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三鱼陷入沉睡后，江雪再次来到了破碎的鱼缸前，这群鱼里除了宗三鱼外还有其他刀派的刃们。


    而那条鲨鱼，江雪和小夜并没有动它，因为……它是江雪左文字……


    小夜在看透那只鲨鱼的真实身份后，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窒息。


    这是个什么世界？在这里付丧神好像成了最下等的存在。


    “尼酱……”


    “别怕，我在。”


    江雪在将江雪鲨和其他刃鱼安顿好后，带着小夜悄悄的离开了房间，他带着小夜再次来到大厅。


    “这是？“小夜震惊的看着眼前着盛大的奇形展，扭曲的，令人作呕的异体在展厅内被展览着。


    异体们的脸上毫无痛苦和麻木，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微笑，他们……真的还有自我意识吗？


    小夜盯着自己的一个同体看了很久，然后他想还是不要有自我意识吧，不然那太痛苦了些。


    江雪注意到了小夜的动作，他看到了半兽人的小夜。


    狗的耳朵，狗的鼻子和嘴，还有兽类的爪子。


    这样的造型如果在二次元里大概会很可爱吧，但很可惜这里于他而言是现实。


    他所感受到的也只有惊悚，悲痛和恨意。


    小夜兽因为面部的兽化而无法和正常刃一般微笑，所以他只能裂开自己的兽嘴，伸出舌头，就像是被大家所说的微笑天使萨摩耶那般。


    江雪的胃部一阵翻涌，他的精神和肉体都在作呕。


    他颤抖着手轻轻的触碰了下小夜兽的脸，小夜兽无知无觉的微笑看着他。


    江雪注意到了，在小夜兽的台子上有标好的价格。


    准确的来说在每个异体下面，都有被标注好的价格。


    “够了……”


    江雪沉默的拿出自己的加特林，他看着眼前的荒诞，眼神是悲悯的。


    他道：“世间污浊，加特林自当化身怒目金刚，以雷霆手段还世界一个清明。”


    加特林菩萨怒吼着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一颗颗金色的子弹形成一道道符文。


    在这金色的天罗地网中，是面露新奇的人类们。


    他们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大慈大悲渡世人。’只觉得新奇。


    面对毫无忏悔的人们，加特林不再给他们时间。


    他们的身体被穿透，可就算是在死亡之时，这些人的脸上也毫无惧意。


    这一次小夜没有出手，他的心神还是牢牢的挂在小夜兽上。


    这样的屠杀依然没能使小夜兽和其他异体们产生变化。


    小夜看着小夜兽，忽然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柿饼，他递到它的面前。


    “……”


    小夜兽在看到柿饼的那一刻，就像是被注入灵魂的木偶。


    他的兽类爪子并不灵活，他努力了很久也没能将那个柿饼拿起来。


    小夜兽看看自己的爪子，又看看小夜手中的柿饼，怔愣了一下后仿佛明白了。


    小夜兽眼中的光亮逐渐熄灭，小夜一把握住他毛绒绒的爪子，将柿饼放到他的手中。


    小夜兽眼神微闪，他将爪子举高，然后用嘴去吃。


    嘎嘣——


    小夜兽看着连一个牙印都没有的柿饼，呆住了。


    他的喉咙里咕噜噜的模糊着说道：“好疼……”


    小夜伸出手擦拭着小夜兽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小夜兽混沌的脑子忽的一闪，莫名出现了个奇怪的想法。


    他想自己好疼，可是好像被咯到的牙又没那么疼。


    “真闹挺啊……”展厅的另一边，江雪幽幽的如此说道。


    这是最大的异体，同时也是最新的异体。


    新到江雪中午看到他们时，他们还很正常。


    他们的压轴菜——百花齐放。


    当时他们看到的是庞大的粟田口家，每刃都被装扮成了一种花。


    他们摆着各异的姿势，站在台子上就像是花仙们的聚会。


    那时的他们有多么的惊艳，现在的他们就有多么的荒诞。


    他们的名字依然没变，还叫百花齐放，只是不再是花仙聚会，而是刃脸花的微笑。


    江雪移开目光不再看他们，酸涩堆积在他的心中，哽在他的喉咙。


    他微阖双眸，坚定的举起了自己的手中的加特林。


    一阵响声过后，花儿们凄惨的倒下，他们扎在土里的根被全部打断，流出鲜红的汁液。


    同一时间，小夜也将自己的沙漠之鹰抵在了小夜兽的额头上。


    小夜兽捧着柿饼，眼睛亮亮的看着小夜，那双眼眸中写满了期盼。


    小夜眼睛一眨也不的眨的望着小夜兽，然后扣动扳机。


    小夜最后将那硬的能当武器的柿饼，留给了小夜兽。


    小夜转身掏出自己的另一把沙漠之鹰，麻木的开着枪。


    此刻杀戮即救赎。


    -


    当小夜和江雪在帮所有异体解脱后，开始一层又一层的端窝。


    他们从最下面一路杀到了最上面，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人……包括付丧神们。


    最后当他们一脚踹开最上面的老板室后，里面迎接他们的是被暴力撕裂成两半的老板，一个人类。


    江雪对此毫不意外，因为他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的运行了。


    小夜跟着江雪再次回到了他们的房间，他们现在门口里面的血腥味都要溢出来了。


    小夜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落地窗前的刃鱼们。


    他们砸碎了落地窗，无所谓的坐在满地碎玻璃上，将尾巴探出窗外感受着远方吹来的自由的风。


    小夜走到他们的身旁才发现，他们早已给予了自我解脱。


    而被安置在泳池里的江雪鲨此刻也躺在刃鱼们的身边。


    江雪走进卧室，宗三鱼还在床上安静的躺着。


    江雪走近时，宗三鱼一下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那么亮闪闪的看着江雪。


    “江雪尼…谢谢…”谢谢你给予了我一场好梦。


    左文字家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懂彼此的未尽之言。


    “宗三……别怕，我在……”


    “嗯。”宗三笑着渐渐没了声息，江雪抱起他将他放到了破碎的窗前，他的旁边就是江雪鲨。


    “复仇！不可以放过……”小夜握紧江雪的手，望着远处风吹来的方向说道。


    江雪同样看着远方的天空，似乎在和什么对视，半晌他笑了。


    “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各位且等着，届时我自会拜访各位，然后……一一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