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今天为什么没有桂花糕呀?”凌若初不解道,“是游香姑姑忘记吩咐厨房准备了吗?”
“你自己有得吃不就行了,问这问那的。”皇贵妃不满,忙催促道,“还不赶紧去初学馆,小心太傅罚你。”
“大舅舅才不会罚我呢?他对我可好了。”凌若初拿了自己的芙蓉糕走了,也不再继续追问桂花糕的事。虽然年纪还小,但久处深宫,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一些。
比如说母亲跟大舅舅面和心不和,再比如说大家都嫌弃悦之妹妹是一个哑女。他有些难过,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唉,算了,待会儿把我的芙蓉糕给悦之妹妹吧!”凌若初兀自在路上叹了一口气,“悦之妹妹不会说话已经很可怜了,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呵,虚伪。”三皇子隔墙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不屑。
谷雨对三皇子待自己一如往初甚至更好这个事情还挺意外的,想不到这小孩这么单纯,在皇宫这么个大染缸里面,他的存在还真有点儿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意思。
本来谷雨觉得不应该跟皇室有任何瓜葛的,不过看在小家伙待自己还不错的份上,那就认他这个朋友吧!
与皇家牵扯上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儿,这是当初苏亭不愿意女儿入宫选秀的原因,可惜事到如今,他已经改变不了结果。
太子死后,苏家就彻底没人了。尽管陛下没有罢免自己的官职,可是也没有召自己回京的意思,八成就是终老于这梧州了。
可怜的是皇长孙殿下,小小年纪便父母双亡。苏亭早些时候听说陛下对他还是疼爱有加的,后来还是放到东宫,任他自生自灭去了!
本就是老来得女,如今二女皆亡,苏亭身子骨还算硬朗,可在这梧州一呆就是三年,明面上他依旧是漕运使,可他自知早已无心仕途,便以年老为由上表陈情辞官。
表文送到凌竹实手里,苏亭没有得到批示的公文,只收到了一封比他的表格更言辞恳切的信件和密旨。凌竹实以一个老亲家的身份跟他陈说丧子之痛,强调对他的丧女之痛感同身受。
临了,皇帝陛下一个笔锋陡转,说明自己疏远亲孙子也很心痛,但是为了保护皇长孙避免再遭毒手,他也只能忍痛割爱。即便如此,如今朝廷局势混杂,南朔又兵强马壮,自己心力憔悴,也实在不忍心将小孙子一直冷落在东宫云云。
说来说去,就是要请苏亭这位外祖父代为照顾。
苏亭看着信笺,老泪纵横,接下密旨,不再有辞官的考虑,只一门心思等着陛下将外孙送过来。
皇长孙殿下就这样踏上了南下的旅程,两岁的孩子还很稚嫩,傻傻的眨巴着大眼睛被抱上马车,这场面却让城墙上的凌竹实心内酸涩。
帝京的风吹草动都会传到金执哪里,可惜,太尉大人也不是事事都能预测到的。他只猜到了凌竹实将凌礼泉冷落在东宫的目的是想保护他唯一的孙子,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是这么老奸巨滑,竟然将人送到梧州去了!
不过也好,在宫中动手总是缩手缩脚的,凌礼泉出了帝京,他金执有的是杀人的办法!
“羽七,通知我们的人动手,做得干净点儿!”金执下了命令,羽七照旧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