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门口她遇见了罗夫人带着罗琳,罗琳一身黄色纱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她出身在武将之家,可身上却没有一点武将的大气,反而有些小家子气,这可能和罗夫人的出身有关,罗夫人出自小门小户,因着当年她的父亲就救了罗老将军的命,恩人托孤,所以就让现在在罗盛娶了她。这罗夫人也算是一个人物,这么多年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是却一直把罗盛的心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里,而且她还弹得一手好琴。
这些事都是云香后来和自己说的。这罗琳身上的小家子气应该是随了她母亲的,不过就算如此,她这罗将军嫡女的身份在这京都有也是无人敢欺的,这军权就是实权。
罗琳看到楚涵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自从那日品茗宴之后,这京都就在传自己和柳怔源之间的种种,可这明明就是无稽之谈,自己却不能反驳,因为这事越反驳就越说不清。
罗夫人看见楚涵的时候,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实话,就带着罗琳先一步入了皇宫。
宫里有规定,所以马车都不能进入皇宫,当然皇家的马车例外,就比如刚刚从自己身边飞驶而过的南宫黎昕的马车。
楚涵看着南宫黎昕乘坐的马车远去,苦笑一下,说:“云香,我们走吧!”
“楚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能这样叫自己的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了。
楚涵听到声音回头,看见苏嫣然跳下马车,朝楚涵跑来,身后还传来了一声宠溺地声音:“嫣儿,你慢一点,你看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嫣然跑到楚涵的面前,回头对着徐步而来的苏夫人吐吐舌:“娘,我这不是在府里都要闷坏了,好不容易能出来,您就不要再管着我了。”
楚涵向苏夫人微微行礼,轻声说“苏夫人。”
苏夫人笑着说:“本想品茗宴之后去看你的,结果府中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就没有去成,楚大小姐可有时间,我们聊聊如何!”
“是啊,娘早就想去找你了,只是哥哥不让,还把我骂了一顿,不许我出门!”苏嫣然抱怨着说了一堆。
楚涵笑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这里离宣政殿还有一些距离,我们边走边聊吧!”苏夫人说道。
楚涵没有办法,只能跟在了苏夫人的身侧。
“楚大小姐,我可以叫你涵儿吗?”苏夫人看着楚涵慈祥地说。
楚涵点点头。
“涵儿,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段时间你和黎昕怎么了?”苏夫人直接说,“我问子缺,子缺也不和我说。”
还真是够直接的,这个苏夫人还真是……楚涵抬起头,看着苏夫人说:“我和六皇子能有什么事,他是皇子,而我只是臣女而已。”语气不很好。
苏夫人笑了笑,也不因楚涵的语气声音,倒是苏嫣然有些弄不明白,明明那日还好好的,这到底发什么了什么,她小声地问:“楚姐姐,是表哥欺负你了吗?你告诉娘,让娘去说说表哥。”
楚涵没有说话。
“涵儿,如果你了解以前的黎昕,你就不会这样说了!”苏夫人依旧笑笑,可是眼神变得有些严肃,“不要过早的否定什么,也不要因为自己的想法去伤害别人,特别是爱你,在乎你的人,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人的一辈子也区区数十载的光阴,如果都用在相互猜忌那不是在浪费时光吗?这行动可以控制,可是心是控制不住的!”苏夫人的声音很轻。
楚涵望着苏夫人想听她继续说下去,她却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苏夫人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旁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点到为止,希望她能明白。
“舅母!”南宫黎昕从宣政殿走出来,他身上穿着的还是白日里的那身,他大步向这边走来,径直走到了苏夫人面前,看都没有看一眼楚涵。
苏嫣然有意提醒道:“表哥,难道你就没有看见我和楚姐姐吗?”
南宫黎昕这才转头看了一眼楚涵,淡淡地说:“楚大小姐安好!”
“楚大小姐”不再是亲昵的“阿涵”了,这样生疏的问候才适合他们之间,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可为什么心还会有些失落呢。
楚涵连忙规矩地行礼,淡淡地说:“参见六皇子。”
“嗯!”南宫黎昕没有表情地回了声,然后就对着苏夫人说,“子缺没有时间出来接您,让我出来接您,您随我进去吧。”
苏夫人看了一眼楚涵,随后跟着南宫黎昕进去。
云香上前,小心地唤了声:“小姐。”
“我没事!”楚涵转身看着南宫黎昕的背影,心里想着:这样就好,你选择你要走的路,就一往无前地走吧,不要顾及我。
“呦,这不是楚大小姐?怎么刚刚六皇子不是来接你的?”赵明岚嘲笑着说,“你这莫不是被抛弃了吗?也是,像六皇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呢?只不过是一时兴趣而已。”
忠勇侯夫人厉声呵斥道:“明岚,不得无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赵明岚努努嘴,一脸不愿,她好不容易逮到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过,不过娘说得对,既然被自己看见了,那么就不急这一时。
楚涵行礼:“侯夫人安好!”
忠勇侯夫人笑着点点头:“楚大小姐安好,我们就先进去了,楚大小姐也进去吧!”说完就领着赵明岚和赵明茹走了进去。
赵明茹朝楚涵点头,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走吧,我们也进去吧!”既然来了,就要面对这些不是吗,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刁难,这日子还是要过的,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而且逃避并不是她的风格。
南宫黎昕将苏夫人送到了指定的位置上,然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独自喝起酒来,看着楚涵走进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又猛喝了一口酒。
宫门口的有意忽视,到宣政殿门口的漠然,他按照她说的那样,装作不认识,不熟,甚至是陌路,自己的行为可以控制,可是这心……每每想起她的时候,心就像扎着一根刺一样的疼。
苏子缺抬头看见南宫黎昕喝闷酒的样子,摇了摇头,这段日子,他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独自饮酒,整个人比以前更加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