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素素姑娘……多赞了。”
“惜哉，我个人之力……终究是有限的，这样的事情……其实……。”
“哈哈，不说这个话题了，否则就要深入了。”
“地龙管道的取暖，还是十分怡人的。”
李素素所言多溢美之词。
京城内一处处工坊的做工之人月钱增加，这件事自己也有耳闻，论起来……和自己的确有些关联。
如制药工坊，随百草厅的制药工坊立下，后续……京城也出现其它的制药工坊了。
那些工坊需要熟练的人手，要么自己培养，时间长了，就熟练了。
要么，使用快速的法子，直接从百草厅的制药工坊挖人。
若是挖人，当有诚意。
自然要落在真金白银了。
但……百草厅制药工坊的熟练工不是容易被挖走的，工坊的月钱本就不低，还有各种各样的福利。
那些新开的制药工坊又不太想要出那么高的代价。
是以，挖走的人有一些，多是一些属于普通层次的工坊之人，虽如此，也要有诚意。
一来二往。
一处处工坊的整体月钱水准便是高了。
连带其它的工坊也是一样。
这一点来看，是自己的些许功劳。
以工坊那些做工之人的收入，弄一套这样的地龙取暖设备……还真是不难。
完全可以负担。
就看个人意愿了。
只可惜。
自己麾下的做工之人虽不少，对比整个京城的人，还是少之又少，不为明显。
地龙取暖！
取暖！
论来……应是官府、朝廷为主导的便民利民手段，嗯，或者一些商人建造大型的锅炉供暖……也可以。
就是……耗费太大。
收回资金成本的周期长。
更是牵扯一件落下名声的事情，对商人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欲要继续说些什么，秦钟摇摇头，停下这个话题，归根结底还是京城之民不为富裕。
果然京城之民都富裕了，根本没有自己所思的那些事。
人力有时尽。
一人之力，更是如此。
“秦郎，因你之力，京城内外，已经有许多人家的日子过好了。”
“达者，兼济天下！”
“秦郎，你已经在做了。”
李青莲颔首笑道，小脚轻踩地板，下面铺设的有地龙管道，站在这里片刻……鞋子都暖暖的。
很是舒服。
秦郎之心，欲要京城之人都可以享受这样便利的取暖，而能够享受到的似乎只有寥寥一些人。
的确不是一件上佳之事。
但！
那不是秦郎的问题。
无论是谁的问题，都不是秦郎的问题。
是以，秦郎不必为此事多忧心。
“嘻嘻，秦公子有此心，将来为官做宰，可是百姓的福气。”
“明儿，会试就要放榜了。”
“秦公子，小女子可是很期待的。”
李素素也是小脚踩踏着地板，下面有纵横曲折的地龙管道，若是在地板上铺就绒毯，赤足都不冷吧？
秦公子的心意，自己也能体会一些。
只能感慨人之境界差异。
起码，自己就没有想到那些。
对于做官的人，自己见过许多，为人称颂的好官，见过，为人私下里很是不齿的官，也见过。
秦公子。
很明显，将来……应该是个好官。
更别说秦公子先前在秦淮河的助力，若非秦公子，秦淮河去岁就遭受重创了。
自己！
唯有退隐一条路了。
秦公子这样的人接下来为官，于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而言，是喜闻乐见的。
“会试放榜！”
“嘻嘻，秦郎，妾身也等一个月了。”
李青莲闻此，抿嘴一笑。
对秦郎，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相信秦郎绝对榜上有名，
“放榜！”
“明日，就要放榜了。”
“明日，天候来看，也是一个不错的天！”
放榜。
还真快。
秦钟都没怎么感觉，明日就要放榜了。
会试的成绩就要出来了。
根据路边传来的消息，这一科录取的名额会超过两百人，具体两百出头，还是临近三百……就不知道了。
但！
明日，一切结果就出来了。
******
“二哥哥，你又来的这么早？”
“林姐姐、云妹妹、邢妹妹，你们又在看报纸呢？”
“嘻嘻，咱们一块看！”
“……”
十月十五。
天色，晴空一片。
临近辰时，便是一轮红日从东方极远处的云层深处升起，绽放万万道霞光，明耀天地。
辰正有余。
明日已经初悬虚空，一丝丝温热的气息扩散，然而较之天地间滚动的寒风，一时之间，处于下风。
却也在逐步僵持，希望反败为胜。
宁荣街。
荣国府。
庭院深处碧纱橱，愈发明丽卓然的红裙少女三人前来，由着雪雁掀起红毡帘子，三人入内。
直接看到已在其中的几个人。
二哥哥，又先她们一步来了，这几日二哥哥不上学，来林姐姐这里每日都很早。
雨停之后，云妹妹也来了。
邢妹妹，若是前来，也差不多是辰正前后，应该刚来一会儿。
此刻皆坐在临窗罗汉床两端，林姐姐三人紧挨着坐于一处，二哥哥一个人一处。
案上。
有几本书。
也有两杯茶。
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没有什么需要四人汇聚一处说话的必要。
只是，细细端量，还是能够从林姐姐她们面上察觉出一丝丝异样的。
观此。
红裙少女便是忍不住偷笑，林姐姐她们藏报纸的速度还真快，而且，也太警惕了。
只是她们姊妹三人前来，没有外人的，林姐姐她们不必如此的。
“哼！”
“谁看报纸了？”
“明明看的是书！”
“三妹妹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眉目多娇俏的林黛玉白了某人一眼，小小的舒缓一口气，而后于某人之言给予反驳着。
清水芙蓉的小脸上，多有正色的看向某人。
“嘻嘻，林姐姐此言……有钟哥儿八成功力了。”
“……”
红裙少女脚步不停，听此言，更是忍俊不禁。
这句话……常在钟哥儿口中听到，这个月来……林姐姐也时而有言。
真真有趣。
“呸！”
林黛玉小脸微红，瞪了某人一眼，看着远处的红毡帘子落下，才缓缓将一份报纸从案下取出。
继而，姊妹们一块打着招呼。
“虽知道是二姐姐你们，还是忍不住心中颤颤的。”
史湘云从罗汉床上行下。
因年初的一件事，也算是因二哥哥引起的，老太太严令那些报纸杂志之物流入仪门之内。
果然被发现，就会严惩。
她们自然是不敢违背的。
但！
后来有些忍不住，实在是看报纸都成习惯了，短时间内不看……勉强忍住。
再后，就觉有些无聊。
便是想了一个点子。
偷偷看！
由丫鬟们出去采买东西，顺便将报纸带回来，看完之后……就直接扔入火炉处理掉。
算是“毁尸灭迹”！
只要大家彼此都不说，也就无人知晓了，也就无人发现了，果然露馅了，也没有什么。
也想好应对之法了。
如林姐姐、三姐姐二人时而可以出府，或是前往恭王府，或是前往京城其它地方。
也有机会接触报纸，也就……有头绪了。
终究，在府中看报纸……还是需要稍稍注意的，每一次……都会派遣把风的人。
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也看不到那些报纸杂志。
这两日京城的雨刚停，便是来这里了，还能够看报纸，还能够吃到喜欢的拉面，还能够和姊妹们说笑。
再好不过了。
话语间，圆圆的小脸上掠过一丝后怕，尽管事情有应对之法，还是当小心。
毕竟，那是老太太的意思。
“……”
邢岫烟也是从罗汉床下来，秀丽的面上有些微红，刚才她们的确在看报纸。
“二姐姐，你们来了。”
“刚才我们正在看报纸上的一首诗词呢。”
一身锦绣，俊逸斐然。
身着一件二色金水穿花的大红箭袖内衬，罩着石青缂丝云纹草头锻排穗褂。
腰环美玉宫绦，香囊贴合衣衫色泽，做工精致，发辫束起，紫金珠冠梳之。
观二姐姐三人前来，宝玉多欢喜。
转身一礼，笑语说着刚才之事。
二姐姐她们没来的时候，确和林妹妹她们一处看报纸，两份报纸呢。
一份是《京城女子日报》！
是这个月刚出现的报纸，还是青莲姑娘和那位李素素姑娘联手所创。
真真不俗的人。
一份是《京城娱乐日报》！
那是京城的老字号报纸了，也是以前府中常看的报纸，至于那份《京城日报》……有些无趣了。
老爷似乎喜欢看！
有时候老爷也让自己看看，实在是看不下去，上面有趣的内容几乎没有。
上个月还和鲸卿说过，能否在《京城日报》上增添一些好玩有趣的内容。
鲸卿言语，每一份的报纸……面向之人不一样，更改……有些难。
然而，可以在另外的报纸杂志上增添好玩有趣内容。
所言有理。
“一首诗词？”
“是哪份报纸上的？”
“女子写的？”
“写的如何？”
“……”
红裙少女性情多灵动，莞然一笑，便是将一份报纸从林姐姐手中取过，快速翻动。
手中的报纸——是《京城女子日报》！
林姐姐手中还剩下一份报纸，应是《京城娱乐日报》了，两份报纸都有刻印新鲜诗词的习惯。
不知道二哥哥所言的一首诗内容出自何处！
若是出自手中这份报纸，那……作者就是一位女子了，若是林姐姐手上的那份报纸，作者就不确定了。
观书仕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