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城听到栾冰然这样说，好悬没绷住。好家伙，要不是自己也有几百年的阅历，恐怕被这样一个小姑娘，用这种崇拜的语气一吹捧，自己都要飘飘然了。“我是嘛？”
“你当然是啊？我知道一个癌症患者要想跟死神抗争有多难。虽然我是一次做一对一的临终关怀，但是我对照顾癌症患者还是有些经验的，我发誓我一定能帮你完成你的临终遗愿。”
“你不要一直当我是病人，我不希望你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我一直都觉得人的意志力是很强大的，只要意志力强大，就算是癌症也不是不可以战胜的。”
赵舒城看着栾冰然说道：“我自从患病之后，也看了很多癌症患者的治疗情况，有的被医生下达死亡倒计时，可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一直跟癌症做对抗，最后从一年活到了十年后，有的甚至直接战胜癌症，成为一个健康人。”
“虽然医生给我说我只有三到五个月的时间，但是我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用意志力支撑更多的时间。你愿意帮我吗？小栾？”
“我当然愿意！”栾冰然都让赵舒城说的激动了，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余大哥，我想问你一下，你跟你前妻为什么离婚啊？真的是因为你的病吗？”
赵舒城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也看到我之前的采访了，我当年做错了事情，后来一直都生活在谎言跟撒谎之中，她渐渐对我失望，何况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你没钱了，老婆看不起你，跟她前男友走到一起。”
“没钱？余大哥，我看你现在住的是顶层公寓啊？”
“这个公寓是我租的，不过我之前倒是有个两居室的房子，自从离婚之后，这房子就被卖出去了。本来还想着这笔钱到时候怎么办?不过现在想来，倒不如等临死的时候，直接将自己的钱全都捐了。”
“可是你不是还有孩子吗？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情，不都应该把钱留给自己的孩子吗？”
“孩子啊，我倒是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孩子是甘虹扶养的，要是我把钱给孩子，到时候可不就是甘虹支配了？我可不想死了之后，别人睡着自己的老婆，花着自己的钱，甚至打着自己的儿子。再说了，最后这些钱能有多少到儿子的手里，这谁也不敢猜的事情，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所以这钱还是捐了，至于孩子，我想甘虹怎么也是孩子的亲妈，不会让他吃不饱穿不暖的。至于他长大之后，那就要靠自己拼搏，我有现在的房子，也都是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
“余大哥，你考虑的还真挺周到的。”
“周到什么呀，无非是无可奈何的选择罢了。如果我身体没病，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也是我在医院这么多天，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
栾冰然：“余大哥，我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你一个人制服三个歹徒，还是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生活还这么乐观豁达。”
“你快别夸我了，再夸我都要上天了。对了，我还想问问你呢，当初你为什么会在酒吧发传单啊？你不知道酒吧都是比较乱的，你一个女孩子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不会啊，我觉得很安全啊。我们平台老实说了，很多身患绝症的人，他们都会去酒吧买醉，这种人最容易想不开走上绝路。老师说了，这种人就是我们潜在的客户，希望我们可以用爱去感化他们，让他们临终之前可以实现愿望，走的更有尊严。”
赵舒城听到这里，越发觉得这个临终关怀组织不是什么正经组织。
还用爱去感化他们，还潜在客户，这不就是用栾冰然这样的小姑娘去钓鱼嘛。
何况发传单的广告词也是很暧昧，什么互相关怀，传单上还有个爱心可不是让其他人容易产生误会？
要不然赵舒城在发传单的时候，也不会被那几个富婆看上，估计栾冰然发传单，就会吸引很多男人的目光。
当然这点男人跟女人还是不一样的，男人就算是看到心动的女生，大部分也只是口头花花，不敢轻易上手，可是女人就不一样了，她们看上之后，直接拉拉扯扯都是轻的，而且也不会被追究什么责任。
男人就不一样，要是他们敢对女生动手动脚，要是女生不追究也就算了，要是追究的话，一个性骚扰就跑不了。
至于栾冰然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还是装作不知道，都没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迟早是自己碗里的菜，根本不用担心以后的事情。就算是这个组织出了什么事情，栾冰然这是第一次一对一服务，所以根本不会被追究责任。
赵舒城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反正自己只是馋栾冰然，对付这个临终关怀组织只是捎带手的事情。
“快点吃吧，再不吃的话就凉了。”
“嗯！”
……
吃过饭之后，在赵舒城的要求下，两人入住了山脚下的华御庄园。
赵舒城回到房间之后，坐在床头看着电视，内心在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至于手机，直接静音之后，丢在了枕头上面。
好一会，赵舒城准备洗漱睡觉的时候，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几条微信，还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栾冰然发来的。
赵舒城看到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跟着把手机直接放下，直接走进卫生间去洗漱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房门这边传来敲门声，没等赵舒城去开门，直接被打开了，进来一位宾馆服务员，后面还跟着栾冰然，申请很是紧张。
赵舒城只能裹着浴巾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服务员看到赵舒城没事，直接干脆的退出去了。
栾冰然这边看到赵舒城只是裹着浴巾，顿时害羞的背过身去，说道：“余大哥，你怎么不回我信息，也不接电话啊，我敲门你也没答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哦，不好意思啊，我晚上习惯手机静音了，刚才又在洗澡，没有听到。”
说着赵舒城走到床边，拿着手机打开屏幕，指着上面的通知信息给栾冰然看，“诺，你看，我是真的没有注意到。”
“那个，余大哥，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栾冰然面红耳赤的看着眼前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的赵舒城，眼光四处乱转，但是偶尔也会盯着赵舒城的腹肌看两眼。
“不好意思，你们直接进来，我只能是先这样出来了，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赵舒城就回到卫生间，穿上睡衣，这才走了出来。
“那个，余大哥，你没事就好了。山里冷，我这里给你冲了一包感冒药，还有一个薰衣草的枕头，能帮你更好的休息。”
“小栾，你真的是太细心了，要是我没病的话，我肯定追求你。”
“余大哥你说笑了！我还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呢。”
“怎么会，我反而觉得你这样挺好的，挺专业的，考虑的也很细致，也不会让需要你照顾的人出什么问题。我感谢都来不及呢。”
“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出任务，我怕照顾不好你，所以有点紧张过度了。”
“没关系，第一次都是这样子的。再说了，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做的事情是好事，没必要有这么大的负担，应该轻松一点。”
听到赵舒城这样说，栾冰然差一点说出自己真实想法，但是很快就压抑了下来，说道：“余大哥，你是大英雄，当然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你是我带出来玩的，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真的会良心不安的。”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出来玩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看到你这样子，我觉得你们的追真的很好，我都想把自己的遗产捐给你们组织，希望能帮助更多需要临终关怀的人了。”
栾冰然听到这里，顿时心情有些激动，没想到出来的第一天，赵舒城就有了捐献遗产的想法，这跟其他同事说的也不一样，也不是很难嘛。
“余大哥，你不用这样做的，我们临终关怀组织就是个公益性组织，捐献遗产都是自愿的，而且你还有孩子呢。”
“别这样说，你这样说我更佩服你们这个组织了，我对你们领导人很好奇，能不能安排我见见他？到时候我联系电视台的人，给你们也坐坐宣传，让更多的人了解你们的组织，这样你们也能帮助更多的人。而且我也想加入你们，在我临终前能为社会多做一点贡献，而不是光享受你们的照顾。”
“可是余大哥，你现在的身体条件……”
“没关系，我觉得我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再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小栾，我现在都要死了，就是想要多做点好事。”
赵舒城满脸感伤的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信什么嘛？以前我确实是什么都不信，但是我现在相信因果报应。我现在这样子，完全是因为当初在大壮的事情上撒谎，这就是我的报应。所以我希望多做点好事，这样也能收获更多的福报。”
栾冰然听到这里都愣住了，这跟他们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按照他们组织一贯的规划，跟客户出来的第一个晚上很重要，需要他们这些业务员，用自己的关心，各种温柔编织的情丝将客户缠绕，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是喜欢他们的。
就比如余欢水，栾冰然要做的就是趁着余欢水现在离婚，感情空虚的时候，趁虚而入。
《基因大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