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只奇怪的金闪闪离去，戴维安挑了挑眉。还行，梅林的警告和自己的存在还是让他多少收敛了一些的。毕竟现在的自己要稳定拿下这家伙也是麻烦的很，他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可不能浪费自己的时间。


    “那边的我……究竟是怎么样的？”阿尔托莉雅坐在地上，小声的向着戴维安询问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和这里的你没有什么区别哦，真的。”戴维安以最诚恳的表情回应了眼前的阿尔托莉雅，两边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其实没有，只是一个最后看开了，一个到现在还在执着而已。


    可是这样阿尔托莉雅更加迷惘与痛苦：“那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最后引发了卡姆兰。没有人拥有你这样的宝具，人心并没有在我那个世界凝聚，大家最后都四分五裂了。”


    “你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和我说一句——王不懂人心了？”戴维安少有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用着吉尔伽美什留下的金杯，他打了一杯征服王带来的葡萄酒。同时也给阿尔托莉雅打了一杯，这姑娘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你知道？你那边也这样？”阿尔托莉雅惊了，她以为只有自己这边会被人这么批评，结果其实戴维安那边也是一样的吗？


    “唉，我们两边的差距最多只是各种事情的先后顺序不同而已。但该发生的总会发生的，就好像讨伐伏提庚。你也把他打倒了吧？虽然不清楚你们这边是怎么完成的，但我们那边是你、我、崔斯坦、高文、兰斯洛特五个人齐上就把那家伙给解决了。还有罗马的事情，就连最终的卡姆兰也一样的。”


    戴维安开始讲述那些事情，很多事情眼前的阿尔托莉雅也是做过的，两个人对比着那些事情也能知道个大概了。


    “所以不要去想什么王不懂人心，你信不信我现在把崔斯坦召唤出来，他恨不得在你面前自杀来表示自己当年离开卡美洛前不带脑子的丢下这么一句话是有多愚蠢？可惜兰斯洛特从来没有加入过辉煌永驻军团，不然的话我把他也叫出来，你就能知道他对你的忠诚和认可了。”


    戴维安讲述那些骑士的事情，除了那些因为各种不可抗力离开的骑士，其他人就算离开了也不会对王产生任何的不满。就算离开了，他们依旧是王的圆桌骑士，依旧对王感到无限的认可。


    “那，加雷斯怎么会是你的女儿。”阿尔托莉雅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戴维安直接眼睛瞪大眉头忍不住的抽搐。


    “我们刚刚不是在讨论你的问题吗？干什么突然说这个？”戴维安开始转移话题了，他不是很想讨论这个。因为这是他的遗憾，他的内心一直为这件事情感到悲伤。


    阿尔托莉雅头一次看到伤心和后悔这种表情爬上戴维安的脸，他在这之前一直表现的云淡风轻如同这世间再无什么让他在意的事情一样。但是现在阿尔托莉雅突然知道了他心中深埋的感情，他不是没有私人上的遗憾。


    “至于卡姆兰的事情和不列颠的终结……不要去在意这些了。你想拯救它，我可以理解。但放下吧，因为真的不需要了。那个时代的所有人，你、圆桌的各位、不列颠的诸侯，所有人都只是被时代推动，扮演自己的角色。不列颠能有那么十一年平和的生活，已经是很不错了。”


    戴维安的话语起到的只是助力的作用，真正关键的仍然是他的宝具。当那些人认可那面王所赐下的旗帜，认同这个为不列颠奋战到最后一刻的军团，当这个奇迹在戴维安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达成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情——


    在那个时代，亚瑟王并没有错误，她就该是不列颠的王，她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不要去在意什么王不懂人心、或者征服王说的什么你没有指引人民，我们就是接受了你的指引才会有当下的这个宝具，才会有这个超越时代，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熠熠生辉的永恒辉煌。至于最终的结局……我只能说人力终有限，那真的不是你的责任。”


    若是今夜之前，阿尔托莉雅对戴维安的话还是不够相信，觉得自己应该推翻历史，换一个人来当王重新给不列颠带去一个新的未来。那么这一刻，她终于重新接受了本就放在她面前的事实。


    大家是相信她的，即使迎来这样的结局，她也仍是他们心中理想的王。就算迎来了卡姆兰那样的结局也没关系，因为她和她的臣子都尽力了。


    “更别说你不当王你想让谁当，让摩根来吗？那也不行啊，世界不会接受那样的结果。若是摩根来当王的话，不列颠就算能迎来繁荣也并非是正确的繁荣。”


    “你果然认识摩根，加雷斯就是你和她的孩子对吗？”阿尔托莉雅直感发动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件事情，同时她也感觉到了戴维安在说到摩根的时候情绪有很轻微的起伏。他说自己活了一千五百年，可就算是一千五百年时光的消磨，他提及摩根的时候仍然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异样的情绪。


    她现在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看着戴维安，从自己的执着中脱离出来的阿尔托莉雅现在更在意这些有趣的八卦。看起来那边因为多了个戴维安，好似确实是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戴维安忍不住捂住了脑袋，看起来不该在这件事情上说太多的。不过最后他还是承认了这件事情，加雷斯就是他和摩根的孩子。他那边就是这么离谱，摩根的五个孩子，前三个是罗特王的子嗣，加雷斯是戴维安的女儿，莫德雷德则是阿尔托莉雅的后裔。


    阿尔托莉雅听到他承认就更起劲儿了，但戴维安还是说：“你能从那份执着之中摆脱出来我是很高兴，但是打听我的私事就大可不必了。毕竟我也是个问题颇为大的家伙，梅林有句话说的没错，圆桌最有趣的一点就是能在里面有个位置的人都是怪人。虽然我一直没有坐上那个圆桌中的位置，但我毕竟是卡美洛领主，所以我也差不多。”


    阿尔托莉雅这一刻终于笑了出来，戴维安的这句话算是提醒了她一件她自己都忘记的差不多的事情。就算是圆桌全部健在的那个黄金期，大家也都是些奇怪的人啊。但能将这些奇怪的人统一起来，正是她阿尔托莉雅的个人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