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今年放假的时间比往年早了一些。


    去年不过才放了五天假，今年则放了八天，不过，这对轧钢厂工人来说，显然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今年轧钢厂发放的物资是粮食，这让工人们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办公室。


    杨为民站在窗口看着那些面带笑容领物资的工人，叹了口气。


    为了这些粮食，轧钢厂几乎是从半年前就开始收购了，万人大厂，每人分几斤粮食，加起来那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加上平时的消耗，能省出这么多粮食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这一点还是李怀德出的力。


    杨为民很清楚李怀德的目的，但也无话可说。


    这年头，你能弄到计划外的物资就算你有本事，只要不是违禁品，又有比较合理的来源，根本就没人查你，甚至，厂里还会主动庇护你。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大家都缺衣少食，计划的那点东西根本就不够，能弄到物资的就是大爷，谁都得供着。


    林渊现在能一直逍遥自在，而且根本没人愿意查他，甚至给他大开绿灯，也就是这个原因。


    只要林渊能将国外的东西弄回来，那就一点事没有，就算有事国家也会主动帮你扛下来，这就是利益捆绑。


    你只要有这个价值，一切都好说。


    对于杨厂长的唉声叹气，坐在沙发上的林渊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自顾自的泡茶，自泡自饮，倒是自在。


    杨为民转身看着一脸惬意的林渊，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等我真失势了，你也。。。”


    杨为民本想说你也没这么自在了，不过想到林渊身上的那个内务部的工作证，杨厂长卡壳了，好像，就算李怀德上位，和林渊这货也没什么影响。


    想到这里，杨为民一阵泄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继续唉声叹气。


    林渊有些想笑，感觉这杨叔也不是一点都不懂嘛。


    起码，这货已经感觉到，自己可能玩不过李怀德。


    知晓剧情的林渊自然知道杨厂长最终去扫厕所去了。


    而李怀德带领的轧钢厂，在大风刮起的时候依旧欣欣向荣。


    由此可以看出，李怀德的能力非常不俗。


    最后，大风消散，杨为民借势重新上位，将岳父出事的李怀德踹了下去，然后，轧钢厂就倒闭了。。。


    而李怀德则被许大茂坑了。


    失去了职务的李怀德带着相好的下海经商，做倒卖走私电视机生意，后来被许大茂举报了，货物被没收，李怀德带着相好的侥幸逃脱，再无音讯。


    林渊想到这里，有些无语。


    “小林啊，你这个内务部内勤是管那个方面的？”


    杨为民终究是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自然是管采购。”


    林渊也没有藏着掖着，其实现在他的事不少人都知道，杨为民不知道完全是这货没到那个级别。


    林渊明面上的身份就是内勤采购，也就是娄家的那条线。


    杨为民眼神一亮。


    “就是和娄家上次收购设备的那种？”


    见林渊点头，杨为民一下就热情了起来。


    “小林啊，以后要是还有什么设备，可别忘了轧钢厂。”


    林渊无语。


    从这里就能看出杨为民和李怀德的差距。


    收购设备的确能让轧钢厂更有效率的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但这种事基本就是碰运气。


    而李怀德则选择了从工人下手，再加上平时出手大方，等李怀德拉拢到足够的人心，杨为民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行，我会留意的。”


    林渊并没有说出劝解杨为民的话，这种事，还轮不到他来插手。


    答应杨为民那真就是随口一说，这件事林渊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没有利益，单纯的让别人付出，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如果杨为民连这一点都不明白，那他走到这一步也就到头了。


    对比一下李怀德，杨为民的确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林渊其实对政治也不怎么懂，但前世的经历让他更早的接触到了人情世故，一些东西反而比军人出身的杨为民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连路边的野猫都知道，如果想有人不停喂食，都需要让人撸两把，然后卖卖萌。


    这就是人情世故。


    离过年还有三天，轧钢厂就已经放假了，一直放到正月初五。


    四合院还是老样子，听林蝉八卦。


    依旧是易中海家和贾家一起过年，其他人则是各过各的。


    还有就是许大茂的老娘又给许大茂生了个妹妹，让许父有些失望，已经考虑着下一个的计划了，大有不再生出个儿子誓不罢休的架势。


    林渊打算第二天就带着几人回老家。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上门的人就一波接着一波，让四合院众人躲得远远的。


    无他。


    来得人十有八九都是自己，自己父母或者爷爷奶奶的战友。


    去年林渊跑得快，压根就没往会有人来看他这方面想，导致不少人扑了个空。


    今天这些人来得早了很多。


    林渊只能将人迎了进来，他知道自己有不少人脉，但平时也没有走动过，全靠融合的记忆才勉强知道一些，多少有些难以招架。


    好在这些人大多都是军人出身，雷厉风行，还是好相处的。


    对于林渊不联系他们，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不给别人添麻烦的表现。


    很多伤残军人都是如此，林渊自然也不例外。


    从衣着普通的退伍军人，到还在部队任职的军人，到肩膀上扛着将星的将军，林渊见了一个遍，尤其是这位将军，让林渊有些麻木。


    少将军衔，姓李。。。


    尤其是这张脸，让前世看着“亮剑”的的林渊有些无言以对。


    都不需要思考就出现了那么一句话。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我拉来！”


    林渊默默的接受了自己爷爷奶奶在淮海战役中，是李云龙将军部下的事实。


    李将军看着林渊倒是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倒是壮实，这可跟那些小兔崽子告诉我的不一样啊。”


    林渊无语。


    “李~伯伯，我的伤已经好了。”


    林渊犹豫了一下，感觉叫李爷爷好像不太适合，李云龙的年纪并不大，今年才50岁。


    不过李云龙显然不在意他的称呼。


    “那就好，有没有兴趣再回部队里。”


    林渊感觉这李云龙肯定知道一点什么，要不然，不至于一见面就拉他回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