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井高背着双肩包，拿着手机、充电宝、车钥匙在20层的电梯门口等着。


    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老头，穿着青色的衬衣，长裤，中等身量，略显消瘦。短短的头发有点花白，带着一副眼镜。拄着一根拐杖，拿着两本书。


    整个人看起来儒雅清俊，稳重内敛。


    “哟，小伙子，你是2001的住户吧？”老头很主动的和井高打个招呼。


    井高客气的道：“老人家你好。”


    老头开玩笑道：“不错，很有礼貌。小伙子有前途。”


    “老人家再见。”井高走进电梯中，心里无力吐槽，这老头看着“人模人样”，但说起话来和“老小孩”一样。


    到地下停车场，井高开着黑色的大众迈腾往通城区而去。踢球的场地在那边。


    …


    …


    通城区。


    在大城市里面，通常会在住宅区、学校旁边有一些小的地块用来做球场：


    铺上人工草皮，四周竖起高高的球网、探照灯，摆上球门，就可以出租给足球爱好者们。


    一般而言，出租时段是两个小时一场球，租金400-1000多不等。赠送一箱怡宝矿泉水。


    以7人制来算，除以14，差不多一场球人均30块钱起步。一周踢一场球，这个费用还是有很多球迷愿意出的。


    制约的因素反而是很难凑齐到固定的队伍。除非小区、公司这样去组织。


    “中步球场”是位于通城中心区的一所小学旁边的场地，一共有三块7人制的场地。


    六点许，球场中的探照灯已经打开，将球场每个角落照的明亮。先期抵达的骆宜和朋友们正在球门边换球鞋、喝水。


    一个胖胖的男子紧着鞋带，喊道：“小骆，你朋友还没过来吗？”


    骆宜个头很矮，说话先带三分笑，很热情的笑声，“曾哥，我刚打过电话，他就堵在保利广场那边，马上就过来。”


    一名瘦高瘦高的男子道：“曾胖子，这催什么。对面的不也还没来齐吗？骆宜，你朋友踢那个位置？水平怎么样？”


    骆宜笑呵呵的道：“朱总，他踢攻击型中场吧。在大学时，是我们班队的主力。”


    显然，这个“朱总”是个开玩笑又带点尊敬的称呼。


    曾胖子一屁股坐在人工草坪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咚灌两口，嗤笑道：“你们班队主力的水平也就那样吧。祥子今天没来。别拖后腿啊！


    干脆让他踢门将吧。这周的工作本来就烦死人。好不容易放假踢场球，老子今天要大杀四方。”


    骆宜有点不痛快，沉默着没回答。


    这时，和对面队长交流的“队长”曹乐走过来，他约二十多岁，板寸头，中等身量，笑骂道：“曾胖子，要大杀四方找你老婆去。就怕你不行。”


    “我去。老曹你飘了啊！咱们踢球的怎么可能不行？腰好着呢。”


    说说笑笑，把尴尬的场面化解掉。


    井高开着车，缓缓的驶进球场旁的露天停车位。他还在和小乔通话，“嗯。你安排两个人住在小区里。或租或买。都可以。好，我到了。回头聊。”


    他刚开车的时候，接到格力空调的安装电话，他不在家。因此索性让小乔安排两个职员在他小区里住着。专职为他服务。


    在车里换好老款的红色曼联球服，井高拿着钥匙，走进球场。


    “井高，这边。”


    井高举起手，笑着和骆宜打个招呼，在他的带领下，和这支临时球队的队长曹乐握手，“曹队长，今天过来蹭场球，打扰你们了。等会踢完，我请大家吃个饭。”


    曹乐笑道：“别那么说。我们正好也差个朋友没来，大家凑一块踢场球正好。你叫我老曹就好。什么队长？都是给他们服务的。”


    曹乐说话很到位，难怪能当“队长”。


    …


    …


    对面的队伍人也来齐。在开球之前先“转球”确定门将。这种“娱乐球赛”，门将是最不受欢迎的位置。本来就是为了锻炼身体，结果在门口待着啊！


    一般都是围成一圈，“转球”来决定依次充当门将的编号顺序，进一个球就换人。


    很快，比赛开始。


    井高踢边后卫的位置，给对方连续突破几次，还导致本队被进一球。他这段时间体能练的不错，但球感很差。毕业五年就没踢过。


    “诶，新来的，你会不会踢？”


    过一会，曾胖子又喊，“传球，传球。别带。”


    “操。”


    一会儿就是半场休息。


    七个人三三两两的坐在草坪上喝水。


    曾胖子不满的道：“小骆，给你朋友说一下，下半场他守门。踢的什么玩意儿。”


    这话当着井高的面说的。


    井高脸色很不好看。


    骆宜不爽的道：“曾哥，我朋友基本都是在后场踢。你踢前锋，不影响你吧？”


    “操。小骆，你的意思是我们被踢进五个球，是怪我？”


    瘦高瘦高的朱总道：“老曾，足球是圆的。输输赢赢很正常。锻炼身体为主。”


    曾胖子冷着脸，“那是你的想法。这场球，老子踢的很不爽。踢的很郁闷。”


    其余几人纷纷开口劝。他们原来都是一个公司的。踢场球而已，闹翻就没意思。


    曹乐道：“老曾，你等会回撤一点，我给你传球。”说着，看井高一眼。


    这位新人球技根本就没有骆宜说的那样。不过，体力还是非常好的。满场跑。奈何，和他们几个没有默契，没法配合。


    下半场很快开始。


    骆宜主动去当守门员。他把井高叫来踢球，总不能真让井高被“排挤”的去守门。那不是得罪人吗？再者，他这样可以稍稍平息队友的怨气。


    球场上继续响起曾胖子的“咆哮”声，各种指责队友。


    比分是8：2。


    这简直是和王者荣耀局面落后一样，大型翻车现场。但曾胖子确实是全队踢的最好的。他拿球、突破、射门都很有两下子。对方重点盯防。


    8点半，比赛结束。


    比分是：15：5。


    井高浑身都是汗水，球衣都湿透，手里拿着矿泉水仰头灌着，说道：“骆宜，我请你吃个饭。你喊一下，看有没有愿意一起的？”


    他有点郁闷，也有点不好意思。


    足球场上就是这样，凭实力说话。就是奉行“你行你就可以哔哔”的准则。他没踢好，搞的骆宜也吃他队友的“埋怨”。


    同时，这场球踢的很郁闷。


    骆宜拍拍井高，宽慰道：“没事。”说着，招呼一下，瘦高瘦高的朱总和另外一名队员愿意一起去。


    …


    …


    井高开着车，给李伟打了个电话，“李伟，我在通城这边，距离保利广场不远。这附近那里有比较好吃的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