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药厂才收购不久,木存封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尤其是研制团队的人,他去了几次,也都是看到他们穿着白大袿,戴着防护眼镜的样子,所以,一下子,还真没认出来这是谁。
倒是这形象,虽穿着一丝不苟,却形容狼狈的,看着有些惨。
木姿扯扯沈心的衣角,神色挺无语的,“妈,这……就是送药的,还博士?”
她真心不觉得像。
倒像是个骗子。
明明她声音很轻,不知为何,走近的郝博士就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四下一寻,谁也不理,径直走到了木纤纤面前,脸上立马有了一点笑容,“幸不辱命。”
“辛苦了。”
木纤纤点头。
而看着时间到了,秦浩文这时大步走了出来,刚想问药到没有,毕竟,他还需要拿着药去验证匹配,结果就看到正在推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顿时眼珠子一惊。
“导……导师!”
被叫导师的郝博士听到声儿,微微抬了眼,看着秦浩文,不太意外的对他颔首,“哦,小文呀……”
小……小文!
在场之中,谁不知道秦医生大名,那就是天生的手术手,天生的医者,不止是后天所学,还是真的具有医者天赋的人。
可是,一个形容狼狈的中年男人这样叫他……
关键,这秦浩文还挺热情的应一声,“导师,是我。”
“哎,你这严肃的样子,还是不讨喜。”
郝博士摆摆手,还挺嫌弃。
秦浩文……拜托留点面子行吧,导师。
“导师,你这时……”秦浩文上下看着他,一脸惊悚,谁把导师搞成这样。
“哦,刚从绑架者手里逃出来,不错了。”
郝博士挺从容的,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试剂,递给木纤纤,“你看看。”
“她看得懂吗,如果是有用的药,就赶紧拿给秦医生吧。”
木洪封是真没想到,这人还是秦浩文的导师。
秦浩文这种具有定社会地位的人,可远比家里钱多堆出来的那种要来得硬扞。
郝博士却睨他一眼,“你哪位?”
“我……”
木洪封被郝博士这么瞅着,面色不太好,架子一端,“虽然正式的交接还没有进行,但是,蓉城木氏几乎由我作主。”
意思就是,你,包括你现在手中的药,都得听我的。
“哦,原来是你呀。”
郝博士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句,已经转移视线,仍然把试剂递给木纤行。
原来是你?
木洪封面色更不好,这个博士看起来,不是太听话。
一旁木姿小脸有些的发白,真没想到,这么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还是什么导师……
还是秦医生的导师,能当秦医生的导师,这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的。
而且,这个人为什么对木纤纤这么客气。
是爸爸……
对,一定是因为爸爸。
这个什么博士在木氏药厂工作,就是爸爸手下的人,没有他的示意,不可能对木纤纤这么客气的。
木纤纤接过郝博士递过来的药剂,看了一眼,拿给秦浩文。
秦浩文接过,看着郝博士,又看看木纤纤,神色,挺奇怪的。
他为什么错觉,导师对待木纤纤挺尊敬的。
“秦医生,我立马把这药拿去验证。”一旁一名医生走过来,分明一个主任级别,却高兴的想给秦浩医打下手。
不过,被秦浩文阻止了,“不用验证了,直接给病人用吧。”
“啊?”
那医生一愣,这太不负责了吧,还是说这曲太太没戏了,所以,秦医生直接放弃了。
秦浩文没多说,只是朝郝博士又看去,本想礼貌的打个招呼。
却见这个曾经当他如珠如宝的导师,现在看都没看他一眼,镜片下一双精神的眼,只盯着木纤纤,一幅等着她召唤,等着她交待的样子。
这画面……
怎么这么伤眼……
秦浩文捏着眉眼,向手术室走去。
救人要紧。
虽然看上去,好像这药有用,但曲明远神色起起伏伏,不敢全部放下心来。
“放心吧,曲先生,你太太暂时不会有问题。”
郝博士这是倒是好心的看他一眼。
毕竟,这位曲明远在蓉城也算得个一个慈善家,不是什么不法商人,说到不法……
郝博士看向木存封,“木总,我出来时,已经报警了。”
木存封这般会儿还懵着呢,他都不知道,他这药厂里还有这么一尊大佛,几乎下意识的点头,“嗯,好,该报警,该报警的。”
“木存封!”
木洪封语气一重,又看向郝博士,“郝博士是吧,我都没有发话,你怎么能报警?”
“你发话,你不是还有百分之十的股分没拿到手吗?”
郝博士表情挺冷寞的,一点不给木洪封面子。
木洪封神色不太好,他已经很给这个博士面子,没想到这么难缠。
“很快,这百分之十的股份会到我手。”
“这位二叔……”
木纤纤看着他,挺天真的,“你不知道木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在郝博士手里吗?”
“什么?”
木洪封面色一变,死盯着木纤纤。
郝博士抬了抬眼镜,“而且,木氏药厂始终何持自主研制开发的权利,不得本人同意,由木存封名下私分的百分之十股分不可出售,这是木总当时收购药厂时单独拟定的协议。”
木存封点点头,“是的。”
他当时也是看这家药厂挺有潜力,而且,制药业,不是什么赚钱大生意,但是能造福社会,所以,没有在利益上面过分强制化。
但是,他没想到,那百分之十股份竟然在郝博士手里。
“其他都在我手里了,你们一个药厂仅凭百分之十股分能撑到何时去?”
木洪封勃然大怒。
身为木家有份量的人物,在京城木家还不敢有人悖逆他,没想到了一个小小的蓉城,一个轻而易举可拿捏的木氏,竟然被人怼。
“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郝博士说完,对着木纤纤点了下头,又朝木存封摆手,大步离开。
手术还在进行中。
整个走廊外,却忽然安静职苦瓜。
“木存封,你可真是好样的!不见棺材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