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锡点点头,自己并未插手的意思,“去吧!为难你最近连个练手的家伙都找不到。”
程北牛大步走向前去,“乡亲们,咱们跟这群畜牲拼了,他们欺辱我们子女,殴打妇孺老人,十恶不赦,罪大恶极,咱们拿起武器,反抗到底,杀了这群狗娘养的,为我们亲人报仇。”
不善言辞的程北牛,勉强在脑海里搜索出这些激励人的话,说完赶紧把箱子打开,里面的武器十分齐全,斧头,大刀,短剑、长鞭、大锤、铜戈、柴刀样样齐全。
被压着打的汉子们,哪里需要程北牛刺激,他们已经憋屈得快疯了。
程北牛拿着弓箭射杀远处想要上前阻拦的土匪,程大山放倒周边的土匪。
青山村的汉子们瞬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顾不上身上的伤痛,踉跄着跑了过来,伤势严重的相互搀扶着,过来帮忙分发武器。
“大家配合着打,还记得冷教练教的困兽法吗?三人一组,围杀土匪,为亲人报仇。”
程北牛也选了一把大砍刀,加入其中,并且嘱咐大家配合,很快人群分散开,反过来包围土匪,而有更多的村民被解救了出来。
院坝场上有十几个土匪清点物资,二十左右人拿着火把围成圈,有几个守在为首的土匪身边,其余七十多个土匪,在场地上肆意挑选货物,有的和青山村男人们打成一片,有武功好的土匪,三四个男人一起上,也被打得奄奄一息。
女人们更是疯狂,抓、挠、踹、踢,或两三个女人围攻一个土匪,而且是有章法的进攻,让土匪们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得逞。
不过土匪耐心渐渐耗尽,已经弄死了好几个村民了。
若不是还要留着这些人做口粮,暴躁的土匪早把他们一窝端了,村民们哪还有机会反抗,毕竟入场选货物的土匪们都没有带武器,这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本来只是戏谑的土匪,一看村民们居然敢抄家伙,瞬间激起了血性。
那头的守卫已经被程北牛开了口子,拿着武器砍杀了好几个人,这边土匪们也不和女人们拉扯了,纷纷拿上武器,要杀了捣乱二人组。
领到武器的村民越来越多,连一些妇人也加入其中,闺女差点被欺辱,她们怎能袖手旁观,为母者刚。
况且她们也是学过的,几人围攻一个土匪,她们表示可以的。
程北牛也没有阻止,毕竟还能拿武器的男人们不多,力量不足以和土匪叫板,要是她们能钳制一小部分土匪也是好的。
当大家知道手上的武器全是程肖肖准备的,感慨万千。
那时大伙是不太相信村子会遭土匪洗劫,是程肖肖预知梦一次又一次救了大家。
她还准备了大量的武器给大家防身,他们不但没有和土匪拼杀,还指望土匪们收刮了财务会放过他们,简直可笑,要是土匪这么好说话,就不叫土匪了。
他们也是愚蠢,早知道听了村长的话,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后悔莫及的村民们,怒气翻涌,悲愤填膺,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冲向土匪。
亢奋中的汉子们,真正意识到了反抗的必要性,人一旦弱小便能任人羞辱,随意砍杀。
卑微求饶也只能换来更加肆无忌惮的凌虐。
什么道德律法,在恶人面前都是屁话,事到临头有谁来救你,官府吗?不要开玩笑了,青山村四周被洪灾破坏得这么厉害,外面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有自己奋起反抗,才能给家人带来一线生机。
今天惨烈的教训给青山村所有人,上了末世生存第一课,也让他们以后在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中,得以存活下来。
同时他们也意识到能学得一招半式是多么幸运,以后他们要更加努力的习武,保护家人,保护乡里。
青山村的村民们今天前所未有的团结,有力气的围攻土匪,受伤的相互包扎。
只有程北牛对上三当家时感觉压力倍增,他年轻时修得内劲,早已是武士,后来因为大山他娘放弃了习武,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停留在武士境界,没有突破。
凭借这么多年的实战经验,他自认为能和一般的武师打个平手,没想到此人完全压制他,难道对方是宗师级高手。
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土匪头子又是什么境界,此时的他有些后悔冲动行事了。
要是不敌,青山村的乡亲们恐怕要死一大半。
心绪不宁的程北牛被一脚踢断了两根肋骨,直直倒飞出去,落地的一瞬间,大刀狠狠插向地面,发出滋滋的摩擦声,溅起火星子噼里啪啦,又划出去三四米才堪堪稳住身形。
程北牛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胸口剧烈的刺痛,让他冷汗连连,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暗暗擦掉嘴边的血迹,强撑着,站了起来。
紧握大刀,蓄势待发,心底却忍不住悲凉,看来今天凶多吉少了。
此时的院坝上更加混乱,青山村人仗着人数优势,勉强和土匪小罗罗打到了一起。
没一会,三当家和四当家带人加入其中后,局面就一边倒,村民的武器,个个被挑飞,身子被踹倒在地,狼狈不堪。
土匪小头目们,轻蔑的看着一群蝼蚁,要不是大当家发话,留一条狗命,现场的村民肯定是要被屠戮殆尽。
不过,四当家可不打算放过程北牛,又是一掌击出,程北牛再次被打飞,此时的他,意识模糊,满嘴满脸都是血,再也爬不起来。
程大山见此顾不上流血的胳膊,躲过土匪的长枪,就地滚了几圈,顺势来到老爹身前。
用身躯挡住那呼啸而来的大刀,强烈的内劲震得他面容扭曲,胸口闷痛。
“让......让开。”
程北牛急的又吐了一口鲜血,暗骂自己的傻儿子,宗师的刀也是他一个外劲武者可以抵挡的吗?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无力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想给儿子争取一条活路,随即又想到什么,放弃了挣扎,早一会死,晚一会死,无甚区别。
也好!
也好!
他们父子可以一同去见他母亲了。
程北牛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