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失败了？”李被一伙人架着飞速下楼，但却也并不惊慌，冷静询问着具体的情况。


    “不不不，情况比这个还复杂。”李的导师表情凝重的表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究竟是？”人工智能有时候就挺烦人类这一点，说话说半天全是废话，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可能是觉得连抬带跑还是有点慢，这群学者直接到了楼下后就开始闪烁，这法师的保命技能就像不要钱一样，刚闪烁结束就接着再次闪烁，一连放了七八次，十秒的时间都没用就跨越了这几百米的距离来到了学院最近的传送台上。


    传送台上的工作人员似乎也被提前打过招呼，他们一行人才刚闪到传送台上，传送阵就立刻被激活，从远处看去，传送台上的人就出现了不到一秒然后就消失不见，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里是？”传送过后，作为人工智能的李直接免疫了传送眩晕，在其他人还在晃神的时候就已经将目的地的环境打量了个遍，发现是一个他并没有来过，同时也不知道的地方。


    只见这个和足球场差不多大的地方堆了近一百个人，而且等级最低的都是穿着五级法师袍子的，全都在三三两两的对着中间那个像是粒子对撞机模样的东西指指点点。


    “烟瓦拉地下魔力疏导场，就是验证你猜想的那个地方。”短途传送带来的眩晕不怎么持久，而且作为经常能坐传送门的高端人士，跟着李一起过来的众人就摆脱了传送眩晕，一边给李解答疑惑的同时，急匆匆的就拉着李往一个操作台一样的地方走去。


    “这位是？”围在台子周围的学者们看见后面这帮六级七级大法师急急忙忙的拉着一个穿着二级法师袍子的魔法学徒过来，也是十分疑惑的问道。


    “难道说...”不得不说烟瓦拉就是聪明人多，还没等有人解释，这帮学者就突然反应了过来，并赶紧指挥到：“再次开启实验！”


    “开启实验！”


    “收到，第一一四次实验开始，充能中。”


    随着一声实验开启，本来看着还挺闲的现场突然左跑右跑的忙碌了起来。


    但是有一小半的人都在李所在的这个操作台跑，似乎这里有什么大秘密一般。


    “...”对于此李没有发表什么评论，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操作台上的光幕，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帮老登如此慌张。


    这个操作台看上去还有点现代化，不但有很多拉杆和按钮，甚至上方还有个屏幕一样的东西，被这些法师们称为光幕。


    不过这个光幕和现实中的光幕可就完全不是一个东西了，还是用于显示信息，现实中的光幕是光激发成像，此时的这个光幕虽然说起来也能算得上光激发成像，但是原理上差得远了，功能上也是远远不足。


    这里的光幕主要原理是像传送带一样绑着一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透明膜，这透明膜被强光照射后会留下光斑。


    然后台子上有好几颗能发出激光的水晶，这水晶会因为自己材质和构造的原因随着实验场内的魔法波动而上下摆动，然后上下摆动的激光就能在光幕下留下轨迹。


    同时光幕还是匀速滚动的，光幕滚动到后面就会像是橡皮擦擦过一样将光幕上的光斑擦去，滚动到前方时就会记录数据的波动，可以说是一种挺魔幻的屏幕。


    不过此时因为魔力总线还在充能，光幕上方的数据只有微微波动而已，暂时还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后方那像是粒子对撞机的环形管道设施倒是现在开始微微发光，而且在逐渐变亮，似乎是因为不断充能导致的。


    “充能完毕，充能量法。”


    “收到，各单位注意，即将启动实验，请勿靠近魔力疏导矩阵。”不过充能比想象中的迅速，花了一分钟就充能完毕准备要开始实验了。


    不过此时除了没啥表情的李之外，其他学者都一副我已经知道是什么结果了的表情，这让李更不解了，什么实验能让你们又意外又感到正常？


    “嗡！”随着一声低频震动声响起，操作台光幕上的图案也开始波动了起来，很快就出现了两条平行线在上边。


    也没有人给李解释这俩平行线是啥意思，但也不需要其他人解释，李自己就看得懂，一看就知道这两条线一条表示被转换为火属性的法力，一条表示水属性的法力，高的那条是火属性，表示火属性法力此时的能量较大。


    此时这魔法疏导矩阵的作用就是要将这两种属性法力强行用于它们所对立的魔法上。


    也就是说，要用水属性法力强行用于释放火属性魔法，反之亦然。


    当然，正常来说这是无法做到的，而且很可能会出事，就像直流电用电器不能用在交流电上一样。


    水属性法力用在火属性魔法上还好，一般可能不怎么会出事，最多释放失败产生一些法术污染而已，但反过来就可能会引发不好的事情。


    要是单纯的只是爆炸那还好，只是爆炸的话，这群学者还觉得自己折腾半天还发现了一种新魔法，火属性法力放水属性魔法能产生爆炸，实际上也可以当作一种爆炸类魔法来使用。


    但实际情况很可能不是这样，爆炸啥的都是小事了，最有可能的会导致魔力回流，也就是火属性法力制造法术失败，被迫回退，但是又找不到回退的地方，因为法力已经被转换成有属性法力了，有属性法力是转不回去的，于是就在原地乱转，并产生共振现象。


    出现法力回流共振之后，附近的法师可就倒大霉，此时你再次释放的法术会因为这个共振的影响，导致属性转换发生偏移，说人话就是释放啥法术都放不出来，而且还会加剧这个回流共振现象，最后演变成法力涡流，谁放法术谁就会爆炸，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所以正常法师是不会去这么干的，第一点是绝大多数法师都做不到这么施法，就像正常人不能用眼睛说话一样，第二点就是这么做先坑的肯定是自己，所以也别想拿这一招去对付别人。


    不过如果在魔力疏导矩阵里面做实验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只是有属性法力到处乱窜导致的，那只要出现这种情况后，疏导矩阵把这法力拉走就行。


    所以此时才会有这么多法师肆无忌惮的在这里做实验。


    “现在的步骤就是你设想中的，让两股法力先交融。”能量水平较低的水系法力此时开始往上攀爬，李的导师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李如果要是个真人的话，估计会立刻告诉对方我其实看得懂，但李毕竟是一个面面俱到的人工智能，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光幕。


    随着两股法力代表着的能量水平几乎相等，坐在操作台前的操作员也开始操作了起来。


    “法力交融开始！”操作员大喊一声后，便把一个拉杆一口气拉到了底，然后光幕上本来几乎重合的两条线便不再那么平静，开始剧烈的波动了起来，甚至后面的环形管道也开始一闪一灭的。


    不过在场的各位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这种情况在正常不过了，法力又不是气体，而是一种捉摸不透的能量，所以想要交融就得让他们先在疏导矩阵里面窜来窜去，自然会导致能量的剧烈波动。


    “看，和你预测的结果一致，开始交融后的两种法力以一种周期状态开始波动不止。”此时李的导师再次解释道。


    “这有什么问题么？”李自然仍然还是看得懂，他自己亲自计算出来的结果以及设计的实验过程，他看不懂就见鬼了，不过到此为止不还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么。


    “聚水法阵法力导入！”两个能量还在不断波动的时候，操作员再次大喊一声然后按下了一个按钮。


    听见对方的提示后，所有人包括李的目光都从光幕上移开，朝着矩阵内部看去，在矩阵正中心，有个为这项实验专门设立的聚水法阵。


    果然，才过了一秒，本来干涸的法阵内部便开始像是喷泉一样水花四溅，不过涌出来的水并没有影响场地，全部流到了旁边的下水道里。


    “法力导入结束！”不过没有放任这水就这么哗哗的流到法力值被用完，检查确实是成功激活法阵之后，操作员便截断了法力的流入。


    “法力交融终止！”停止法力流入法阵之后，法力交融也被操作员停止了，于是光幕上边的两条波动的线条开始逐渐平缓了下来。


    光幕上两条波动的线段停止波动后，仍然还是互相重合的，代表着刚才的水魔法实验中，不但用了水系法力，同时也使用了等量了火系法力，证明了火系法力也是能用于水系魔法上面的。


    “有什么问题吗？”李看了半天发现没什么问题啊，这个实验本来就很简单，他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所以到现在他还是不清楚为什么这帮人做了这么久实验的同时，还一惊一乍的。


    “到这里当然没什么问题，反而能说明你的结论非常的正确。”李的导师当然觉得没有问题，甚至还恨不得自己有个女儿能和对方基因优化一下，但是事情不光这么简单。


    “继续吗？”本来操作果断的操作员此时却没有继续操作，反而开始询问起了周围学者的意见。


    “继续。”其中一个看上去气质就很像头目的七级学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继续操作。


    “二次法力交融开始！”操作员将那已经拉了回去的操纵杆又拉到了底部。


    “嗡！”光幕上的线条便再次开始大幅度波动，虽然情况还是和刚才一样，但是李这时却表情凝重了起来。


    因为两条代表着两个不同属性法力的线段不再是上下上下一收一放的波动，而是两条都跳跃着往下方攀升。


    “还是这样啊？”


    “看来确实不是矩阵的问题啊。”


    “换了三台结果都是一样么。”


    不对劲的线条也让旁边一直沉默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似乎之前他们已经换过多次设备来实验，每次都是这个结果。


    但李没有在意附近旁人说了什么，还在盯着光幕，没有转移过视线。


    就见这两条线段越跳越低，最后在屏幕底下上停止了波动，平缓成了一条直线，说明检测不到了。


    “看吧，这就是我喊你来的原因，你看看这是个什么情况？”见李不再淡然，李的导师也是询问了一句。


    “导入法阵内部。”李没有询问的意思，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始指挥起操作员进行操作。


    但操作员并没有立即操作，而是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领导，因为这上面显示着法力都空了，导进去干什么？


    但看见领导对着他点了点头，于是喊了一句“聚水法阵法力导入！”然后摁下了按键。


    “不要停，一直导进去。”李也没管对方其实听的不是自己的指挥，接着指挥道。


    明明疏导矩阵内部已经显示没有任何能量，但是按下按键后，聚水法阵仍然涌出了水流，这个诡异的场面却也没有让在场的学者有什么反应。


    “这个我们已经试过了，能量确实还在里面。”李的导师拍了拍李的肩膀，表示你想到的我们早就想到了。


    不过李没有说话，还是在看那聚水法阵源源不断的在出水。


    其他学者倒也进行过了类似的实验，不过想着方案提供者李没有见过，于是都陪着李在这里看疏导矩阵环中间的聚水法阵淌水。


    直到三分钟过去，聚水阵终于停止产生水流，李才说到道：“输入输出量报告一下。”


    “报告法力重量！”这方面的数据在操作台这边看不了，于是操作员就朝着负责输入法力值的学者那边喊道。


    “输入量法，输出量....法？”这输出比输入量还多的情况，顿时让负责能量供应和记录的学者不自信了。


    但是操作台附近的学者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于是都在朝着李望去，试图在这天才少年身上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