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宋天骏随手揽了一辆计程车,把梁思音塞了进去“去半山度假村”。
“好”司机把车子掉了一个头,行驶上路。
梁思音在心里想着,他带她去哪里干什么,不会是一气之下在偏僻的地方杀掉她吧,她在心里开着玩笑的想着。
难道还奢望宋天骏那个冷血动物带她看日出?还不如做做梦来的实在一点呢。
说是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怕与不怕如果没有办法自己选择,还不如顺其自然一点,话说到底,真的不知道宋天骏这个疯子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一路上,车里十分安静,梁思音趴在车窗边,望着窗外的风景尽收自己的眼中,如果把车子看成是静止的,那么一点点过去的风景就是运动的。
车子停在半山腰,宋天骏付了车钱,然后下车,梁思音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这里空气很好,是天然的氧吧,深深的呼吸过后,浑身的舒畅,盘山公路边的树林里,望到里面有些阴森森的,特别是现在接近傍晚是时分,天边的红日已快落山之时,更觉里头随时会出现什么狼啊什么野猪之类攻击性的动物。
没走多远有两条岔路口上,一边的路名牌上分别写着度假村方向,另一边责写着蹦极台方向。
宋天骏那个疯子不会带她去蹦极吧?思音想着,有一点毛骨悚然。
“站在那里干嘛?赶紧跟上啊?”宋天骏对着行动缓慢的思音说着。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思音带有试探的问问。
“你说呢”?
宋天骏的话语刚落,瞬间思音的心凉到了底,梁思音你平时说话怎么没有这么准过?思音暗自的后悔刚刚不该有那样的想法。
“宋天骏,你确定没有走错地方?”她提着心问道。
在前面走着的男人,好像没有要等思音的意思,没有回头的一直的往前走,异常冰冷的声音传来“你要是想走,我绝对不会拦着你,你现在要是不走可就没有机会了”。
思音刚要转身离开,脑子浮现一些想法,让她停住了脚步,她不能上当,如果就这样离开了,以他的性格会找理由不在离婚协议书上面签字,到时候,指不定又有什么理由拒绝签字呢。
再说只要宋天洋的婚礼一结束,她就离开了,干嘛要没事找事呢,前面那么艰难都撑过来了,怎么会被眼前这些小挫折给打扰呢。
“我不会逃的,前面就算是悬崖峭壁,我也不会再回头”梁思音一脸的绝然,她总是这样不给自已任何后路,因为她怕自己受不了了会懦弱。
只有切断一切的路,她才能无论遇到什么,都勇敢直前,不会懦弱的往后退…
宋天骏的心因她的话受挫,就像云端跌入云底,她这是在告诉他,就算到地狱去也不愿与他生活下去么?他对她的折磨反而让她越挫越勇了是么?
这样梁思音,他开始觉着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了。
蹦极方向的工作人员正准备收工,看到有人走来又重新打开了收费口,见到是两个着装讲究的男女,他心里有点惊讶,一般来玩蹦极的都是些酷爱极限运动和寻求刺激的男人,很少有女人玩。
梁思音刚走到蹦极台,她看了看底下,双脚发抖的紧张的蹲了下去,蹦极指导员给她栓着绳索,一边给她讲解注意事项,可她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此刻她只能听到自已砰砰砰的心跳声。
她不敢往下看,实在是太高了。
宋天骏悠闲的系好自己的绳索,一派轻松的样子,看天骏的动作那么娴熟,是经常来这里吗?
他系好绳索之后,冷撇着看了还没跳就吓的脸色发白的女人,他明明每次都给她那么多的选择,可她为什么都要选择一条难走,又充满荆棘的路走,把自己一味的往死路上逼,为了让他心存内疚感吗?
“我亲爱的老婆,现在说你后悔了我就可以放过你,你就可以不跳的,你确定要为你的任性买单吗?你又何苦倔强的跟自己过不去,你明明很害怕,还要假装若无其事,你装的不累吗?”宋天骏拉住她的手,冰凉中带着潮湿。
“我若不跳,你就会放过我吗?你心中的不悦和怒火就会消失吗”?
宋天骏是谁啊,他会大发善心?即使偶尔会大发善心,背后一定包含着更为可怕的事情,她决不会上他的当“我会选择跳下去,你放心吧”。
抽出自己的手,她紧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紧张的走到窄小的跳跃台上,每走一步心就颤抖一下,山间的冷风吹来,她感到像是从地狱中吹来的风。
如果这世上有一面魔镜,可以让她看到未来就好了。
恋爱时的美好,和她无关;相爱时的温暖,和她无关;新婚时的幸福,和她无关。
一切的与她无关,换得她自己心爱的人逼着她走上蹦极台,逼着已经怀孕的她走上蹦极台,她肚子里可是他的亲身骨肉,他怎么忍心?他怎么这么狠心?
早知是这样的话,她会再没有爱上他的时候,就把感情抽离,哪怕痛,也好过后面的绝望。
其实她好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哪怕只是一个瞬间也好,哪怕一天?哪怕是一个小时?哪怕是一分钟?或者仅仅是一秒钟,只要他爱过她,她也心满意足了,她奢求的真的不多,真的不多。
闭上眼睛,绝望的泪珠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慢慢落下,随着风向飘散到天边,跳吧,从与他签订协议的那天便已註定了,谁都不怪,只怪自已选错了路,先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