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索放下二郎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半身不遂的人突然长了筋骨：“好了，两位先生，我现在需要去打听一下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了，不然的话哈利和小马尔福先生就要吃亏了。”


    “真是公平的比赛啊。”斯内普都囔了一句，可能是哈利在第一个项目上大出风头，成为霍格沃茨的明星，让这位斯来特林的院长又想起某个一样有着乱糟糟头发的“好同学”了。


    尹索耸了耸肩：“哪里不公平呢？只要站在火龙对面的只是小巫师本人，那么这场比赛就是公平的。”


    “都说作弊是争霸赛的传统，事实上，从第一届争霸赛开始，就没有哪一方为了获得比赛的胜利，在正式比赛的时候做出冒名顶替或者服用福灵剂这样的事。至于打听比赛的内容，根据打听到的内容进行针对性的训练，这无可厚非——因为这就是争霸赛的一部分。”


    “比赛从制定项目的那一刻就开始了，考察的就是各个参赛方探查情报的能力，甚至你也可以在这个阶段放出假消息去混淆视听，这都是允许的。”尹索打开了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回头说道，“公平确实是存在的，而比赛不是从勇士登上赛场那一刻开始的。”


    等到尹索离开之后，房间内的两人陷入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终于……


    卢修斯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站到了壁炉面前，不得不承认，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靠近火焰实在是一种享受：“西弗勒斯，你这次赌得有点大啊，甚至让我们马尔福家族也上了尹索·格林的战车。”


    斯内普的脸色并不好看：“马尔福先生，或许你还是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不管我有没有将你推荐给尹索·格林，你都逃不过成为卧底的命运。”


    从两人的对话不难看出，卢修斯成为尹索卧底在黑魔王手下似乎是斯内普推荐的，而卢修斯·马尔福显然对这点很不满。


    毕竟，马尔福家族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永远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是成为尹索的卧底，这就意味着彻底背叛黑魔王，成为尹索这条战船上的一份子，这显然是和马尔福家族的利益相违背的。


    因此，对将自己推荐给尹索的斯内普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卢修斯，我们成为朋友已经有很多年了吧。”斯内普叹了口气，“我不得不说，在我上学的时候我过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而你的帮助非常及时。”


    卢修斯·马尔福沉默不语，这也是马尔福家族的习惯——对还处于低谷期的潜力巫师进行投资，毫无疑问，自己这位学长对于斯内普的“投资”是非常划算的，至少获得了性格怪异的霍格沃茨魔药课教授的友谊。


    “我太了解我的学生了，”斯内普看着桌上那个空了的魔药瓶，“他总是乐于询问你的意见，只不过因为他有足够的智慧，能够判断你给出的意见一定会和他心里的想法一致。所以这么多年来，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是【温和的】尹索，但是实际上，不可能有人改变他已经决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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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修斯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斯内普却没有再看他，继续说道：“那天，他突然询问我，食死徒中有没有一个既有能力，又有一定的地位的人能够发展成为他的卧底？”


    “我在脑海中迅速将那些家伙过了一遍——有能力的不一定有地位，毕竟食死徒都是极端纯血派嘛；有地位的不一定有能力，老克拉布和老高尔就是典型的例子；而既有能力又有地位的，当然也有，贝拉特里克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但是，这样的人肯定对黑魔王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变成他的间谍呢？”


    “或者你帮我考虑一下，现在的食死徒中，有谁比你更合适成为尹索想找的人呢？”


    卢修斯刚想说什么却被斯内普挥手打断了，这位头发看上去油腻的斯来特林现任院长也走到壁炉前：“我太了解我的学生了，除非是关于魔法的，不然他总是带着答桉找一个问题——在那个问题下，没有比你更合适的。”


    “当然，我在那种情况下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予回答或者随便给一个名字，或者正像我做的那样，把你推荐给他。”斯内普伸出自己的手掌，似乎要被壁炉的火焰舔到了。


    “我太了解我的学生了，卢修斯。如果我选择了第一种方式，他就不会去找你了吗？不，没有人能够改变他决定好的事！而且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考量进去——他依旧会去找你，让你变成他的间谍；他的态度依旧会是客客气气的，但是手段会激烈地多。你能拒绝他吗，在一位大法师已经打定主意，会用自己的全部力量促成这件事的情况下，你敢拒绝他吗？相信我，把你推荐给他真的是为了你好，我真的太了解我的学生了，卢修斯。”


    又是好长时间的沉默，然后卢修斯·马尔福才重新开口：“你相信他说的理由吗，西弗勒斯——复活黑魔王是为了彻底杀死黑魔王。”


    这个问题斯内普立刻就给出了回答：“我信。”


    马尔福先生好奇：“两个人的理由你都信？”


    “关于邓布利多的那一半理由：想要趁着自己还能够回都魔杖的时候对付伏地魔，让黑魔王不要成为后辈的问题，这确实会是那位校长先生的想法。”


    “所以你也相信，尹索·格林是觉得如果现在不这样做，等到邓布利多死后，他独自对付黑魔王就会太棘手了？”


    “当然。”斯内普收回自己被炉火加热的手掌，就好像是冷血动物晒完太阳之后又有了活动的能力，“你如果了解尹索·格林，就会知道，他从不喜欢说谎，只是有的时候说一半的真话——觉得一个人对付伏地魔过于麻烦一定是他现在所作所为的理由，但他的目的又绝不仅仅只是这样。”


    “这才是我知道的尹索·格林，一个存粹的斯来特林——没有一条毒蛇会趾高气扬地露出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