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平姑娘！”
前来这里是看望凤姐。
虽为把脉，从那张明艳的神容气色来看……并无大碍，一路言谈，也是多欢声笑语。
这更为良药了。
当然。
昨儿对凤姐的诊治也差不多了，些许小事，调理调理就可无碍，无需复杂。
今儿来看一看，更为放心。
尤其，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平儿！
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了，作为凤姐身边的得力丫鬟、得力助手。
凤姐不在府中的时候，许多事情都是她代为处理、料理。
平儿的身段很高挑，论个头……比凤姐还要高一点，虽未十分了解，听闻的事情不少。
是一位心思细腻和做事良善温和的。
模样亦是清俊端丽，虽无香菱那般颜色，观其眉眼，听其脆音，也有上佳动人之处。
平儿笑语，秀首轻摇，小秦相公客气了。
小秦相公！
对于小秦相公自己也算认识？若言相熟……不至于，却也不为陌生。
数年来，小秦相公除了前往江南去了近一年，其余都在京城，时而往来两府。
小秦相公和宝二爷相熟，和林姑娘她们也是相熟。
尤其是林姑娘。
因小秦相公的缘故，林姑娘的宿疾病患安好许多，现在看上去……和正常人都一样的。
好像还没有完全痊愈，听说还要数年的时间调理，才能够稳固身子。
小秦相公是医者。
所言自然有理。
小秦相公。
是一位十分俊俏的少年人，嗯，现在看起来……个头和琏二爷都差不多了。
个头长得还真快。
小秦相公。
很有才干。
短短数年，白手起家，立下那样的营生家业，奶奶只是得了一点点好处，每个月都赚那么多的银子。
小秦相公赚的肯定更多。
小秦相公的医道也极好。
京城百草厅……现在名气很大的，报纸上都多有提到，府中储备的一些丸散膏剂……相当一部分都是百草厅那里的。
效果也很好。
小秦相公！
也是一个喜欢好颜色的，他身边的丫鬟都是颜色好的，采星姊妹二人……自己见过的。
是双胞胎姊妹，颜色一等一的好。
还有此刻待在这里的晴雯、香菱，颜色也是没得说，她们两个还在府上的时候，自己同她们也时而说话的。
不算陌生。
还有另外的一些人，自己有见过。
宝二爷……也喜欢同好颜色的丫鬟玩，似乎……男子都是那般，琏二爷也喜欢颜色好的。
小秦相公。
也是一位性情风流的。
下江南去了一趟，十里秦淮的第一名妓青莲姑娘……都为之倾心。
还有东府珍大奶奶的两个妹子，和小秦相公也那般。
府中，也有三姑娘。
三姑娘！
她是蓉大奶奶看中的，秦家和两府本为亲戚，随月初小秦相公点中探花，二老爷和二太太也似乎没有什么意见。
事情基本上算成了。
……
小秦相公。
也是一位性情荒唐的。
他！
他和东府蓉大奶奶竟然……，竟然那般了，虽然从奶奶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
得知蓉大奶奶非小秦相公的亲生姐姐，纵如此，也太……，太荒唐了一些。
太乱了一些。
然！
现在好像更乱了。
奶奶……也掺和进去了。
奶奶想要一个子嗣……自己知道的，数年来，奶奶一直没有诞下子嗣，虽有大姐，毕竟女子。
将来要出阁的。
若来一个小少爷……自然不一样。
偏偏近年来奶奶和琏二爷之间……宛若水火，宛若仇敌，宛若冤家。
一二年的时间，琏二爷都不在这里院里了。
琏二爷眼下在大老爷那里住着，他身边有女子，也有子嗣，外面养的还有。
外面还有营生，荷包里有银子。
听府中一些下人也说过琏二爷外面……乱七八糟之事，闻之，自己也觉不太好。
琏二爷真不准备和奶奶一块过了？
让琏二爷低头？
让奶奶低头？
都极其艰难！
子嗣之事，奶奶所言……就算从京城随便找一个人诞下子嗣，都不考虑那个天杀……不考虑琏二爷。
结果！
谁料！
谁能想到！
……
奶奶和小秦相公……，也太荒唐了，太乱了一些。
尤其，还有和蓉大奶奶一处同小秦相公……，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幼待在奶奶身边，无论是王家，还是这里，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听过不少。
不说主子们，就是下面的奴才们……也有些乱乱的。
各房主子们的事情，以大老爷、琏二爷、东府珍大爷、东府小蓉大爷……他们很乱。
无论男女，都……那般荒唐。
谁想……。
事情落在奶奶身上了。
奶奶所言的一些事情，自己明白，自己也理解，自己是奶奶的人，若然奶奶得不了好，自己……也艰难。
奶奶若是落下子嗣。
自己将来也有小主子了，也有依靠了，也有长远了。
以现在的情形，如奶奶之言，最坏的后果……奶奶准备带着自己住在东府。
也太……。
若非王家和贾家为世交，只怕琏二爷和奶奶现在离了都可能。
算起来，奶奶和小秦相公都三次了。
还没有落下子嗣？
反倒是……多有折腾。
心绪纷飞，脑海中不住划过奶奶的一双小脚，上面有不少的牙印，是小秦相公咬的！
还有奶奶的白皙小腿上，也有不少的牙印，也是小秦相公咬的！
更有奶奶身上其它地方，也有一些……，小秦相公怎么会有那个癖好吗？
喜欢咬人？
奶奶如此，蓉大奶奶更……。
平儿忍不住小小摇摇头，不去多想了。
奶奶！
奶奶还言语……让自己下次一块跟着去，也受用一下，自己受用什么？
奶奶也太……荒唐了。
反正。
自己不去。
不去。
自己若去了，府中的事情怎么办？
若去了？
小秦相公和自己？
也咬自己？
小秦相公怎么会有那般爱好？
反正，自己不去。
“……”
“不用再把脉了吧？我觉身子上下无碍的，昨儿在你那里歇息。”
“今晨起来，精神不错的。”
“……”
“蓉大奶奶，如今又下雪了，今儿城中万豪酒楼的营生想来更好了。”
“那些锅子的底料……虽有人仿制，可惜，还是比不上咱们酒楼的。”
“……”
须臾。
凤姐伸出右手臂落于旁边的案几上，雪润皓腕展出，小秦相公言语切切脉，稍稍诊断一下。
其实。
自觉已经无碍了。
已经好了。
似乎……盛情难却。
小秦相公今儿前来也是难得心意，任由小秦相公的手掌落于手腕，小秦相公的手掌还真热。
心绪波动，忙视线一转，落于身边的蓉大奶奶身上，换了一个话题。
总觉此时此刻和小秦相公待在一块……怪怪的。
“钟儿说过，就算有人琢磨出锅子底料的配方，想要仿制出来，也非容易的事情。”
“需要的牛油就不容易得到。”
“还有一些特别的辣椒、香料。”
“还有牛肉卷，城中可以买卖牛肉，但……牛肉的买卖限量，普通人买不到。”
“若为营生，也需要大量。”
“钟儿这个贪吃的，先前为白象拉面馆的缘故，花费重金从川藏之地采买那里的牛。”
“数年来，城外的庄子里都养了许多。”
“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不少牛儿运送京城。”
“北方漠南之地……也有专门采买一些牛羊，短时间内，应该无碍。”
“时间长了，应该也无碍。”
“京城这么大，万豪酒楼就算日日都满，也会有许多人享用不了，倒也无需担心太多。”
“……”
秦可卿怀中把玩着一只香枕，和婶子一块坐着聊天，还是不错的。
万豪酒楼的营生，自不必多言。
入秋以来，营生就直接好了，纵然不是雨雪天候，生意也一直很好。
只要开门，就有人进去，而后便是一日人满为患，每日都要准备许许多多的食材。
所赚……自然不少。
钟儿这个贪吃的，弄出来的好东西倒是不少，青莲也是一个会做吃的。
这一点……自己倒是安心不少，接下来钟儿在府中住着，有青莲在身边，膳食上当无需担心。
钟儿。
一日日大了。
需要自己操心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思忖此，心间深处，不由轻轻一叹。
“的确无碍。”
“昨儿心神悸动的一些脏腑不稳脉象……几乎没有了。”
“看来婶子昨儿睡得的确安好。”
“如昨儿所言，饮食有度，歇息有度，就会真正无碍，丸药之类……定坤丹之类正常吃就好了。”
“……”
一侧，秦钟也为凤姐切脉完毕。
凤姐的身子很是康健，数年来……姐姐调理的心得，好像她也直接依照着来。
单单从容颜气色、肌肤光泽……都能一窥。
二十余岁的妇人！
正是女子一生风华最为巅峰岁月的开始。
“嘻嘻，我就说吧，我无碍的。”
“小秦相公，用用点心，说来……昨儿在落霞园那里尝的棉绒蛋糕不错。”
“味道很好，质地软糯香甜，昨儿蓉大奶奶说了，两府的厨娘接下来也会得到方子的。”
“我觉……放在蛋糕铺子里，也是一份极佳的好吃之物。”
“只是，那个方子似乎……。”
“……”
凤姐收回此刻有觉有些酥麻的手腕，抿嘴含笑。
自己的身子……自己大体也能感知一些，不过，听小秦相公这般说，更为放心了。
看着平儿将点心端来，忙招呼着。
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秦可卿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