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小公子’不仅长相俊俏至极,还青涩的如同一张白纸,反应又是那么的可爱,怎能不让美人姐姐们的爱心泛滥呢?
于是,原本坐在百里烈鸢身侧的美人,不知何时,也挪到了裴枭然的身边去了。
而被美人‘淹没’的裴枭然则是面红耳赤、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前襟,好似一个‘贞洁烈男’般坚贞不屈,绝不屈服于美色之下!
这副又可怜、又无助、又惹人欺负的小模样,惹得百里烈鸢一阵浑身发热。
当然,这副惹人蹂躏的模样,也让旁边的美人姐姐们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眼见着一只‘咸猪手’趁着众人不注意,竟是径直朝着裴枭然的胸口处袭去,百里烈鸢猛地站了起来,沉声道: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将桌边的几人皆吓了一跳,那只‘咸猪手’也讪讪的收了回去。
裴枭然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手忙脚乱的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旁边的美人姐姐们见状,颇有些意犹未尽。
可看着百里烈鸢那张阎王脸,却是谁也不敢强留,只得站起身,行过礼,又袅袅婷婷的退下了。
只留下一阵久久不散的迷人香气。
裴枭然理好衣服,站起身,跟着百里烈鸢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嘟着嘴抱怨道: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差点当堂被人扒光……”
百里烈鸢却是瞪了她一眼,道:
“谁准你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的?”
裴枭然:“……”
敢情还是她的错啰?
这个可恶的家伙,可真是会推卸责任哪……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
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忽的听到一阵喧哗声迎面而来,伴随着阵阵旁若无人的说笑声,听着,委实让人觉得讨厌。
裴枭然本不欲多管闲事,拉着百里烈鸢便靠边走。
谁知,对面的人竟是个老熟人,还眼神贼毒,一眼便认出了她,夸张的大叫道:
“哟!这不是裴小将军嘛!怎的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老夫看花眼了不成?”
顿了顿,又抬手一拍自己的脑袋,别有意味道:
“啧,瞧我这记性,老啦老啦!原来不是裴小将军,是裴小姐才对哪~”
裴枭然抬起头,果然是那个讨厌的威远侯。
就见威远侯一身华服,红光满面,一副志得意满的、春风得意的模样。
身旁则众星拱月般的围了一大圈人。
而离他最近的,则是一名模样极为美艳的女子。
那女子好似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般,正软软的倚靠在威远侯的身上,一双媚眼斜睨着裴枭然,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着。
而威远侯也正搂着她水蛇般的细腰,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的抚摸着,臭不要脸至极。
裴枭然皱了皱秀眉,躲脏东西似的不动声色的拉着百里烈鸢退后了一步。
而后客气的一拱手,假笑着道:
“原来是威远侯大人呀,幸会幸会。
枭然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望威远侯大人今晚玩的开心、玩的尽兴。”
说完,拉着百里烈鸢便想溜走。
威远侯朝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一个横步,拦在了裴枭然的面前。
旁边的百里烈鸢胳膊一动,显然是想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却被裴枭然眼疾手快的悄悄按下了。
裴枭然笑嘻嘻的问道:
“不知威远侯大人拦下枭然,还有何事?”
威远侯居高临下的睨着裴枭然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小妮子曾经得罪过自己,居然还想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可能吗?
想前些时日他尚且还落魄时,这裴枭然对他不冷不热、阴阳怪气。
还丢下他,不管不顾,让他在宫门外继续吃冷风。
这个仇,他可记下了。
只是风水轮流转。
如今,他是皇后的亲爹,皇上的国丈。
而裴枭然呢?
已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不过是仗着以前的功勋,才在他的女婿面前留有那么几分薄面而已。
区区一个女子么……果真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以前那样风光,也不过是靠着先帝的宠爱而已。
如今先帝退位,她也等于没了大靠山,还不是任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威远侯并不知道裴枭然是自动请辞的。
还以为是他的女婿怕裴枭然功高震主,将她给贬为平民的。
因此,心里可是有底气的很。
觉得裴枭然也不过是一颗被人用完即扔的棋子罢了。
如今没有了利用价值,也没有了靠山,更没有了官职,还没有了丈夫……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威远侯眼里毫不掩饰的透出几分轻蔑,上下瞧了瞧裴枭然的装束,又看了旁边的百里烈鸢一眼,嗤笑了一声,语意颇为下流道:
“裴小姐这身打扮是为何呀?老夫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莫非……裴小姐其实是不爱男儿爱女妆?
也不对呀,既是爱女妆,这身边的男人又作何解释呢?
呀,裴枭然之所以扮成男装,还来此地,该不会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他摸了摸下巴,摇摇头,又继续道:
“可惜啊,如今的裴小姐落魄了也就罢了,怎的口味也变得如此不挑了呢?
老夫记得裴小姐从前的夫君,那可是人中的龙凤、英秀俊美的很哪。
至于这人嘛……
啧,裴小姐,再是饥渴,咱也不能饥不择食不是?
如若裴小姐有所需求的话,老夫的府上倒是有不少容貌俏丽的下人小厮。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老夫允许裴小姐随时前往老夫的府上,随意进行挑选,如何?”
说完,他旁边的人立时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番话真真是将裴枭然给贬低到了尘埃里去了。
非但嘲讽她失了靠山、什么也不是。
还将她说成那如饥似渴的银娃荡丨妇,甚至拿她和他府中低贱的下人配做一对。
就这么说吧。
如若不是威远侯如今有权有势,就凭这番话,直接将他当街打死都不为过。
尤其是,他所侮辱的,还是朱雀曾经的功臣,一个为朱雀流过血、受过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