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王仿佛能听懂卫研的话。


    见她威胁说要割自己的蛇头，就吓得立马不敢动弹。


    “很好，”卫研夸它，“还算乖。”


    梦魇咬牙，随后又勉强自己笑出来。


    “姐姐，你是愿意帮我杀掉这条蛇了吗？”


    “对啊，”卫研点点头，“我想过了，这条蛇留着终归是祸害，还不如炖了来做蛇羹。”


    她一副“我帮你，你不用客气”的样子，让梦魇气得要死。


    梦魇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脾气。


    “姐姐，”她笑道：“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姐姐。”


    “完全不会，”卫研摇头，“先前有直播，现在直播关闭。我和墨玄，就没什么好顾忌的。”


    墨玄点点头，“的确如此。”


    说着，他手中的神剑已经凌空而飞，往眼镜王蛇直直刺去。


    神剑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眼看着就要刺中蛇的七寸。


    最后关头，梦魇终于控制不住，大喊出声。


    “不要！不要杀它！”


    墨玄微笑，他操控着神剑，收回了空间。


    随后与卫研一起，走到梦魇身边。


    “放心，”卫研向她伸手，“我们不杀它。”


    梦魇眨眨眼，想要将眼泪眨回去，最后却没有成功。


    她抹了一把眼泪，索性扑到卫研身上，抱住她的大腿，大哭特哭。


    “呜呜，人家孤单了这么久。你们一来，就对我喊打喊杀，一点也不友爱，你们，太坏了！”


    “等等，”卫研无语，“我们好像没有一开始就对你喊打喊杀吧？”


    “明明是你，一开始就将我们拖入这处空间，然后还欺负我们的人。”


    “我不管，”梦魇耍赖，“我只是在跟你们玩，是你们太认真！”


    墨玄听得满脸黑线，他将梦魇揪开，警告道：“不许无理取闹。”


    被墨玄视线盯着，梦魇顿时老实很多。


    魔尊天生对梦魇这样的邪兽，有克制作用。


    梦魇老实之后，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卫研将眼镜王蛇放下来，让它回到自己主子身边。


    梦魇与眼镜王蛇亲昵地碰几下，然后眼镜王蛇卷成几圈，让梦魇坐在它身上。


    “姐姐，”梦魇笑眯眯的，“它叫卷卷，是我养的宠物。”


    “卷卷？”卫研好奇，“为什么要叫卷卷？”


    “因为它的身体总是卷啊卷的，所以叫卷卷。”


    “......”


    墨玄冷不丁道：“它的蛇身还很长，怎么不叫长长。”


    梦魇顿住，神情有些委屈，“我就是喜欢它叫卷卷啊，多可爱。”


    墨玄还想再说，就被卫研敲了一下。


    “她还是孩子，有什么好争的。”


    “呵，外表是孩子，灵魂可不是。”


    这点卫研倒是没反驳。


    梦魇冲墨玄做了个鬼脸，然后对卫研笑嘻嘻道：“姐姐，我还没满千岁呢，就是小孩。”


    梦魇兽有很长的生长期，千岁对他们来说，的确还属于幼年期。


    不过，她不想在年龄上多做讨论。


    现在最要紧的是，走出这里，以及如何将这小家伙策划成自己人。


    “梦魇，”卫研声音柔柔的，“你应该也不是此界之兽，你从哪里来，又怎么会一直困在这里？”


    一说到这个，仿佛就勾起梦魇的伤心事。


    她面色哀伤，眼神充满回忆。


    “我不知道我原来的世界叫什么，是娘亲将我送过来的。我到这边的时候，这个世界还不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我在这个地方，因为长得和这里的兽不一样，所以整天被欺负。”


    “后来，我遇到一对男女，男的本来要杀我。可是那位姐姐说，我和他们一样是异类，既然都不容于世，那就应该互相关爱。”


    “我被他们带大，并且被他们发现了我的秘密。”


    讲到这里，梦魇的语气停了下来，似乎陷入某种不好的回忆中。


    卫研连忙转移话题，“那对男女，是不是魇族的祖先？”


    梦魇愣了半天，最后点头：“是。”


    在梦魇接下来的叙说中，卫研和墨玄总算搞清楚了魇族的来龙去脉。


    那对男女，是恋人，而且还是姐弟。


    姐弟相恋，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为世俗所不容的。


    而且在古代来说，这更是大忌。


    村民们发现他们的事情后，便要放火烧死，好在两人最后在父母的帮助下，逃进哀鸣山。


    哀鸣山对于村民而言，神圣不可侵犯，所以自然也没人敢进来处死他们。


    姐弟俩就这样在哀鸣山生活，也不敢到外面去，每天只能与哀鸣山的野兽相争。


    夜以继日的恐惧相伴，让两人的心理都产生了很大问题。


    尤其是那名男子，也从原来的温柔善良，变得脾气暴躁，爱猜忌多疑。


    他们遇到梦魇的时候，男子的性格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


    好在他还能听住妻子的话，对梦魇手下留情。


    两人收留梦魇，后来又发现梦魇的神通，他们的心也越来越宽。


    日子慢慢变得好过，孩子也越来越多。


    只可惜孩子虽多，正常的却没有几个。


    看着满屋子，不是智力缺陷，就是身体缺陷的后代，男子的心再度崩溃。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拿起屠刀，挥向沉睡中的妻儿。


    在梦魇和女子的护助下，孩子们才没有被杀。


    不过男子却也因此不想再活，弥留之际，他声称自己这辈子就是个错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如果时光能扭转，他绝对不再与姐姐相恋，更不会为了姐姐，跑进这森山老林来。


    被心爱的男子背刺，女子焉能不痛。


    没多久，她也卧床不起。


    死去之前，她恳请梦魇，帮她护住她的孩子，让孩子们永远不要走出哀鸣山，更不要去接触世俗的人。


    毕竟，不知者不痛苦。


    只要无知，人就会少很多烦恼。


    宁愿做快乐的愚者，也不做痛苦的智者。


    梦魇感恩于她对自己的照顾，就答应了她。


    她利用自己的神通，将他们居住的地方，改成一方小世界。


    小世界以她为尊，除了她之外，大家什么都不懂。


    日子也就这么无忧无虑地过来了。


    偶尔她还会让族人出来透透气，如果碰上外界之人，就将他们捞进小世界，搜刮他们身上那些有趣的东西。


    为了防止外界之人伤害小世界的人，梦魇还会带着族人，用尽各种办法恐吓这些人。


    大部分人都会被魇族吓出心理阴影，也有少部分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清醒的那些人回到现实世界后，有的选择沉默，有的选择公开他们的遭遇，哀鸣山的传说，就是这么来的。


    当然也有一些用心险恶之人，想要得到梦魇，从而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对于这样的人，梦魇从来不会心慈手软，全都杀了。


    不过也因为这个，魇族对于外界的人，也保留着敌视和厌恶的态度。


    听完梦魇的话，卫研感到很唏嘘。


    墨玄倒是问出关键：“我记得，你之前说魇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可你现在说你未满千岁，又和他们的祖先相处过。这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还是说，你说的一切，都是在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