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策当然不可能直接去问敏敏，他考虑一番，又把苏云阳放回了大理寺。


    ——猫猫现在去大理寺历练，把苏云阳放在她眼皮底下，也好再观察观察。


    敏敏并不知道这些，她回京之后，想帮苏云阳重新参考了一处房子，避免他日后触景生情，苏云阳却说暂时不必，分到哪个衙门，他打算住在哪个衙门里。


    敏敏想想，也没勉强。


    毕竟他若是回自己房子，孤孤单单一个人，加上凛凛一条狗，很是凄凉；倒不如留在衙门，至少还有个值夜的人说话。


    苏云阳回京之后也没有露出不适应的样子，很快就回到了大理寺。


    敏敏去找猫猫，托她帮忙照顾苏云阳。


    姐妹两人说话，没有那么多顾忌。


    敏敏问她：“大姐，我怎么没见叶北寒？”


    叶北寒作为羽林卫首领，每日都在宫中，就算不总能遇见，但是这些天下来也该碰面了。


    “他追随大哥去了战场。”猫猫道。


    敏敏点头，原来如此。


    如果这次大胜，累积军功，叶北寒应该自己能得个爵位了。


    这样的结局，让人期待。


    敏敏又问了阿锦的事情。


    猫猫很发愁：“……既然知道那靳庭年起了心思，我想着就远远避开便是。但是阿锦不听，丝毫不避讳。我听说，她最近又被靳庭年搭讪两次了。”


    尤其阿锦现在去了户部，每日都要出宫回宫，靳庭年在路上等，几乎一等一个准。


    敏敏倒是很冷静：“或许二姐有别的安排。”


    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请猫猫帮忙照顾一下苏云阳。


    猫猫自然答应，也难免问她两个人的感情进展。


    敏敏低垂着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若说不喜欢，那也是骗人，他等了我这么多年，便是铁树也熬开了花；只是大姐你知道，我志不在相夫教子……他现在这般孤苦伶仃，已经很惨，日后再不能寻个温柔体贴的娘子，不能生很多儿女，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


    猫猫哑然失笑：“傻瓜，他孤苦伶仃，你陪着他不就行了？生儿育女，你也可以啊。”


    “我不知道……”敏敏摇摇头，“其实大姐，我说我们俩其实并没有那么了解彼此，你信吗？”


    猫猫不信。


    “真的，他对我的喜欢带着不理智；我习惯了身边有他，身在此山中，也看不清真面目。”


    他们两个现在的相处模式，恰到好处的距离，让敏敏觉得很舒服。


    但是倘若更进一步呢？


    经过老侯爷的事情，她已经知道自己对苏云阳并非全无感情；后来槐花那件事情，她对苏云阳的态度也是满意的——男人一定要拎得清，这点比什么都重要，这是明九娘的教诲。


    然而就这样在一起吗？


    琐碎的磋磨之下，会不会让彼此心生厌烦？


    “……我觉得我倒还好，但是真发生那种情况，他怎么办？他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敏敏叹气道。


    苏云阳这几年的所有精力，除了公事外，全放到了她的身上，能有什么至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