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惨无人道
攸貊走到她的面前驻足:“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倾烟转过身看向他,单手叉腰,黑亮灵动的眼眸凝视他姣好的面孔;“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能……”攸貊暗道:只是得留个心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苏倾烟也懒得跟他绕圈子,将插在腰上的手放下来:“出来吧!”
还有谁在?
攸貊心下疑惑,抬眸就看见穿着一拢白衣的‘女子’从树后面走出来,面相还如此面熟。
‘女子’走到苏倾烟的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谨离!”
不确定的声音从攸貊的口中吐出来,心血1起伏,错愕的眼神转而落到苏倾烟的身上:“他,你,怎么成这样了!”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竟然让上渊谨离心甘情愿的穿上女装!
见鬼了!
攸貊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撑在额头上,好一会儿才抚平自己的思绪,抬手指着上渊谨离,竭力控制颤抖的手指,扭头看向苏倾烟质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找上我的时候就是这样。”苏倾烟无辜的耸耸肩:“我今日前来就是知会你一声,把找他的人撤回来,你们已经惹圣莲宫的人注意了。”
“先跟我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攸貊耐着性子询问道。
“他跟你一起回的邵安城,当日便找到我哪里去,现在住在皇上御赐给我的府邸。”苏倾烟解释道,想了想,补充道;“跟我在一起,暂时没有危险。”
“你要让他呆在你身边?”攸貊下意识的蹙眉,不赞成他的意见。
苏倾烟伸手拨弄了一下额头上的碎发;“难道你还敢把他送回上渊世家?”
不能。攸貊的眉头更加深陷。
上渊世家乃至他现在的身边都是圣莲宫的眼线,现在贸然将谨离送回去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而,这个女人不同。
她是暗门门主,现在又是国师。
旁人想动她,还得仔细掂量掂量。
不过……
忽然想到什么,攸貊看苏倾烟的眼神深邃了几分:“你,为什么要收留他?”
他可不信这女人会善心大发!
苏倾烟美眸上又卷又翘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给上渊谨离使了个眼神:“你自己说,要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姐姐不要谨离了吗?”见苏倾烟要把自己扔了,上渊谨离紧张不安的望着苏倾烟。
见状,攸貊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上渊谨离啊上渊谨离,有朝一日你恢复记忆,恼羞成怒撞墙,卫兄绝不拦着!
他们上渊家的人丢不起这个脸。
“可是自愿跟我走的?”苏倾烟饶有兴趣的望着攸貊脸上略显僵硬的表情,笑吟吟的问。
上渊谨离伸手挽着苏倾烟的手臂,生怕她反悔一般,重重的点头:“嗯。”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苏倾烟说完,带着上渊谨离径直离开。
他们走后没多久,一抹神色的身影急匆匆的从外面院内,深邃的眼眸快速的在院内环伺一圈,逐渐没了温度的目光落至攸貊的身上;“她人呢?”
“谁?”攸貊拂袖,将双手背负在身后,奇怪的看向来人。
“乔音。”
“她啊~”攸貊呢喃着,抬手指着门的方向:“走了一大会儿了。”
闻言,楚凌翌脚步一抬,朝门的方向追去。
望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攸貊慢悠悠道;“上渊谨离在她身边!”
什么!
闻言,楚凌翌迈出去的脚不由顿住,扭头看向身后的攸貊:“她带他来见你?”
“嗯。”攸貊颔首点头;“最近圣莲宫盯得紧,她他让我们收回找上渊谨离的人。”
楚凌翌沉默片刻,好看的嘴唇微微张启:“她还说了什么?”
攸貊迟疑片刻,眼眸含笑:“未曾提及你!”
这话,落到楚凌翌的耳中可不是滋味,瞬间陷入沉默。
宽大袖袍下的手用力握紧成拳,抬脚离开院落。
边走边暗道:那个狠心的女人!
竟是一点不念他!
楚凌翌携带一身寒回到府中,夜辰见状,不由一怔:这是谁惹他了?
迟疑片刻,夜辰连忙跟上去:“王爷,刚才有人给你送来了这个!”
言罢,将手中的盒子递到楚凌翌的跟前。
楚凌翌停下步伐,垂眸落到那只盒子,好看的嘴唇微启:“谁送来的?”
“一个乞丐~”夜辰犹豫片刻,随即道;“我看着像是王妃身边的人。”
烟儿。
楚凌翌立即伸手从夜辰的手中将盒子拿过去,迫不及待的将盒子打开。
里面装的什么!夜辰好奇的伸长了脖子朝盒子里看去。
察觉到他好奇的目光,楚凌翌‘啪’的一声将盒子合拢,脚步如飞的进了书房,反手‘砰’的一声将门合拢。
“……”不就看看吗,王爷未免太小气了些!夜辰吃瘪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
翌日晌午。
国师的死讯传入邵安城,掀起不小的风波。
历经两任皇帝的国师魂归故里,让不少人乱了阵脚。
国师亡故,意味着新任国师将继承他无上崇高的权威,而,新任国师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好在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现在不至于手忙脚乱!”兆弦兮道。
“让众人信服她,还需要一个契机!”冷瑞秋面无表情的品尝着茶盏中的雨前龙井,淡淡出声:“急不得。”
“她人呢?”寒央闽问。
兆弦兮和冷瑞秋对视一眼。
、察觉他们眼神有异,寒央闽脸色稍沉,声音暗浑:“又惹祸了?”
“那倒没有。”冷瑞秋浅酌一口杯中的茶水:“在府中静养。”
只是如此?寒央闽迟疑:“还干了什么?”
“只是静养。”兆弦兮语气肯定的强调,语气十分平缓。
“是么~”寒央闽将信将疑的将目光从他们二人的身上收回,并未加以追问。
——
国师府。
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子’将一桶水挂在苏倾烟的手臂上,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歇息。
苏倾烟蹲着马步,张开的双臂上各挂着一个盛满水的水桶,脸上挂着要哭的表情。
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说很简单吗?”
上渊谨离抬起头看向她,黑亮的眼眸无比真诚的凝视着她:“小离学着是很简单啊!”
苏倾烟险些被他的话气得一口血喷涌而出,她就该知道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那,我还需要练多久?”
上渊谨离单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托着下颚若有所思片刻,对上苏倾烟不耐烦地眼神,乖巧的回道;“等你轻功运用自如的时候。”
这么……难?
苏倾烟皱了秀气的眉头,心下打了退堂鼓,这么难学,不如就此作罢算了!
“姐姐,你该不会是想放弃吧?”上渊谨离幽幽的声音随着风吹进苏倾烟的耳中。
额……
“呵呵……”他怎么看出来的?
苏倾烟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没,没有的事。”
“没有就好。”上渊谨离收回警告的眸光,出声道;“姐姐不是资质平庸,而是……懒!”
他的话逐渐没了声儿。
“而是什么?”苏倾烟追问。
“没,没什么。”上渊谨离避开苏倾烟询问的眼神,默默地将头扭到一旁,安静的吃着桌子上果盘里的果子。
苏倾烟硬抗了两炷香的时辰,上渊谨离终于放过她。
浪里白来的时候,就看见苏倾烟有气无力的趴在椅子上,活似只剩下半条命。
“门主,你……这是吗了?”浪里白打量着她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
“没事。”苏倾烟累得连眼皮子都懒得掀:“找我什么事?”
“哦,九爷让我给你带个信儿,你师兄不日便会抵达邵安城,让你做好准备!”浪里白道。
“师兄要来!”
苏倾烟吓得顿时从凳子上起身,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心里的震撼已经掩盖了身体的酸痛。
浪里白被苏倾烟的反应吓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在她询问的目光下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完了,完了!”苏倾烟嘴里碎碎念,不安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师兄一定是会知道南睿晟的身份,来找她算账来了!
浪里白见她神情不安的模样,试探性的问;“门主,你师兄……很可怕?”
能让她忌惮害怕的人,难道是大魔头不成?
苏倾烟闻言,足下的步伐一顿,侧目朝他看去。
忽如其来的凝视,看得浪里白浑身一阵僵硬,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门,门主,你看着我做什么?”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倾烟无害的勾起唇畔,一步一步朝浪里白走来。
“啊!”浪里白惊呼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神惊恐的凝视着靠近自己的女人:“你,你别过来啊!我,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打你的主意,况,况且,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苏倾烟的嘴角忍不住一抽,美眸一掀,伸手揪住浪里白的衣领朝内室走去。
“救命啊!非礼啊!”
院子里回荡着浪里白惨叫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