场留下此物。”程遥说罢,自怀中掏出一个血书来。
程遥将其摊平放在石桌之上。
姚长老和秦敏长老皆是探首看了过去!
只见其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血字!
“天宫脚下皆为蝼蚁,放眼天下何人能敌!火土水木金,依次寻之,既较高下也决生死!”
“我呸!”姚长老狠狠的啐了一口,气的面红耳赤、鼻息如牛,双手更是攥紧了拳头,大声骂道:“魔道妖人!太过猖狂!”
秦敏长老还不知此事,但见神火派众人无不神色哀沉,不由得也心生不详,急忙紧锁眉头问道:“不知是哪位长老遭遇不测!”
一旁的程遥却是默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垂首看着自己前方的师父。
而张长老一提及此处,原本黑沉的面色根显黯然神伤,他长叹了口气,目光愤恨、咬牙切齿的答道:“是严寒师兄…”
“什么!严寒师兄!”姚长老和秦敏长老皆是呆若木鸡,只觉天旋地转不由伫立当场!
这严寒师兄早年在五行大派没有拆解之时,曾关照过年幼的姚长老和秦敏长老,二人受及的恩情至今还未能相报,未曾想竟从此天人永隔,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姚长老的眼圈泛红,蹭的一下窜起了身子,便连额前的浓密的眉峰都恍若倒立一般,气急败坏的吼道:“为什么不早说!”
“唉,逝者已矣,早说晚说又有何分别,眼下又无天宫之人的消息,即便想为之报仇也是寻求无门!”张长老神情悲悯,眉间一片愁容,显得无力至极。
秦敏长老却是面色一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是打定了注意,自袖口处掏出一个折纸,缓缓说道:“二位师兄,天宫的消息,我有…”
什么!
在场之人,除了太清派的门人外,皆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敏长老。
便连一旁置身事外的李雨宁也不由的轻咦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师妹,此话怎讲!”姚长老气喘如牛、匪夷所思的问道。
“二位师兄,你们一观便知!”说罢秦敏递过去一方折纸。
姚长老手疾眼快的一把夺过,连忙将其摊开,双目飞速扫过,但是数息之后他也未说出个什么话来,倒令一众旁人甚是焦急。
“写了什么!”张长老甚急,连声催促着,但见姚长老并不回答,只得伸手抢了过来,一边看一边念读道:“魔道天宫死灰复燃,欲勾结血玲珑,血染江湖,霸凌群雄!还请于六月二十正午前,赶至南阳城西南卧龙岗之卧龙潭畔,阻其会晤!江湖武林遭逢劫难,五行大派抗之以先!”
张长老念至最后,喃喃道:“这人怎么知道我五行大派上任尊主的训旨!”
姚长老也从愣神之中舒缓过来,只见他双眼一眯,问道:“师妹,此物从何而得。”
“是今日入了南阳境内休整之后在身旁发现的。”秦敏面色沉重的说道。
这是何意?
众人听闻无不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我们日夜兼程一路跋涉,着实困乏,便在南阳境外休息了片刻,待得苏醒,便在身旁发现了此物!”
“可看到那人身影。”
秦敏长老摇了摇头:“此人能够在有值守弟子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留下此物,而不为我所察,修为着实骇人听闻。我观看了其中内容之后,曾求教一露真容,但此人始终没有现身。”
秦敏长老沉吟片刻,继续说出自己的顾虑:“此人既然能有如此身手,若是有意加害于我,顷刻之际我便命陨于此。但是此人却是仅仅留下此物,便不见踪影,想来并不心存歹意才是。”
李雨宁心道:此人即便不心存歹意,想来也绝非善茬!他听闻秦长老等人的叙述和分析后,微微沉思,心中便已冒出数个疑惑。
其一,此人势必早就摸清了秦长老一众太清弟子的行往路线!他这么做究竟是何意图?既然知道太清派要来南阳,也应该知道神火派和抚垣派也在此聚首,为什么不来寻早就抵达的神火派,难道是巧合?如果是碰巧遇到的话,那他事先准备将此讯息告诉何人?为何又转而交给了太清派,却藏头露尾不肯相见呢?
其二,最关键的是他如何得知这天宫机密的?
李雨宁疑惑不已,但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此人意图绝不简单!
南阳城西南卧龙岗之卧龙潭畔!
程遥迅速的自怀中掏出便携的图例,一番寻找之后,看向三位前辈汇报道:“这卧龙岗据此仅有四十余里!”
四十余里!
秦敏长老轻声道:“今日六月十九,这般距离,我等在次日赶到却是十分充裕。不过眼下大家需要商议一番,是否依照那纸中所示前去这卧龙岗!小妹苦思一路,也拿不定注意,不知道那人意欲何为!二位师兄意下如何?”
“严长老的仇不得不报。”姚长老不假思索、义愤填膺的说道。
张长老也是神情愤慨,他之前苦于没有天宫的线索,眼下既得情报,如何能够善罢甘休,不由赞同道:“正是!想我五行大派列为尊主除魔卫道的遗训,怎可置身事外!眼下魔道出世,我们岂能置若罔闻!如今我三派诸多高手齐聚于此,什么龙潭虎穴闯不得,若是错失了良机,任由魔道逍遥法外实在愧对严长劳的手足之情!”
“张老儿所言极是!假使这天宫魔头和那血玲珑成功勾结,日后荼毒江湖,我等岂能心安!届时只消小心行事,互相照应,看那天宫之人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李雨宁却是心有顾虑,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但是以他地位,哪能在此等场合插得上只言片语,只得将种种忧虑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