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泽清却连连摇头,只说听从主子的安排就是,他什么想法也没有。
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裴枭然并不知晓两人的想法,她见小柔不开心,还以为是因为张泽清跟随自己去打仗的那件事呢。
毕竟张泽清是小柔最大的依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柔的心里定然很不好受。
想到此,她柔柔一笑,安慰道:
“其实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么早就带泽清上战场的,这次也是因为泽清自己偷偷跟着去,被我发现时已经太晚,我才将他给留下来的。不过就算我让他跟着去了,也没让他跟我一起去打仗,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他虽然在你们当中算是厉害的,但在战场上还不怎么够看呢!还需再磨练几年,方能在战场上自保。”
小柔的确也在发现张泽清不在了,而裴枭然也不在了之后生气过,不过在张泽清回来后,小柔发现对方身上不见半点伤痕,这些火气便慢慢熄了。
闻言,便只是撇了撇嘴,敷衍的‘嗯’了一声。
一行人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赶往大营,进入大营之前,张泽清还在担心兵士们会不会因为裴枭然离开日久而懈怠。
裴枭然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笃定自己的兵士绝不会让她失望。
果然,步入营地之后,就见兵士们正在残余的夜色中热火朝天的训练呢,见到裴枭然一行人时,纷纷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裴枭然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自己则带着张泽清、寒蝉等人抻抻胳膊踢踢腿儿,舒活舒活筋骨,然后才慢慢加入了训练之中。
待训练完吃完早饭之后,营里的人便团团将裴枭然围住,开始打听裴枭然去打仗的事儿,并都为自家的营首感到十分自豪。
裴枭然打了胜仗还将贪狼帮给全灭的事儿他们可都听说过了,这些日子连在别人面前走起路来都感觉十分有面子。
瞧瞧,他们可是裴枭然的手下!当初你们瞧不起人家,如今,人家让你高攀不起!
面对着兵士们毫不吝啬的夸奖,裴枭然只是谦逊的以笑代过,然后开始细细的讲起这次打仗时,遇到的状况与应对的策略。
虽然这些兵士们现在还用不到这些,但以后总归要去打仗,多一点经验,也多一份生还的可能。
至于前世的那些战役……有的大战裴枭然的确记忆犹新,可是她这一世又没打过,怎么开口跟别人说呢?
不过只说这一世打过的仗也足够,如今的朱雀虽然看似太平,她却能感受到底下暗潮汹涌,相信将来绝对少不了战事。
她说的仔细,兵士们也听的认真,因为他们相信,他们营首所说的,绝对是他们将来上战场时的重要参考。
待说完之后,裴枭然便带领众人继续训练,尽管离开了大营这么久,她的体力依然好的让一干兵士暗暗咂舌。
兵士们开始庆幸,幸好他们为了不给自家的营首丢人,每日都有努力训练,从未有一刻懒怠过。
不然的话,此时怕是要让自家的营首看笑话了。
下午学习新招式时五位师傅都来了,而且还为她的小侄子带来了一些小礼物。
裴枭然瞅着他们,纳闷儿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日会来大营?”
她大哥进宫为她‘请假’的事儿这五位在宫里的师傅也肯定能得着信儿,可是她今日来大营之前,可没特地通知过他们。
她原想等她娘亲口准许她可以出祠堂之后再通知师傅们她回大营的消息,免得哪日她娘又将她赶回祠堂来不了。
谢逸哈哈一笑,得意的挑了挑眉,道:
“我们想知道的事儿,自然能知道,这世上可没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们的!”
沈约瞥了一眼那说大话的家伙,耐心的解释道:
“今早听闻左丞相家新添了麟儿,我们就猜你娘肯定会搬去你三哥的新府里住下,而你也肯定会趁机从祠堂逃出,来大营看看。”
这小东西的责任心可强着呢,身为一营之首,又怎么可能不趁机溜回来看看?
裴枭然抓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沈约等人又细细询问了一番裴枭然去打仗的事,确定小徒弟如今身上的伤都已经养好之后,便打算一起离开。
今日是裴枭然回大营的第一日,家里又新添了位小侄子,他们决定免了今日的教习,让她能早点儿回去看侄子。
没想到刚要告辞,裴枭然便道:
“礼物什么的,还是当面送比较有诚意,不如……师傅们随我一起去三哥的府上看看?”
谢逸性子直爽,不解的问道:
“我们跟你三哥又不太熟,这突然登门……有点儿不妥吧?”
沈约看了裴枭然一眼,却是笑了,答应道:
“好。”
其余三位也完全没有意见,点点头表示同意。
谢逸满脸疑惑,却听杨皓淡淡道:
“枭然的娘也在那里,咱们路上怕是要再多买些礼品了。”
谢逸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裴枭然这是想让他们给她当说客啊!
如今裴枭然虽然能出来,可还没得到她娘的正式准许呢,说不准哪日她娘回裴府之后,又把她给关进笼子……不对,祠堂。
所以,就准备让他们去帮她说点儿好话,让她娘放她出来。
贼,真贼!
谢逸忍不住刮了裴枭然的鼻头一记,换来裴枭然毫不客气的一瞪。
转头面向其他师傅时,却又是一副殷勤的狗腿儿样,拱着小手笑着道:
“给我娘买礼品的银子我出了!就不劳师傅们破费了,只求师傅们能在我娘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枭然就感激不尽了~”
几人忍不住笑了起来,沈约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言许诺道:
“这是自然。”
前往左丞相府的路上,裴枭然果然又选了几样礼物。
不过沈约等人可没当真让她付钱,都是自己掏的银两,这点钱,他们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一行人走出店铺,正准备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却见迎面走来一个人。
那人一身墨色的宽袖长袍,腰系玉带,身形十分修长挺拔,尽管脸上的半边银制面具挡去了大半容颜,还是难掩那通身卓尔不群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