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轩忽然冷笑一声,道:
“如果事情当真如五弟所说,这人与二姐两情相悦,那……他又为何要这般对我呢?我与二姐可长得不像!”
裴文长也不解的看向曹惠民,他与曹惠民认识了很久,可从没听说过他对男人也感兴趣啊!
曹惠民简直比窦娥还要冤,闻言连忙为自己澄清道:
“我、我……他的衣服根本不是我脱的,是他自己脱的啊!”
裴雨轩笑容更加讽刺,道:
“对,我的衣服可能是我自己脱的,但你的衣服呢?!我先天有疾,手无缚鸡之力,可无力『逼』迫你这个大男人脱衣服吧?既然不是想对我不轨,那又为何要把自己的衣服都脱光呢?!”
曹惠民低头一看,简直百口莫辩。
裴文长十分嘴硬道:
“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曹兄只喜爱女子,可绝不对男子感兴趣,”他一拍脑门,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曹惠民道:
“对了,曹兄,你不是说你曾写信给二姐一解相思之苦么?”
曹惠民也终于想起了还有信的事,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赶忙点头道:
“对、对,我给雨桐写过信的,那信一定就在这屋子里!”
裴醒山也想知道裴雨桐与这姓曹的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若是没有,万事大吉,若是一旦有了……
那他就只能舍弃这个女儿,以保全其他女儿的名声了。
成全什么的当然不可能,若当真搜出了信,裴醒山就将所有证据全部毁掉,继而杀了裴雨桐,只对外说是得了急病而死便可,也算是对韩家有了一个交代。
至于这个『奸』夫……没有人会不喜欢银子,只要给足了封口的银两,就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还有家中这些人……更是简单,若是谁敢对外『乱』说一句,直接处死就是。
裴醒山眸底杀意隐现,裴文长却一心只想要利用裴雨桐扳倒裴枭然,全然没想到若是这件事成了,不仅会对裴枭然造成影响,对于裴醒山和裴家来说,也是一大损失。
裴文长还是太过年轻,程氏又只是个内宅『妇』人,两人只想着扳倒裴枭然以发泄自己的愤恨,却看不到大局,更分不清利弊。
“搜!”
裴醒山一声令下,下人们连忙四散分开,去屋子的各个角落搜寻起来。
搜查的下人中自然有裴文长特意带来的人,只见那人先是装模作样的在别处翻找了一会儿,然后才走到床边去翻看床铺。
不出意料的,他在床铺底下翻出了一封信来,暗暗与裴文长对视了一眼,便立即快步走到裴醒山的面前,用双手捧着将信奉上,道:
“老爷,奴才在二小姐的床铺底下发现了这个。”
裴醒山眸『色』一暗,抬手将信夺过,展开一看,入目的便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之不得思之如狂……’等肉麻字眼。
裴醒山嫌恶的皱了皱眉,移开目光直接朝着开头处看去。
书信一般开头会写收信人的名字,就见这封信的开头便是——吾爱雨轩。
雨轩,自然指的是裴雨轩了。
裴文长正满心期待的等待着裴醒山大发雷霆的样子出现。
毕竟这封信充分说明了裴雨桐与曹惠民之间是绝对有『奸』情的,既然有了『奸』情就代表裴雨桐已经失了清白,一个不清不白的肮脏女子,除了曹惠民之外,还有哪个男人愿意要呢?
继而他爹就会不得不将裴雨桐嫁给曹惠民,到那时候,他便会让人出去散播消息,说裴雨桐还未成亲便与人私通、失了清白,因此才会临时改嫁的。
如此一来,裴府全部未出嫁的小姐都要跟着遭殃,这其中,当然也包括裴枭然。
他的目的,也便就达到了。
正想象着裴枭然走在街上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贱|货的画面时,却听‘啪’的一声,继而感觉自己的胸口一痛。
低头一看,原来是裴醒山将信毫不客气的拍在了他的身上,语气则是更加的不客气与冷冽,道: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封信究竟是写给谁的!”
“什、什么?”
裴文长脑袋一懵,不解的将信从自己身上拿下,一边『揉』胸口,一边快速的仔细看起来。
是,没错!这就是他让曹惠民给裴雨桐写的那封信没错!
可、可是,为什么开头的雨桐二字,变成了雨轩?!
裴文长不信邪的将信纸凑到眼前,努力睁大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瞪着那‘雨轩’二字。
雨桐,雨轩,仅一字之差,可事情的结果将会天差地别!
这其中一定有人动了手脚!
裴文长恨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他不死心的将信拿给曹惠民看,咬牙切齿道:
“曹兄,你仔细看看,这上面,可当真是你的字迹?”
曹惠民那手狗爬字一眼就能认得出真伪,他只看了一眼,就对着信连连点头,道:
“是是是,这就是我的字没错!”
裴雨轩冷冷一笑,道:
“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
裴文长可全指望着这封信翻盘了,没想到连信竟也被人篡改过,当即气急败坏。
不过却在此时,脑中灵光一闪,他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裴文长眯起眼睛,不怀好意的望向裴雨轩,道:
“不对啊,三哥,如果这封信是曹兄写给你的,那它怎么会出现在二姐的床铺底下呢?要知道,对于女子来说,只有最私密、最不能见人的东西,才会藏在自己的床铺底下,这封信既然不是写给她的,又为何会出现在她的屋子里呢?”
裴雨轩薄唇微抿,眼底浮现出几丝意外。
原本以为这个五弟心肠歹毒,愚蠢至极,如今看来,竟意外的有几分小聪明。
裴雨轩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道:
“我来找二姐,也是为了这件事,被一个男人看上,还写这种东西给我,想必哪个男人都一时无法接受的了吧?我心中烦闷,无人可诉,便将这件事同二姐说了,二姐不信,我又回去将信拿给她看,我原本是想将这封信直接烧掉,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的,但二姐说,万一那曹公子被我拒绝心生怨气、想找我的麻烦,这封信,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又怕我看了再烦心,便将信塞进了她的床铺底下,为的,就是帮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