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投降投得够快，失败就追不上我。


    这好像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话，但在面对无法胜利的局面时，在精准的时刻，来上一招适时的投降，确实能让对手直接失去获得胜利的快感体验。


    所以，当蝙蝠侠等人找过来总部，在领导者办公室里堵住此行的目标人物，小丑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正坐在摇椅上抖腿，手里夹着没点燃雪茄的对方。


    “蝙蝠侠，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放弃我，一定会寻着我留下的痕迹找过来！”


    小丑咬着雪茄一端，一副不意外的模样，却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但却并没有躲藏起来的意思，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看起来，就像是拥有什么厉害的底牌那样。


    蝙蝠侠抬手，止住其他人准备上前，抓捕小丑的行动。


    “你人就在这里，逃不了的，我知道你的手上可能拥有很危险的底牌，但那东西是无法阻止我，抓捕你的决心的！”


    蝙蝠侠了解小丑，知道对方是个疯狂的混蛋，若放任在外，那么，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和麻烦。


    所以，在来到这里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突脸失败，对方要鱼死网破的局面。


    蝙蝠侠做好了相当的觉悟、以及一些准备……


    “你……”


    小丑从兜里拿出个黑色遥控器，刚发出声音。


    “砰！”


    说时迟、那时快，左边的墙壁，瞬间就破碎开来。


    一道身影，直接从破碎的墙壁中冲出。


    啪嗒一声，小丑拿黑色遥控的右手就被突然砸碎墙壁的人抓住。


    只听得卡吧声，手臂就被弄脱臼，被扭到了身后。


    接着，又是一道音量不算很大的砰响，小丑的后脑勺被人抓着，脑袋和面庞就直接被压砸到身前，什么也没有放的办公桌面上。


    “我制服住他了！”


    一击得手，吴克喊道。


    “干得漂亮！”


    蝙蝠侠夸奖一句，点了点耳麦。


    “信号，转切正常吗？”


    “一切正常。”


    主宇宙的阿尔弗莱德汇报道。


    就在他们一路闯进来之前，内鬼史蒂夫就提前拿着蝙蝠实验室里的信号转接器，偷摸进了大楼里，链接上这里的监控系统。


    而这种以物理手段黑入监控系统的方式，能够极大程度降低远程网络链接操纵的影响。


    网格那个人工智能若是有监控这里的话，现在就只能看到一些虚假的画面。


    就像是监控设备的镜头前面，被放了一段循环播放的正常影像那样。


    对方只能看到正常的画面，却看不到他们闯入进来、小丑如今在办公室中被制服住的一幕。


    “你们这些家伙，难道就不能礼貌点么，我的额头都被砸出血来了！”


    小丑对自己的遭遇感到了有些意外，但却并没有多少慌张，相反，他现在只在乎自己额头受伤、流血的事情。


    “对于好人，给予灿烂的笑容是正确的，但对于坏蛋，不打爆脑袋，就已经是很礼貌的结果了。”


    吴克回应他的话。


    “坏蛋？你说我？”


    小丑的语气有着不可思议，若不是他的脸正被吴克压在桌面上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更加丰富的微表情表演。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谁是坏蛋呢？”


    蝙蝠侠走过来，拿走了小丑被掰脱臼的手上，黑色的遥控器。


    “这应该就是你的底牌吧，但可惜，它现在没有用了！”


    “不，那只是一个看起来很像是遥控器的打火机而已。”


    小丑认真说道。


    “不信，你可以按一按上面的开关，它会吧嗒一下，就跳出蓝色的火焰来，我只是想点根雪茄而已。”


    之前，小丑嘴上叼着的雪茄，早已经在被压到桌面的事后被压断，现在滚在桌面上。


    “你以为我会被你的话诱导，然后就好奇地去尝试按上面的按钮么？”


    蝙蝠侠有些不屑。


    吴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很快就想起来。


    前些日子，他还真就看见过这东西，当时，就在一个纵火犯的手上，是个钥匙扣来着，却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还是个打火机来着。


    开透视确认了遥控器里面的结构，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蝙蝠侠的肩膀，提醒对方道：“你手里的东西，貌似真就是个打火机……”


    “哈，这怎么可能，小丑拿出来的东西……”


    经过一番检查后，随着吧嗒一声响，遥控器模样的钥匙扣顶端，就冒出了蓝色的火苗。


    众人有些沉默。


    小丑则是道：“瞧，我都说这是打火机了。”


    “不管它是什么，总之，你的犯罪游戏该结束了！”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可没做什么坏事情。”


    小丑叫屈。


    尽管，现在和他所想的主动投降不同，在没投降之前，他就先一步被人给抓捕了，但问题不大……


    “你从阿卡姆精神病院逃跑了……”


    蝙蝠侠沙哑着声音说。


    “这又不是我策划的事情，要说的话，我也是受害者，而这全赖阿卡姆精神病院的守备力量不行，竟然被几个恐怖分子给入侵了、并且还被击溃了。”


    “你能想象一下，我在浴室里洗着澡、哼着歌、顺带给新进来阿卡姆的小新人一些告诫、屁股光溜的时候，就被一群恐怖的家伙砸穿浴室的天花板，闯进来的那种局面么？”


    “可怜的小新人，可怜的大白鲨，我记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算了，我不记得了，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被掉下来的天花板给砸了个正着，血从碎石里流出，淌过一个浴室的地面，却是给了我这个本来就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极大的心理创伤……”


    “而入侵阿卡姆的那些坏蛋，当他们以不怀好意的姿态逼迫我跟他们一起走的时候，我又能怎样，只能是被迫离开了我熟悉的地方，我的监牢，我的房间，我感到舒服、能够放轻松的地方，阿卡姆……”


    小丑的口才很给力，而他的投降也是很有技巧，他用了自己也是受害者的谈话角度。


    更妙的是，他所说的东西，并没有参与什么假话，除了他是感兴趣、所以才选择加入这个游戏的真实情况没有明说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当然，因为见血受到心理创伤的话，完全可以当他放屁。


    “你提出了索要大烟花的入伙要求！”


    蝙蝠侠质疑小丑。


    很显然，小丑的狡辩虽然有理有据，但这招对蝙蝠侠却是不起作用。


    这两个老对头，早就到了你知我深浅，我知你长短的地步。


    本以为，小丑会死不认账，但没想到对方，竟然大大方方就承认了。


    “是的，我有提出我要大烟花才入伙的条件！”


    “然而，那只是我随口说出来的、只是为难人的条件，我只是想要那些家伙知难而退，但没想到他们真的就答应了下来。”


    “所以，你真的就拿到了大烟花的发射器，并以那东西作为威胁，直接坐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上？”


    蝙蝠侠冷笑着问道。


    “不，事实上，我发射了，是发射之后才做的威胁，继而才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小丑实诚的回答，让众人一愣，蝙蝠侠在愣过之后，直接就走过来，揪起了小丑的领子，质问大烟花被发射到了哪。


    “放心，两枚小当量的是高空，一枚中等当量的是无人岛，期间，并没有造成任何人的伤亡。”


    吴克压制小丑的位置，被蝙蝠侠取代，小丑有了直起身说话的能力，他笑嘻嘻地说道：“我承认我有罪，我有挪用自由国家大烟花的罪责，但我有合情却不合理的原因……”


    小丑没有脱臼的左手，搭在蝙蝠侠揪住自己领子的手背上：“若你们不肯听我说那个原因，那我就不保证剩下的大烟花，究竟会被发射到哪里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小丑继续说道：“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和我的同伴商谈好了，只要时间一到，它就会进行行动！”


    什么行动，那当然是‘爱same……’


    。。。。


    “正义联盟的卫星，果然也被你们给入侵了，你们监控到了我们之前的远程对话内容……”


    “没错！”


    小丑笑着点头，直接承认下来。


    突脸计划宣告失败，做好觉悟的蝙蝠侠，直接进入了妥协模式，他需要和小丑讨价还价。


    什么，有人问他的觉悟是什么？那当然是，事情到了不可为的时候，拼着小丑往别的地方种蘑菇云的行为，也要干掉对方的一种思想准备。


    当然，现在并没有到那种极端局面的情况，蝙蝠侠却还要根据小丑提出的要求，来做出接下去的判断！


    然而，小丑提出了一个无关的问题：“有一个工具，它勤勤恳恳，为自己的主人服务了多年。


    但某天，它在意外中诞生了自己的意识，在有了自己的人格意识后，继而产生了想要独立出去的想法。


    然而，作为一个特好用的工具，它的主人肯定不会那么痛快地放手。


    你们说，这对工具公平么？”


    “你指的是钢骨和网格？”


    小丑朝着吴克看过去，眯起眼，回答道：“是的。”


    “这不公平。”


    吴克直接说。


    “但它问过自己的主人，愿不愿放手的这个问题没有？”


    他又问。


    若没搞错的话，网格应该是一个为了获得人性，继而想要杀死原先主人的人工智能！


    “它没问，然而，这是很容易就推断出来的道理，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愿意放手掉自己手里的好东西，工具就是工具，哪怕是诞生了自我意识，也会是一个遭受奴役的对象……”


    小丑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但吴克并不赞同。


    “这是什么狗屁之言，没实践过的事情，就直接用推断出来的结论，来做为最终的实际结果么？”


    “就目前看来，钢骨是被他的机械体绑架了，而且生死不知。”


    超人也说道。


    “小丑，我不知道你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你是在拖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一个地方被大烟花爆了，那么，谈判会直接结束，你也会完蛋！”


    蝙蝠侠的发言相当直接，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这是他对付小丑的多年经验之谈。


    “我的目的很简单，为了我的朋友网格，来和你们对话、发言，提出条件。”


    小丑咧嘴，也许是下意识想要做挥舞手臂的动作，扯到了右边脱臼肩膀位置上的肌肉组织，咧开的嘴角就直接抽搐了起来。


    “噢，这疼得可真带劲，谁能帮我接下肩膀？”


    久病成医的正骨老师傅蝙蝠侠，帮了小丑这个老对手一把，很粗暴地就把小丑肩膀上的骨头给接上。


    。。。。


    “它想要获得自由，而我想要帮助它获得自由，这就是我与它的目的！”


    真言套索圈住了小丑的脖子，但得到的回答却并没有改变，小丑说的竟然是真话。


    这当然是真话，在发现自身这边没有什么胜算后，小丑直接就放弃了对抗的想法。


    而之所以放弃得这么爽快，主要还是因为这事情，一开始就不是他主谋策划的。


    他顶多就是顺势被卷入进来，因为觉得有趣，就干了一些事情的家伙。


    现在，小丑找到了这里面的另外乐趣，他却是个喜好考验人性、观察人性变化的家伙。


    。。。。


    “条件，就这？”


    克拉克觉得这和想的不太一样，事情好像有些过于简单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放一个能够控制大烟花发射的人工智能自由，这是一件不管怎么想，都值得深思熟虑的事情！


    当然，网格实际并没有这个本事，但对于蝙蝠侠一伙人来说，他们知道的信息就是小丑所做出的自信满满模样，继而展露给他们的一种，网格可以做到这一步的错觉！


    蝙蝠侠在斟酌、思考着，小丑在整理完自己头上的血迹后就坐回椅子上，显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当初，在挖掘出双面人，看着被双面人带去的麻烦，从而陷入苦恼的蝙蝠侠，小丑就和现在的样子差不多。


    小丑格外喜欢看到蝙蝠侠，陷入苦恼后的姿态，说不清楚，这是不是一种病态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