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王要你给本王做三年婢女,应当也不算太过过分的事吧?
须知,若是这个误会没有解开,本王可要背负一辈子的良心谴责呢!”
裴枭然想了想,倒也是。
很难不承认,对方说的没有道理。
唉……
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呀~
裴枭然咬了咬牙,点头道:
“好罢!”
一人做错一人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的!
她没什么好多说的。
百里烈鸢也没有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前裴小将军竟是会答应给他卖身为奴,一时无言。
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如常,笑着点头道:
“那就一言为定。”
百里烈鸢等一行人在此休整了一段时间。
期间,百里烈鸢也得知了朱濂溪造反一事的来龙去脉。
百里烈鸢皱眉问道:
“太上皇对你那么好,你是怎么忍心以蛊去算计他的?
万一当时他反应不及,或是没有跳入池塘,那他不就……”
百里烈鸢知道裴枭然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可是这件事,他觉得,裴枭然做的委实太过过分了。
因为稍有差池,太上皇……不就没了吗?
裴枭然叹了口气,十分无奈道:
“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很对不起太上皇他老人家。
不过,你放心,就算那时太上皇没有跳入池塘,也不会有事的。
因为之前,我已让桑蚕姐姐,将佛珠里面的蛊虫,全都改换成无毒无害的了。”
百里烈鸢这才想起,裴枭然身边还有一位能人呢!
他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
“桑蚕倒的确是位人才。
你也是好运,竟能碰到这么一位高人。”
裴枭然深以为傲的点点头,道:
“我也这么觉得呢!
遇到桑蚕姐姐,真是我三生有幸!”
不过,裴枭然不知道的是,百里烈鸢在担心的,根本不是那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朱雀前国主。
他真正担心的,是裴枭然为了报仇,而丧失了本心的纯良、走火入魔。
不过如今看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正当两人闲聊时,秦观通红着脸,抱着一堆颜色鲜艳、花花绿绿的香囊走了进来。
百里烈鸢看了一眼,顿时惊讶道:
“秦观,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个了?”
秦观的一张俊脸顿时涨的更红,连忙摇头道:
“回、回主子,这不是属下做的,这是桑蚕姑娘做的。
她说,天气渐暖,蛇虫渐多,特地做了些香囊,叫我分给大家……”
说完,便上前一步,道:
“请主子和裴小姐挑选各自喜欢的佩戴吧。”
百里烈鸢和裴枭然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促狭。
“咳,好吧。”
百里烈鸢一抬宽袖,装模作样的开始挑选起来。
“嗯,这个颜色太艳,不太适合本王……”
“这个竹子倒是雅致,就是绣工有些粗糙啊……”
“这个绣的倒是好,就是意境不美,有些俗气了……”
看着自家的主子拿起一个,评头论足一番后,又嫌弃的扔回原处,秦观的表情也从羞涩慢慢变成了欲言又止。
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主子,这些……好歹也是桑蚕姑娘的一番心意,您……您也不必如此贬低的一无是处吧……”
百里烈鸢抬头看了他一眼。
对于秦观来说,忤逆主子,是万死不能的事情。
他也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慌忙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去,跪倒在地,等待主子的惩罚。
头顶上空,却传来一声清朗淡笑。
百里烈鸢笑着道:
“你可真不禁逗,那本王就不逗你了,便拿那只竹子的来吧。
桑蚕姑娘做的都挺好,本王可不是有心贬损,还望秦大人,莫要放在心上才是呢~”
秦观这才反应过来,自家主子是在故意逗弄他呢!
自己的小心思原来早已被人看穿。
一向沉稳自持的秦大人恨不得立即找条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裴枭然看的忍俊不禁。
不过,她可不擅长调丨戏老实人。
便直接伸手,从盘子中取了一个出来,低头,仔细的系在自己腰间。
别说,还真的怪好看的。
“秦大人,莫忘了也给自己留一个。”
裴枭然笑吟吟的提醒道。
秦观红着脸点点头,见两人选完,便匆匆告退,去别处继续派发了。
裴枭然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老实说,秦观这人的确蛮不错的。
英俊端正、孔武高大、人品正派,是个良配。
就是不知桑蚕姐姐心思如何了。
一旁忽然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
“怎的,莫不是我这手下太过优秀,连裴大小姐都动心生意了?”
裴枭然白了他一眼,道:
“你少胡说,我只是替桑蚕姐姐参谋参谋。”
某位殿下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没办法,醋坛子,老毛病了。
裴枭然向来对感情之事不怎么敏感,自是没有发现某位殿下的异常。
她只是一手托着腮,转头望向窗外,小脸上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几分怅然之色,喃喃自语道:
“桑蚕姐姐也老大不小了,的确到了该婚配的时候了。”
听着她这小大人似的口气,百里烈鸢想笑,却笑不出来。
同时,心底里还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感同身受的心酸来。
曾经,他身边重要的人,也是一个一个的走了。
现在,裴枭然身边重要的人,也是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她。
虽然还能探望,虽然还能见面,虽然还能说话。
但是,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形影不离的亲密时光了。
百里烈鸢伸出手,轻轻的覆在了裴枭然放在一旁的手背上。
裴枭然长睫轻颤,却是并没有躲开他。
肌肤与肌肤相触,传来脉脉的温暖,让人格外的依恋。
闲适的日子并没能过太久,百里烈鸢便准备启程,重回大殷。
他已在大殷都城内外都布下自己的人手,多年努力,不能半途而废。
他是一定要回去拿下那个逼死自己母后的禽兽的狗头的。
也是一定要夺回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江山与皇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