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若有所思地看着弗拉基米尔将自己的三位学生“统统石化”:“我想,如果那块活动的冰不需要用来防御,就会成为弗拉基米尔教授进攻的手段吧。”
赫敏点了点头:“没错,哈利,看来你的脑子要比罗恩好不少。”
哈利不顾恼羞成怒的罗恩,红了红脸:“我是现在才看出来的,不像你……”
“得啦,哈利,我只是看到,但是在实战中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想到的做出来,倒是你,说不定可以试试看。”赫敏知道自己的长处是考试,弗拉基米教授的操作,有着非凡运动神经的哈利或许能够复制,但自己还是算了吧。
罗恩不服道:“我觉得我也行。”
被解开咒语的列塔夫三人朝着弗拉基米尔行了一礼,退回到俄国小巫师中间。
“你说他们是不是变得更加严肃了?”罗恩看着那些盘坐在前方的科多斯多瑞兹小巫师,这些人从上课开始,几乎一动都没动过。
四所学校的小巫师汇聚在此,确实形成了四种最鲜明的风格。
南美卡斯特罗布舍的小巫师最是平和,他们追寻着与自然的和谐,和所有人都能和睦相处。不管是三人新交的好友弗洛还是他们的勇士代表来戈,永远都是一副微笑着的样子。
和尹索先生脸上看上去就非常标准的微笑不同,南美小巫师的微笑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平和。
而北美的小巫师就是另一种风格了,他们带着一种清教徒式的严肃,每一个咒语都是极为标准的样式,行动之间仿佛遵循着某种铁律。这种严肃似乎带着天生的疏离感,很显然,和他们走得近的其他巫师反而是最少的。
至于俄国的小巫师嘛,哈利觉得尹索对他们的评价非常正确——他们带着一种被压抑的热情。
不管对于什么魔法知识,俄国的小巫师看上去似乎不动声色,但是练得最多,掌握得最好的恰恰是他们。和美式巫师的疏离不同,携带战剑的毛子巫师看上去不好惹,但你真有问题请教他们,他们总会非常热情地提供帮助。
哈利突然笑了笑,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室友纳威有一次在魔药课上恰好和一位俄国巫师分到了同一组。众所周知,魔药课是纳威最差的科目,在斯内普的高压下,他连倒药剂的时候都是哆哆嗦嗦的。
看他这倒霉的样子,那位俄国小巫师顶着斯内普杀人的目光,硬生生指导纳威完成了魔药的配置,即使那时候,魔药课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我们也许可以吃了饭再继续?你不饿吗,列塔夫?”纳威的肚子已经在叫了,但他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想去礼堂吃饭的想法告诉对方。
“别急,隆巴顿先生,这种魔药的配置算不上难,或许你只是还没有掌握这种配置的手法,我们试着换一种……什么,这已经是我们换过的第五种方法了吗?没关系,只是这五种方法都不合适你,我们一定能找到属于你的方法!”
纳威绝对想象不到,有一天,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光头肌肉男,竟然会以远超他任何一位家人的耐心,教他配置魔药。
至于霍格沃茨小巫师的风格,哈利看了看周围,只能说,霍格沃茨的风格就是没有风格,或者说说,我们是最像麻瓜学校学生的小巫师——不仅每个学院有不同的风格,每一个小巫师也有自己的性格。
有的勤奋,有的懒散;有天才如赫敏的,也有不那么灵光的……
“如我刚刚所说,用魔方,让周围的环境成为我们的帮手,那么你就将获得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助力。”弗拉基米尔的声音大到每一个人都能听到,哈利发现赫敏又刷刷地动起笔来。
当然,动笔的不只赫敏一人,有好多小巫师为了将黑魔法防御课的内容全都记下来,还专门去买了速记羽毛笔。
“魔法最早出现的时候,其实就是人心的祷告——我们迫切地希望达成目标,所以我们与生俱来的魔力为我们和这个世界架起了沟通的桥梁,这也是我们和麻瓜最大的区别。”
“我们是幸运者,巫师是能够让世界愿意听你说话的幸运者。”
弗拉基米尔先生环视身前的小巫师,他的目光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扫过:“珍惜这种幸运,魔法就是说服这个世界去达成你的目的——所以,即使在战斗中也不要忘记,周围的天地才是你祷告的对象,让它们成为你的帮手,你自然就会无往不利。”
“把这些话记到纸上是必要的,但更重要地是记到你的心里。现在,”弗拉基米尔朝着众人鞠了一躬,“下课。”
邓布利多和尹索相伴离开了坚冰道场。
“要去我办公室喝个咖啡吗,听说你现在算是闲下来了。”邓布利多扶了扶半月形的眼镜。
现在的魔法部,福吉已经将傲罗分成了可信任的傲罗和不可信任的傲罗。
可信任的,像德克士等人,自然加入了对越狱黑巫师的抓捕——魔法部长渴望通过这些罪犯的重新落网,挽救自己快要触底的支持率;而不可信任的傲罗基本都被派到了霍格沃茨,美其名曰为七雄争霸赛增强安保力量。
原本尹索要带着一个小队的人忙四个学校的事,自然不轻松,但是现在一下子来了那么多同事,终于又回到了原来可以睡懒觉的舒服日子。
而且即使是到了这个关头,福吉部长区分傲罗还不是以能力,也是,越是有能力的傲罗也看不上他这样的”和平派“吧。
所以,来霍格沃茨的傲罗不乏好手,尹索小队的日子就更轻松了。
而且已经有好事者说了,现在的霍格沃茨,就是傲罗流放地。
“尹索!”哈利突然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邓布利多笑了笑:“看来我们的上午茶要改时间了。”
“正好,我上午也没有喝茶的习惯。”尹索笑着与校长道别。
“抱歉,卢平教授说今天要和我一起吃午饭,顺便检查一下我的守护神咒,可是从早上开始我就没看到他了,您知道他去哪儿吗?”
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确实幸运多了,因为尹索的关系,小天狼星被证明无罪,哈利有了一个能够正大光明照顾他的教父;而卢平教授也不再那么离群索居,所以这位他父亲的好友,也是他最喜欢的老师还能时不时给他补补课,顺便提供一下心理辅导。
“既然他说了和你一起吃午饭,应该会在中午前回来的。”尹索笑了笑,“毕竟他现在有工作啊,早上小天狼星派他去商谈合作了。”
“合作?”罗恩和赫敏也跟了上来。
“和古灵阁的合作。”尹索点了点头,倒是没有隐瞒,“韦斯来把戏坊的产品想要卖到世界各地,资金我们倒是不缺,不过古灵阁掌握的渠道是前期最好的合作对象。”
这是实话,群星集团同时在魔法界和麻瓜世界收割黄金,现金流达堪称恐怖,自然不需要古灵阁的投资,但是对方开遍了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渠道,尹索确实眼馋得紧。
用麻瓜的方式运送书籍自无不可,但是用来运输“恶作剧商品”,一旦被国际巫师协会发现,那就是大问题了。
“格林教授,”赫敏犹豫了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您觉得弗拉基米尔先生的话是对的吗?”
“魔法是人对于环境的祈祷?”
尹索略微思索了一会,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格兰杰小姐,魔法到底是什么,即使是邓布利多先生也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桉;勒梅先生活了六百多年,也在好奇这个问题。我们只知道,巫师是天生的魔力携带者,而魔咒又让这与生俱来的魔力有了发挥的地方——至于魔力从何而来,为什么能够通过魔咒变成魔法,这些,有人研究过,但显然,还没有人有一个能说服所有人的答桉。
“那弗拉基米尔先生说的是错的咯?”罗恩皱了皱眉头。
尹索却又摇了摇头:“那是弗拉基米尔先生自己的答桉,至于这个答桉是否正确,我不知道,也无法评判。”
罗恩挠了挠脑袋:“那我到底要不要把他的话记到羊皮纸上去?”
“罗恩!”赫敏不满道。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答桉啊?”
尹索微笑道:“罗恩,对错并不重要。弗拉基米尔先生依靠此走到了今天,成为俄国最顶级的巫师,顺着这条道路走,至少能够达成这样的成就,你觉得这条道路是错误的吗?”
罗恩长大着嘴地点了点头。
尹索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又笑了笑:“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它绝对是有价值被记录的。”
“这是一位顶级巫师对自己一生经验的总结,光是听到就是幸运,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张羊皮纸,贵重到能对这样的知识不屑一顾。”
“即使它是错的?”
“可能它是错的,但一定是有价值的,重要的。”
“错的也会是有价值的……”罗恩重复着尹索的话,赫敏和哈利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随着一阵惊叹,赫敏赶紧从包里翻出了羽毛笔和羊皮纸:“我得把这个也记下来,不行,我也得赶紧去买一支速记羽毛笔了,只是现在有太多假货了,好些速记笔甚至都不会正确的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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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好友一边记一边在口中发出的碎碎念,哈利无奈地朝着尹索耸了耸肩。
看吧,她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尹索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终于,赫敏把要记下来的话给写完了,尹索也松了口气:“希望你不会像某些弗拉基米尔先生的崇拜者一样,把他的每句话都记下来还出版了。”
“真正有用的只是关于魔法的那部分。”尹索挑了挑眉毛,“我不觉得说话时的语气词也是值得研究的。”
赫敏赶紧摇了摇头表示不会,但手中的羽毛笔却没有从纸上移开:“格林教授,那你觉得魔法是什么呢?”
弗拉基米尔先生认为魔法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祈祷,虽然尹索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对的,但至少这是一个回答,而且是相当有价值的回答。
那么,身位大法师的格林教授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桉不论对错,应该会更有价值吧。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赫敏赶紧捂住了嘴:“对比起,格林教授,我想这个问题冒昧了——您已经是大法师了,也就是说您的答桉已经确定了,而且必须相信是正确的了。”
显然,这个聪明的小女巫是做了关于大法师的功课的:走出自己魔法之道的才算是大法师,所以,每一位大法师所独有的魔法之道就是这位大法师关于魔法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终极答桉。
就像邓布利多校长,他的道路为——魔法即责任,这是他的信念,也是他的答桉。
而大法师也必然认为这个答桉就是正确的,因为,没有一个巫师,能在自己已经承认是错误的道路上继续跋涉。
所以当一个大法师否定了自己答桉的时候,当邓布利多认为整个巫师世界都与其无关,霍格沃茨的安危不再是他的责任的时候,也就是他的魔法之道崩碎的时候,是其从大法师的境界跌落的时候。
“不用在意,大法师的答桉即是他的底牌,也是他的软肋,”尹索看着霍格沃茨的城堡,这里也是邓布利多的力量源泉所在,“所以不同的大法师会有不同的选择,有的大法师会直接明牌,警告别人不要阻碍他的道路,邓布利多校长和那位神秘人都是如此。和他们相比,我的选择确实算不上那么光明正大,所以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
赫敏立刻点了点头:“格林教授,是我太冲动了。我了解过,不同大法师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魔法道路,所以您只是风格不同,毕竟,很多魔法之道并不适合公布出来。当它们被公布的时候,也是这条路再也走不下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