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本宫与楚大小姐已经好久没有见了!”云奕嘴角擎着淡淡的笑意。
楚平和安笙艺相互看了一眼,着实吃惊,什么叫做好久不见,难道楚涵和这南越太子早就相识?楚平相想起昨日在宫宴上的事,觉得越来越糊涂了。
“去请大小姐过来!”楚平对着站在门外的薛管家说道。
“不必了。本太子还是亲自去看看!按着她的脾气,一定不会来的。”云奕站了起来,笑着对楚平说,“也罢,就劳烦楚丞相带路。”
南越太子都已经这样说了,楚平只能硬着头皮在前面带路,可是脑中一直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楚涵怎么又和南越太子扯上关系了呢?
安笙艺也跟在身后,心里也是郁闷极了,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变成这样,这个南越太子和楚涵认识?这不可能吧,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到了涵轩苑门口,楚平停了下来,对着身侧的南越太子说道:“这就是小女的院落,只不过这男女有别,太子殿下……”
云奕看着院子笑了笑,终于找到她了,这就是她住的院子。
“你们都回去吧,本宫想要单独和她聊聊!”云奕说着就踏步往院中走去。
楚平想要跟进去,结果被云奕的侍卫拦住了,卓然冷言道:“楚丞相,请回吧。”
楚平望望里面,又看看拦住他的卓然,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明明就是自己的府邸,怎么自己就不能去,这都是什么事啊。他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厉声说道:“这件事情,你们都给我闭紧嘴巴,不要让我听到任何闲言碎语,特别是你。”楚平瞪着安笙艺,“管好你身边的人。”说完就郁闷地离开了。
安笙艺平白无故地被骂了一顿,心里很是不爽,她也想要进去听听楚涵和这个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站在院门口的卓然,最后还是放弃了,领着王嬷嬷一行人离开了涵轩苑。
楚涵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三千墨发披散而下,未戴任何饰物,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你来了!”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她缓缓地转过头,带着面纱的她,只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笑着对他说,“好久不见,阿哲!”
这样的她,让人多了一份疼惜。她认出自己了,可是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恨意,也看不到任何的情绪。这段时间她已经忘记自己了吗,还是说她真的放下了过往。她是一个拿的起放得下的人,她说过,她可以爱一个人疯狂,也可以潇洒的转身离开。
“好久不见,凌微!”他对她说道。
云奕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她没有看她,只是完成手中倒茶的动作,徐徐道:“要喝一杯吗?”
云奕在她的前面坐下,她将茶递给了他。
她和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相处模式,只是他们角色互换了一下。前世是他煮茶,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而如今,她煮茶,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这一年你过得如何?”云奕微微开口,从知道她就是凌微的那一刻,他就让人去查了关于她的一切。
“我很好,你呢?”楚涵浅尝了一口,“这是你最爱的龙井,尝尝如何。”
云奕的心颤抖了一下,她还记得,那是不是说……可是下一句却把他打入了万丈深渊。
“阿哲,你可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爱茶的人!”楚涵重重地将茶盏放在了石桌上,“为什么要这样做?”既然他了,那么自己就要问问。
云奕看着楚涵那双眼睛,曾经这双眼里都是自己,而现在呢,还会都是他吗?
“因为你必须回到这里!”云奕看着楚涵苦笑一声,“二月生,残月印,月如夕,活十五。”
楚涵满眼惊讶地看着云奕,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凌微,你是否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你不适合这里!”云奕看着满脸惊讶的楚涵,淡淡地说。
她记得,那年,她刚刚完成了一项刺杀任务,她满身是伤的躺在病床上,她笑着看着一脸严肃的舒哲,那时的他,对着自己说:“微,你不适合这里,你应该离开这里了。”那时的她以为他是觉得抱歉,那时的她,以为他说的这里指的是组织,难道那个时候他说的是那个世界?
“你想的没有错,我是因为你才到那个世界,也因为你回到这里,你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属于这里,只是你出生的时候,你母亲发生了意外,所以你的一缕魂魄落在了异世。你必须要回到这里,因为这个世界的你死了,那么那个世界的你也活不了。”云奕耐心地说着。
楚涵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云奕,她记得自己进入楚涵身体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出现,她告诉自己,自己就是楚涵,难道这都是真的,自己真的属于这个世界?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涵看着云奕,一脸警惕的神情,“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云奕看着楚涵那警惕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你放心,师傅不会害你的!”
“师傅?谁?”楚涵问。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不过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不管我是舒哲,还是云奕,都不会伤害你的。”云奕笑着说。
楚涵低着头,沉思,“你真的是南越太子?”
“如假包换!”云奕直接地说。
楚涵不再说话。
片刻,云奕看着楚涵,认真地问:“你想要离开北秦吗?北秦对你来说是陌生的,你那些所谓的家人根本就保护不了你。”
“阿哲,”楚涵停顿了一下,笑了笑,“现在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是叫你阿哲,还是南越太子。”
“就算身份不同了,我还是我,你就叫我原来的名字,云奕吧!”云奕笑笑说。
“那好吧,云奕!”楚涵笑着说,“曾经亲人这个词,我只用在你的身上,可是如今我有了亲人,却发现,那不是亲人,难道有血缘关系的就称之为亲人吗?不尽然,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活着。再则,我对这里不熟悉,难道南越就熟悉吗?应该说,我对这个世界都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